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慕流毓的怀抱,安全吗?这个男人是罂粟吗?
景明帝五年腊月,孟氏贵嫔失子一案牵涉甚广,灵泉宫所有宫女太监因为渎职,都被株连殉葬,尹氏皇后身为国母,照顾不周,被景明帝禁足深宫半年,以示惩罚,而贵嫔升为婕妤,开始了荣宠!
同年除夕,环国七王子慕流毓携宠姬夜氏回归故国!
皇朝两大美人各有归宿,新一轮的阀斗正式揭开序幕!
蓦然现在有些昏昏沉沉,这一路上已经走了两个月,一直在马车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这两天,她时时惊梦,梦见自己被推到一个冰窟里,她彷徨无助,大声叫喊,却发现周边都是陌生的眼,没有人会向她伸手,那被所有人抛弃的孤寂像凌迟一般,寸寸钝割着她的心。
“梓幽,醒醒,梓幽!”
我不是梓幽,不是……我是尹蓦然!
“梓幽,醒醒,梓幽!”这个声音的主人并不能听见那女子心底的呼唤,他只是锲而不舍地唤着。
不得已,蓦然还是睁开了眼!
璃王慕流毓此刻正颇有些担心地望着身边的少女,抬手为她轻轻拭去泪水,“你梦魇了!”
是吗?又是做梦?对呢,枕畔都湿了!
蓦然轻轻哼了声,便转了头,见这罗帐外此时并无人伺候,她估摸着天色应还暗着,便努力扯开一抹笑容:
“我无妨,再睡会吧!”
叹口气,璃王眼中的忧色不减,他伸手将那女子搂进怀中,又重新躺好,“梓幽,那日进宫,你到底遇见了什么?如今这夜夜惊梦,可不好!”
“思允……”这声音有些落寞,“你可有迷途之时?”
二月的天是冷的,慕流毓的胸膛是暖的,蓦然偎依进去,只觉得半凉半烫。
“谁会没有呢?”不是听不懂她的双关,只是在慕流毓看来,一切都过去了,这个女子随他回国,什么都会重新书写,“迷途时,用自己的心去多想想便好!”
“思允,深宫或许不适合我,我害怕回去环国!”
怀抱一紧,男子的眉目便是一凝!
蓦然只觉得自己要透不过起来,她被整个闷在璃王的胸膛前,正如她的天地都被箍在他的身上般,脱不开,这辈子都脱不开了,如果他只是个平常人该多好!
“你适合,梓幽你不要妄自菲薄,人的潜力无限,我慕流毓不会看错人,你不仅适合,而且会做的很好,你天生就该立到我的身边。我不管你那日在皇宫内见到了什么,但是你放心,在环国的王宫中,你……”
随着这句话语,慕流毓单手擒住蓦然的下巴,将之抬高,“有我!”
闷闷地,胸口闷闷地!
蓦然不仅没有因为这个男子的许诺而高兴,反而愈觉得自己要枯萎,她要做的是那个“如姬”,是那个窃取慕流毓机密的女子,可真正悲剧的是,她所有的一切也只剩一个他了!
喉中喑哑,无法回答!
“好了,别想了!”慕流毓拍了拍蓦然,就要起身!
“天还未亮,不多睡会儿吗?”轻轻拉了拉慕流毓,蓦然的心中依然有些害怕。
“不能睡了!”璃王拉开帐帘,往外看看,“你睡吧,多休息下,我们再赶十日的路便可到达环国国都……兰亭。”
男子说完不忘俯身,在女子唇上一啄。
到此,蓦然的心里升起一股子自嘲,璃王还真是忙碌,他都在筹划什么呢?即将返回故国的他要准备对付的是云妃还是皇朝呢?
罢了,自己还是做“如姬”吧,这或许真的适合她,只可惜慕流毓不是那魏王,没那么好骗,她的路难走!
“哥哥呀,你真是……向着亲妹妹!”
今日这璃王妃若真是尹蓦然的身份,慕流毓必然会对她多一份防备,东府贵女谁不忌惮。可现在她是夜梓幽,也只有她这样好似浮萍一般的无依无靠之人,才能接近探秘。
转眼十日便过去了,这一刻进入兰亭城,蓦然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夹道欢迎,十里花铺。
三月里,冷兰冬梅尚未过花期,一起绽放,雅香袭人,心肝脾肺内已经都是环国的气息。
因为身份,蓦然没有资格与慕流毓通车,她只在那长长的车队后方,和朝烟同行在内眷份列里。
“看呢,那便是璃王殿下,皇朝亲授的爵位!”人群纷纷指着那帘幕幔遮的王车中,其中步出一个男子!
打起车帘,那清泠的美人也看向远处的璃王,他玉面长身,风姿卓越。这慕流毓虽是男子,却生得雪肤花貌,无俦无匹,他每每一出场,都惹得大部分女子失语。
有些人就是有这个本身,一眼就可让人交心,从此无怨无悔。
“王上驾到!”太监的唱诺声尖细,却划破一切,直冲耳边!
蓦然再次凝望过去,她没有想到环王居然真的到了,他居然亲自来接自己的“儿子”,这是不是代表了父子情深?
那缓缓驶来的藩王车驾,白马为先,盘龙在上,怎一个富丽堂皇了得?
璃王状似“激动而不可控制地”率先下了马车,拜候于前,口呼父王,血溶于水!
那龙撵之侧,两旁宫人挽起珠帘,上面步下一男子,藏黑王袍在身,整个人显得矍铄,头戴九帘王冕,腰缠九佩玲珑带,不用问,这便是环王慕里兮。
环国国主才一下车,两旁的所有百姓及官员便全部跪倒,口呼王上!
“父王!”
“七儿!”
在环王的身后慢慢围上诸多人,因为隔着远,蓦然实在看不清了,但那男男女女左右脱不过是王后王子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亲自扶起慕流毓,环王父子显得那么深情。
蓦然的耳边什么都听不清了,她默默地放下了车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朝烟有些不解:“夫人不看了?”
“嗯,乏了!”淡淡应了一声,蓦然又道:“都不认识,看了也无用!”
现在耳边是喜庆的乐声,车驾又开始了行走,朝烟也放下了帘子,对蓦然一笑:“夫人莫急,爷没有其他侍妾,夫人现今是唯一一位,云妃总会召见夫人的,到时一一都会认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