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掩口惊呼惹来云沧海的不悦,满面严肃的他低声喝斥道:“珍儿,说什么呢?注意身份和场合!”
珍儿?这是叶离烟第一次听到云沧海称呼自己的妻子,而且居然是这么宠溺的称呼。和云夜痕紧紧靠一起的她分明感觉到身边看似云淡风轻的男人又微微颤抖了几下,一如上次在半山别墅被骂时的压抑。
“妈咪,这不是纹身而是彩绘。即算离烟是女混混,我也爱她,所以下次我不希望听到再有人说这话。”
也许是因为考虑到叶离烟刚才情绪已十分不好,所以脱口而出的云夜痕语气认真笃定并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这倒让云沧海和夏珍同时愣了愣——已经很久没听过玩世不恭的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了,不是吗?
尽管知道云夜痕口中这个“爱”字根本只是应付之词,但叶离烟的心头还是滑过丝丝暖意。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什么都靠自己,而现在有人愿意为她出头,虽然不真实,对严重缺乏温暖的她来说显得珍贵。
雪中送炭,即算只是星星点点,也足以感动他人,不是么?
“因为肩头有块伤疤,穿这礼服看得很清晰,所以夜痕带我去描了个彩绘。不好意思,让你们误会了。”
瞥见云沧海依稀还能瞧出年轻时风采的脸因云夜痕的态度而不悦,本不想开口的叶离烟还是解释了下。
“噢,那叶小姐肩头为什么会有块伤疤呢?这个部位可真是奇怪。”逼出丝释然的笑意,夏珍不舍追问,两只微微向上吊起的凤眼里跃动着精明的光芒,隐隐还带点奇怪的不安。
沉默良久的云夜岩微笑挽住夏珍的手臂,目色温润的瞧向叶离烟,传递着毫不掩饰的关心之情:“妈咪,人家的私事你干嘛追问?让哥带离烟回去吧,她不舒服呢。”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弟弟,云夜痕淡淡道谢,然后揽着叶离烟迅速离开。人头攒动,云沧海摇摇头继续带着云夜岩招呼客人,谁也没有注意夏珍的脸色早已冒出几分怪异的紧张,急匆匆的走进了休息室、、、
黑色宝马缓缓驶出停车场,灿烂灯火给A城披上一件闪光的华丽外衣,路上车水马龙,繁华似锦。
空灵飘渺却能直直逼入心灵的《夜莺》在车内盘旋,听得本来就悲伤的叶离烟越发往下沉,清澈眸子里溢满浓浓的凄迷。
将就要蹦出眼窝的泪水逼进去,她装作若无其事道:“带我去喝酒吧。”
“好。万一喝醉了,不怕我趁机对你不轨?”嘴角抿出优美弧度,云夜痕侧头看了无神的她一眼。
“我是女混混,怕什么?”想起夏珍刚才用的那个词,看向窗外的叶离烟淡淡的自嘲。
“别跟她一般见识,更别为她说的话生气,不值得,懂吗?”蹙了蹙眉,云夜痕听出她言语间的失落,胸口紧了紧,一缕怜爱如闪电般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