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照办,臣恐会留下一个助纣为虐的骂名,遗臭万年!”司徒仪征将头磕在地上,声泪俱下。
三哥眸中凌光闪现着,带有几分阴鸷,对身边侍卫高声吩咐道:“来人,将司徒仪征摘去顶带,打入大牢。”
“望皇上明鉴啊,皇上明鉴。”司徒仪征口中不停呼喊着,却被侍卫无情的推搡。
他确实是忠心护主之臣,只是言辞激烈罢了,况且又是司徒箜的父亲。三哥从小便与司徒箜熟识,如朋友般相处。这样一来,确实不妥。
“既然臣无法挽回皇上的决心,那么只有以死相谏了。”说罢,他迅速挣脱开,向旁边的汉白玉柱子上撞去,顿时鲜血喷溅而出,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三哥,”我轻轻拽着他的衣袖,低声叫道。
三哥眼睫一颤,却又立即平复下来,令人将司徒仪征压入大牢,并宣太医至牢中为他诊治。又吩咐众刑部大臣道:“先将与杨氏有关之人打入大牢,暂不处置。”想不到他的心竟也被触动了。
众人忙跪下领旨。
三哥便吩咐他们下去。
待众人走后,我才开口道:“三哥,伍桐曾为你立功,断不会有谋逆之心,为何连她也不放过?”
“若是只恕她一人,就会惹人猜忌。”三哥深棕色的眸中似有一丝怜惜,但又迅速被无情的冷酷深深掩埋。
“可安明一死,那些人即使有谋逆之心,也只是乌合之众,如一盘散沙。何不放他们条生路呢?”我心中甚为不忍,为他们求情道。
“朕不想留下一丝隐患。况且,”他停顿了一下,满目柔情似水,深棕色的眸子就如一汪清潭,再无刚刚的冷酷,温柔的说道:“就凭他们让你受伤,朕也绝不可轻饶他们。”
“三哥,我的伤已无大碍了,你瞧,”说罢,我抬起手臂,无奈还是牵动伤口,阵阵疼痛袭来。
“别乱动,”他扶住我的胳膊,又轻轻问道:“还痛吗?”
“不痛了,有三哥在,怎么会痛呢?”我调侃着说道。
“这丫头,”他的唇边挂上了一个如春日阳光般的笑容,那么灿烂明朗,又紧紧将我拥在怀中。淡淡的迦南香充斥着我的四周,便如我的归巢那般温暖宜人,我轻轻倚着他,一切烦恼忧愁都不复存在,只有那份甜美与安详。
次日清晨,窗外天空一片碧蓝,放眼望去,偶有几丝流云轻浮天边,飘渺如梦境一般。阳光斜斜射入绣阁之中,映得满屋金碧辉煌,璀璨奢靡。
我走到窗边,向外放眼望去,庭院内花草树木生机盎然,时而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声声入耳。墙角边的红色蔷薇花开得正好,几只雪白的蝴蝶从中翩翩飞出,追逐着相互低语。旁边荷花池中稀稀落落开着几朵荷花,水中还有十几条金红色的游鱼,个个摆动红色的长尾巴,嬉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