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的琴艺又提升了不少!恭喜啦!”秦暮雨暗自惊叹,大嫂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神速。
“呵呵!有进步就好,不然我都不想再学了!”穆易说的是实话,若不是秦暮雨陪着鼓励着,自己早就没耐心学这玩意儿啦。
“今天就弹到这里吧!雨妹妹,我想带你出去逛逛街,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大嫂,我很想去,我有很久没出门了……可是……”秦暮雨刚开始很兴奋的,想到自己的眼睛不方便,于是心情郁闷起来,就再也不肯答应走出听雨居一步了。
“雨妹妹,你别难过,我们再想办法找找其他名医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你看你眼睛这么水灵,又没有什么外伤,应该是没问题的。”
“大嫂,这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我已经不再奢望能重见光明了。”秦暮雨低叹一声:“表哥已经找遍了所有的名医,都没有用的。”
见她这般无奈的向命运低头的倦态,穆易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生疼生疼的。暗自决心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才行。
经过数夜的辗转反侧,穆易把之前大夫给的药方研究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基于前面的失败教训,她想既然单独从调理或者外治方面都行不通,不如讲其合二为一,再加上穴位按摩法,说不定奇迹会产生呢!
和秦暮雨一商量,秦暮雨也欣然同意了,虽然心里没抱什么希望,但是做些什么总比放弃努力的好。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穆易忙个不停,草药备齐,然后去听雨居帮秦暮雨做按摩一个时。一边还不忘说些笑话逗她乐。而秦暮雨则很配合的皱着眉头强咽下那些味道怪怪的药汁,晚上,临睡之前再敷上准备好的药包。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大约十天左右。
这日黄昏时分,穆易舒了口气,所有的药材均已经备齐,足够再用上个十天的了。按药方配好,待一会儿要亲自给秦暮雨送去。
看看桌上一包又一包的药才,不觉有些佩服自己的毅力,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暮雨的眼睛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这方法管不管用,自己却还能每日东奔西走的找药材,只因为有些药材需要采新鲜的。也许是暮雨那寂寥的神色,给了她支撑下去的信念吧,自己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奔走于山间、药铺和听雨居的,累一点也无所谓了。
还未来得及起身前往听雨居,却见骆暮寒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不禁备感意外。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没有主动踏进过揽月阁一步,今天,难道他是来问罪的?怪她近日支取银两超标了?
“听说你最近经常抓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这一句和穆易的推测相去甚远的温柔问候,令她深受感动,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连忙暗自责备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很好呀!怎么今天不忙吗?”
听到穆易如此轻快的回答,他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些:“没事就好!”
不过看到桌上的一堆药,又疑惑起来:“那你这些药是怎么回事?”
“送到听雨居去的”
“什么?听雨居?表妹生病了?”
“没哟啦!看你紧张的!先看看这个!”穆易有点讨好的递上了自己的计划书。
骆暮寒有些迟疑的接过她递来的纸张,低头看了起来,第一行大字:复明行动计划。
接下来便是药方,又是内服又是外敷的,全无医道可言。越往下读,他就越发的心不安,脸色也随之凝重,最后是完全沉下脸来,甚是吓人。
半晌,他才把目光从那堆垃圾药方上转移到药方的主任身上,冷冷的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着:“这是谁开的方子,用药几天了?”
不明白为何他的情绪波动会如此之大,穆易无辜的实话实说:“是我开的药方,用药快十天了吧!”
“该死的!”骆暮寒低吼一声,痛苦绝望的闭上双眼,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突然又倏的睁开眼,目光变的冰冷异常,脸色煞白,猛的揪住穆易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你到底懂不懂医啊,开的什么狗屁东西!谁让你自作主张主张的,没人请你给表妹治疗!”
“你,你听我解释呀!”穆易被摇晃的一阵眩晕,惊觉事情不妙,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嘴巴开始不听使唤的结巴:“我虽然不精于药理,却也略知一二,读过些医书。反正雨妹妹已经无药可医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况且中药材也没什么毒副作用……”
“你住口!”骆暮寒猛的松开穆易的双肩,随手把她往旁边一推,大手握成拳头重重的锤在桌上,厚实的木桌立刻残缺不全,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谁告诉你表妹的眼睛没希望了!谁又告诉你这些药没有毒副作用了!难道你不知道有些药不能混在一起用的嘛?!!这次真被你害惨了!”语调极其痛苦而又无奈,说完,疾步朝门外奔去。
“表妹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我绝饶不了你!”还不忘恨恨的丢下这么一句警告。
穆易被这么一通狂吼,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心慌的拉住他的衣袖,想问清楚点:“这到底是怎么啦?”
谁知他却无情的奋力甩开她的牵扯,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一挥手的力道,对于骆暮寒来说是微不足道,可是对于一个毫无武功底子的弱女子来说,无疑是太大了。
穆易就觉得自己呼呼的往后飞去,砰!狠狠的撞向桌椅板凳,顿时疼痛火辣辣的袭来,眼泪忍也忍不住的簌簌而下,但是暮易就是倔强的忍住不哭出声音来。
感觉自己后脑勺有股热流沽沽而下,渐渐的开始眩晕,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