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坐在床侧,闭着眼,指头扣在何不笑的脉搏上,细细地听着,眉头时不时会微拧起来。一旁的侍女垂着头站在一旁,交叠于身前的手拳头紧握。
太医睁开眼睛,微摇头,侍女上前声音有些颤着,“太医,何姑娘如何了?”
“恐是伤及骨头了,将老夫的药箱拿过来于我!”老太医面色凝重。
侍女忙走过去,脚步轻盈,将药箱拿到老太医面前,老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极大的瓷瓶,“你去拿个小盆过来!”
房间里还有好些个宫女,闻听的太医的吩咐,忙走出去,不一会便气喘吁吁地将盆奉上。老太医打开盖子,自个将手洗了,头也不抬,“你,过来帮忙!”叫的是刚才替何不笑擦脸的那名侍女,她身子微顿,乖巧地走过来,“把手洗了!”老太医走到床边。
“你可懂得医理?”老太医看了看何不笑的伤口,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奴婢略懂几分!”侍女从喉咙中挤出了几个字,走到床边,“奴婢做些什么?”
“你用药酒将她的伤口洗洗,切记要轻些!”太医的话让侍女身子僵了僵,坐在床边,看着何不笑血肉模糊的背中部,略显狰狞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心疼与怜惜。
待得将何不笑的伤口处理好,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你要守着,恐是会引起风寒,此为药方,切记要按时喂她喝下,配与药膏擦拭。至于御药房那头,恐是让娘娘去说说!”太医将药方给了侍女。
“是!”侍女双手接过,退在一边,待得太医走了,侍女这才唤来一个宫女,“领了此药方去御药房领药……”想了想,“领好了来叫我,我再去煎!”
侍女来到凤悠然休息的宫殿前,“劳烦姐姐去禀明娘娘一声,小唯求见!”
守门的是名唤为艳儿与小丽,艳儿略扫她一眼,眼里起了几分幸灾乐祸之意,“你在这儿等着!”但她是不敢显示出来的,侍女名唤小唯,是凤娘娘从耳总管新要来的宫女,莫名的,娘娘对这侍女颇有那么几分器重的意思。
刚刚听说了那极受宠爱的何不笑被娘娘下令重打,据说正躺在轻香阁里头生死未明。
娘娘回来的时候面色极不好,艳儿不敢怠慢,不一会儿便出来,“你进去吧,娘娘今儿个心情不爽利,你说话可得注意着些,莫惹娘娘不快!”
“小唯晓得,多谢姐姐!”小唯高出众多宫女许多,越过守门的宫女进去,凤悠然正半躺在榻上,眼睛闭着,神情之间有几分疲惫,许是听到小唯走进来的脚步声,她闭着眼挥挥手,示意在旁侍候的宫女们都出去。
“娘娘!”小唯施了个礼,凤悠然坐起来,“不必多礼,不笑她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姑娘伤的有些重,太医言说怕是有生命危险,要奴婢们好好守着。”小唯头低着,声音极平静。
“你们……可是都怪本宫了?”说这话的时候,凤悠然双眼紧盯着下面的小唯,素日里淡然无比的眼里出现了几分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