“谢谢……”含着泪的她嗓音哽咽。
喝了几大口水的她缓解了一下,依然吃得不亦乐乎,辛辣辛辣的滋味呛得她好难受,眼泪掉得更凶。
“雪儿……别吃了……要不我们换种家常味的?”她的这种自虐让南宫璟看的心头颤抖。
“没事,我喜欢这种味道!”用着餐巾纸不住擦泪的她不敢抬头,大概一抬头,就会破功,让他发现她流泪根本就……不只是因为辣!
终于流泪了!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南宫雪抓起桌上的纸巾和一旁的包包冲出房门。
待南宫雪再次返回到雅间时,饭桌上又增添了一个火锅……家常味的!
眼睑红肿,小脸因被泪水的冲刷而显得有些紧绷,虽然用凉水清洗过,但流泪过后的痕迹!
坐在椅子上的南宫璟就像一尊雕像!他敏锐地觉察到女儿今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她不会吃特辣的东西……这分明就是在催泪!
到底是因为她没有生育能力而被夫家嫌弃,还是因为夏逸辰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就算他心中的疑问太多,也只能闷在心里发酵,问了也是白搭!
沉思中的南宫璟被一首《化蝶》的骤然响起,震颤了一下。
化蝶,又是化蝶!这首曲子可是姚可云的最爱!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现在,不知他化蝴蝶,还是蝴蝶化他!
“喂!逸辰!”按下接听键的南宫雪声音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的褶皱与波澜。
南宫璟的眼睛被这三个字刺激的微微睁开,他要寻找蛛丝马迹确诊女儿为何要伤心、落泪!
“雪儿,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已经买好了礼物。”夏逸唇的嗓音如酒一般香醇,听着,便可以让人醉了。
只可惜,对她,是毒酒一杯!南宫雪觉得这杯酒正倒在她被割下一块肉的心头上,一点一点,冒着哧哧的蓝烟!泛着刺骨的疼痛!
而她却将这种凌迟之痛屏蔽了,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是演给对面的南宫璟看得,“逸辰,不用了,谢谢你的一番孝心,我和他正在外面吃饭。”就算是打擦边球,她也没叫爸爸而是他!
一抹酸楚从南宫璟的心头划过!这不能不说是他的血泪史?
“雪儿,你们在哪?我来接你!”夏逸辰磁性的嗓音萦绕在她耳畔,的确很魅惑,让南宫雪瞬间想起……温柔的陷阱!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将心中那簇愤怒的火苗狠狠隐藏,她要查出夏莹莹的亲生母亲,要证据确凿,要让道行高深的夏市长百口莫辩,否则,太对不起自己了。
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更何况她是一个没妈疼的私生女!
二十六年了,南宫雪觉得自己今天才陡然长大!
“逸辰,我和爸爸在迎宾大道的火锅城!”她的神情显得愉悦而轻松!
对面的南宫璟因为她话中的两个字倏然挺直腰身,深沉的眸子就像寒夜中的星子,闪烁着点点光芒。
六年了,哪怕爸爸的字样从她口中这样说出,他也很知足!
“雪儿……”嘴唇颤抖的他不知所云,只得拿起筷子,示意着挂下电话的她吃菜,“这家常味的火锅不错,尝尝。”
南宫雪抿了抿唇,拿起筷子的她面对桌上的两个火锅,觉得很滑稽!最终什么也没吃得她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杯子里的清水。
直到夏逸辰推门进来。
“爸爸,祝你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点温润质感的磁性,不粗犷,说话不疾不徐的,含着笑意,并双手奉上一副不知是哪朝哪代哪个名人的真迹。
“哎哟!逸辰,你能记得爸爸的生日,我就很知足,还带什么礼物?”南宫璟接过价值不菲的礼物,下意识地看了女儿一眼。
她的脸上挂着浅笑!
之后,南宫璟的电话响起,应该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打来的,好像是说等他回去过生日。
南宫雪很知趣地站起,表示可以分道扬镳了。
走出来的南宫璟示意王明去结账时,才发现南宫雪之前已经放了足够的钱在服务台。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请你吃饭也是应该的。”南宫雪对上父亲那道复杂的眸子,很随意地说道。
没再说什么的南宫璟只是微笑着点头,女儿能这样说,他自然很高兴,但还是有种沙子碜心的感觉。
嘴角噙着笑意的夏逸辰迈着稳健的步伐上前为岳父大人打开车门,然后待他上车后,又不轻不重关上车门,动作娴熟而优雅。
夜幕降临的街头,他更像一道风景,英俊的脸庞,一米八三的颀长挺拔身材,不羁的碎发,随意挽着的米色衬衣袖子,自然好看得让人窒息,若得行人频频回头。
南宫雪稍挑起唇角,唇畔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真不知道他在种类繁多的大会上,是如何迎战女性们炙热的目光?也许正是经历了那种千锤百炼,才练就了他一身绝世武功,将夏莹莹的身份隐藏得密不透风,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雪儿!我们回家!”夏逸辰一手放入裤兜,一手去牵她的小手,薄薄的唇清晰地勾勒出微笑的线条。
南宫雪本能地瑟缩一下,感觉好像要被蝎子蛰到似的,小手躲开。
“怎么了?”夏逸辰轻轻一笑,半眯的黑瞳很深,很暗,就像千年的古井,让她看不清,更看不透。
走神几秒的她抬手撩开被晚风吹乱的直发,“什么怎么了?”装傻的南宫雪,抬睫,冲他一笑,只是笑还未达到眼底,她就移开视线,迈开脚步,回家!
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上车之后的夏逸辰并未急着启动车子,而是倾过身来,黑瞳直直地盯着她,让南宫雪无路可退,“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其实,一见面,他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只是碍于岳父在场,又是在大街上,属于公众人物的夏市长很注意自身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