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等人都愣了,想不到黛玉竟然对于有多少银两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觉冷冷的看着黛玉。
黛玉直接道:“我也不多说了,零零碎碎也不跟你们算,只两百万两银子你们当还了我。”
贾母忙强笑一声:“玉儿,想来你搞错了,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
黛玉冷笑一声:“没有吗,我可是有先父给我账册在身,若是老太太需要查阅,一会我让雪雁弄个拓本过来给你瞧瞧,至于房子价格,我想有一点我没说清楚,其实当初买了那宅子的宋老爷子正好是先父至交,他曾经在我离开苏州前来找我过,给了我一份卖房契约拓本,我原以为住在府上,又因为老太太的宠爱,所以凡事也不计较,这银子你们存了也就算了,不过如今你们竟然想污我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老太太不觉得你们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说完转身:“我希望这一笔银子在五日内能还我,若是做不到,只怕这亲戚情分也就不好说了。”
黛玉的绝然只怕连贾母都想不到,在他们的心中,黛玉是个水晶人儿,对于黄白之物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此刻,他们知道了,原来一切不过是黛玉不想计较,并不是她无知。
黛玉也没多看众人一眼,只告辞离开,回潇湘馆。
惜春冷眼看了众人一眼,也不理会,只自己回暖香坞了,想想这府中的种种,惜春早已经厌倦,因此后来,府中的一些事情,她根本就懒得参与。
倒是贾母好一阵才清醒,只闻凤姐:“你不是说只有一百五六十万两吗,怎么成了两百万两了。”
凤姐心中也恼怒,这银子必然是被贾琏贪去了,因此道:“孙媳妇这里当初真的只有一百五六十万两。”
贾母知道凤姐还是不敢对自己撒谎的,因此想来想去,这必然是贾琏做的手脚,于是道:“去将琏二给我叫来。”
贾琏听闻贾母叫,心中咯噔,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但是却能感觉到必然是大事情,因此匆匆去见贾母。
贾琏才进去,就见贾母一脸怒气,连凤姐脸上也不好,就必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以为是自己外面娶奶奶的事情被发觉了。
原来这贾琏也是个下作的,素来就好色,只是因为凤姐管的严,又加上凤姐原也是个难得美人,且还将身边的平儿给了自己,因此倒也能收几分心思,只是在上次贾敬去世的时候,无意中看上了一个美人,正是贾珍妻子尤氏的妹妹,叫做尤二姐的。
这尤二姐是个天生尤物,一身媚骨,无需多露,就能吸引众多人的目光,贾琏自从见了那尤二姐,心心念念也就是她了,后来在贾珍贾蓉父子帮助下,自己得偿所愿,索性就在外购置了一所四合院,将尤二姐连同她母亲及胞妹名唤尤三姐的,安排在了那里,竟然养起了外室。
如今那尤二姐更是身怀六甲,他心中盼着好歹也有个儿子,不想今日贾母叫了自己去,因此心中极为忐忑,原想等尤二姐生了儿子再来说,可如今,心中倒没底了,只有不敢多言,因此只先见礼。
贾母一见贾琏就来气:“你这个下作货,我且问你,当初你去姑苏林家姑父那里,你到底得了多少银子。”
贾琏听这话,知道尤二姐的事情没有曝光,因此松了口气,当初去林家,他的确是得了两百万两银子,只是自己藏起了四十万两,后来养了尤二姐,自然到处是开销,当然这事情是不能说的,因此道:“当日银子都分文给奶奶藏了。”
凤姐冷笑道:“二爷好意思说,二爷给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但是如今妹妹有单据说是你得了两百万两银子,你且说说,这银子去了哪里了?”
贾琏一愣:“不可能啊,当初我得多少因此,姑老爷并没有告诉妹妹,她如何自己,后来我卖宅子也是我一手经办的,她如何知晓。”
贾母哼了一声:“你个没见识的,那林家在姑苏扎根,姑老爷的人品如何在姑苏都是知道的,素来是有好名声的,你卖人家宅子,人家买主就拓了一份契约给了林丫头,这且不说,那姑老爷也不是没脑经的人,自己要去了,难不成还不给自己的女儿留一条路,虽然将事情都交给了你,但是他自然会将府中有多少银两给自个女儿说清楚的,所以,林丫头自然也是知道的,偏你还污人家银子。”
贾琏一听,这个急了,不过也不敢承认,因此忙道:“当初的确是得了两百万两银子,只是后来娘娘要省亲,又去打点,已经去了十之七八了,如今剩下的,也不过三四万两银子了。”
“你这个败家的。”贾母怒道:“如今林丫头只问我们要这两百两银子,你说说,上哪里凑这般多的银子去。”
贾琏听了也急了:“这如何是好。”又道:“这林妹妹到底是家养大的,想来也是念旧情的。”
贾母只瞪着贾琏:“如今这林丫头身后可有个北静王府,虽然人家没说什么,但是太妃那么看重她,若知道我们府中贪了这么些银子,只怕府中有麻烦,宫中娘娘也有麻烦,你即便是给娘娘打点,也要不了那般多的银子,你且老实说了,到底去哪里了。”
贾琏自然不会说自己养外室的事情,因此道:“其实这娘娘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替大老爷还了欠孙家的银子。”
“欠孙家的,又是怎么回事情?”贾母虽然高高在上,不过没有人将迎春嫁的真相告诉她。
贾琏只好道:“上次我去孙家,看见二妹妹穿着粗布衣服,作着下人的事情,老太太也知道,二妹妹虽然木讷可到底也是我妹妹,因此就去质问孙绍祖,不想那孙绍祖说,大老爷前后欠了不下三万两的银子,因此才将女儿抵押给他,我自然不忍二妹妹吃苦,因此还了这银子,又给了二妹妹五千两,毕竟出嫁从夫,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