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芯,这个有工人剪,啊,这个有人洗了,别别动那个……”哈撒竭尽全力地阻止她的乱动,哎,想他快一把老骨头了,还被派来看着一个丫头,动作都要比她慢上一拍。
无奈地放下扫帚,她走了一整天,哈撒也跟着自己身后一整天,自己要干活,他都抢了下来,就连扫个地,他都不允许,那自己还能做什么,白吃白喝吗?虽受过主子的宠爱,可现在的她也只是一个住三等厢房的婢女而已。
摸摸身上华丽的衣服,她苦笑,自己原本的那些破旧衣裳都被主子丢得一件不剩下,穿着几十两银子的衣服干活,自己倒怕蹭坏了。
“哈撒,我已经不是主子的小妾,你不必……”她几乎是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个个夺过自己手中的东西。
“你身子刚好,怎么能让你干活,快回去休息,这些事都有人做。”想起主子的吩咐,他不得不如此。
知道现在与他说什么,他都不会让自己干活,也只能悻悻地往厢房走去。
雪都融化完了,第二天一早,院落中连摊水的痕迹都没有,她看着温暖的阳光,心却是冰凉的。
“哈撒总管,几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健壮啊。”豪爽地大笑,一个灰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红凤国的贺大爷吗,真是几年不见了。”哈撒听到声音,一转头,咧开憨实的笑,急忙迎了上去。
红凤国?不是盛产丝绸的国家吗?婳芯不由得看了那男子一眼。
灰色素袍,剑眉明眸,有着一份霸气,却又不像普通的商人。
“是啊,几年不见,若不是辗迟绝急信一封,恐怕今年也是来不了。”他想到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哎,兄弟有难,他不得不出马,回去恐怕又要被妻子赶出房门了。
“我说呢,贺大爷怎会突然出现,主子都没有吩咐一声,哈撒好去备些好酒好菜。”馆起衣袖,他准备要去大显身手。
“不急不急,还有急事要办,晚上在一起畅饮,我去书房见他。”贺风急忙摆了摆手,转身要去见兄弟。
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又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婳芯。
“她是?”看着她,好似很是面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哦,她是婳芯,主子的婢女。”哈撒忙解释道。
婳芯?就是她?百忙之中,若不是为了她,自己也不会骑着千里马狂奔而至,看她平凡的模样,真会如辗迟绝所说吗?
“婳芯姑娘,我是贺风。”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友好地自我介绍,兄弟喜欢的女人,他自然是要多多顾着点。
“贺大爷有礼。”福下身,她怪异地看着他的笑脸,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婢女,他其实可以不必在意她。
福礼?这不是京城的名门淑女才有的礼仪?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他不得不重新打量了她一眼,看来,她并不是普通的婢女。
虽是面相看着清秀,气质一般,可是从她的举手投足,自是规规矩矩,好似身份并不一般。
点点下颚,他转过身飞速地朝书房奔去,看来兄弟还有很多的事瞒着自己。
看着他离去,再见哈撒仍旧紧迫盯人地跟在自己身边,她也只能走回厢房休息。
自己到底算什么?她也弄不清楚,婢女么?比婢女还有悠闲,小妾吗?他已经不愿再见自己了吧?呵呵,苦涩一笑,垂下眼帘,滴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