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没有在意上官言的无礼举动,她怜惜地看着唯一痛苦的模样,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上官言,微微点点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有是有,只是……凝香露能解此毒,世间仅一瓶,曾听闻有人在丰州见过。”
“丰州?”有些欣喜的上官言在听到月娘的话后,原本紧紧抓住她的手缓缓放下,垂在身侧,一双凤眸黯淡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个可以暂时缓解她的痛苦。”月娘以为上官言是怕唯一没救了,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走到楼子轩跟前,蹲下身子,递到他面前。
楼子轩抱着唯一冷得发抖的身子,清楚地听到她发出的痛吟声,心里如刀割般的难受。
看到月娘手中的棕色药丸,他有些迟疑地伸出手,余光瞟了瞟一旁的上官言,接过药丸,手指捏着,凑近唯一的嘴唇,硬是将其推入她的口中。
唯一的嘴唇微启,将药丸吞入口中,却始终无法吞咽下去。
楼子轩俯下头,贴上她有些泛白的嘴唇,舌霸道地撬开,迫使她将药丸吞下!
月娘看着楼子轩的举动,有些诧异,她不时瞟着一旁上官言的神情,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这丑丫头有事可烦了!
“咳……在下上官言,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上官言从方才的深思中抽出神来,在看到那一幕时,他刻意转移话题问道,强迫自己不去看。
“天下无敌,智勇双全的月娘。”月娘也顺势拍了拍胸口,自豪地将封号报出。
闻言,上官言嘴角有些抽搐,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人到底能不能相信?
“月娘,确定是丰州吗?”上官言仍有些急切地问道,一定只有那里吗?
“我只听闻有人在丰州看见过。”月娘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坚定地看着他答道。
上官言敛下心神,迷离地看了看如今已陷入昏睡中的唯一,袖中的手猛地握紧,心里下了个决定!
“那好,我们明日启程。”上官言将目光转下楼子轩,径自说道。
楼子轩略有深意地看着上官言,终究还是微微点点头,又紧了紧怀里的唯一。
“那……我们……”月娘将一直安静待在角落里的红叶拉出来,有些试探地问道。
“你们?”上官言疑惑地问道,要不是月娘暂时救了唯一,这次绑架唯一的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可这会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们也要去!”突然,一直没有出声的红叶迈出步子,走到上官言面前,丝毫没有平时娇羞的模样,一脸决然地看着他道。
“你们去干什么!”上官言毫不迟疑地否决道,难道她们还不想放过唯一吗?
“没有我师傅,就算你们找到了凝香露,也不知怎么用!”红叶走上前一步,一双眼眸仰视地看向上官言,透着坚定。
“你……”对此,上官言无话可说,他看了看楼子轩,而后者只是微微点点头。
“好吧,不过,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再对唯一下手,我不会放过你们。”上官言始终心有余悸,要不是她们自作主张,将唯一掳来这,她也不会毒发,但与此同时,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回去那里。
“丰州是吗?”他嘴里低语着,看着远方,深思着什么。
楼子轩耳尖地听到上官言的话,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了然。
而一旁的月娘与红叶丝毫没有注意他们的变化,沉浸在喜悦当中。
丰州,老娘来了!
上官言,你别想跑!
两人各自想到兴奋处,禁不住同时跳起来,却也在看到对方的动作后,尴尬地撇开脸去。
“咳……那我们启程吧。”楼子轩轻咳出声,将唯一打横抱起,看着上官言说道。
“嗯。”一个转身,月白长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透着某种光晕,让人难以看透。
*****
山道上,一辆别致的马车在路上行驶着,山路崎岖,马车刻意缓下速度,让车厢并不至于过多晃动。
车轮碾过一石子,马车晃荡了几下,又平稳下来,但坐在马车外的暗影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上官言,有些缩了缩脖颈。
果然,一带着怒气的男声缓缓传来,却似乎也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再有下一次,你就别跟着我了!”
暗影坐直身子,打起精神,仔细地看着前方的路,生怕再冒犯了车内的主子,不,应该是少夫人才对!
“她已经这么重要了吗?”上官言自语地说道,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渐渐熟悉的景色,心里有些愁闷。
五年之后,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而车厢内,月娘与红叶坐在一旁,闭着眼,假寐着,生怕看到眼前暧~昧的春~色!
唯一睡得并不安稳,只觉得身子不时被撼动着,方才的一个震动,更是让她的意识有些清醒,她艰难地睁开疲惫的双眸,眨着清澈的眼眸,试图看清眼前的一切。
“娘子是在诱~惑为夫吗?”楼子轩调笑的声音清楚地传入唯一耳中,那么清晰,好像近在眼前!
眼前仍旧有些模糊,她只觉自己似乎被人抱在怀里,两人紧贴着,来人的温暖不时传到她冰冷的身上,缓解着她的痛楚。
“啊!”唯一在看清眼前放大的俊脸后,一声惊呼,毫不迟疑地将他一把推开,缩回角落,美眸警惕地看着他。
“娘子竟然如此狠心,为夫真是……”楼子轩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随即隐去,换上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掩饰过去。
“唯儿!”上官言在听到唯一的惊叫后,焦急地撩起车帘,担忧地看向车厢里面。
“我……你……”唯一没有听到上官言的话,她揪紧着衣襟,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怦怦直跳,激动得嘴里都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
而月娘看着唯一的表情,心里有些了然,嘴角扬起笑容,原来这丫头竟是……
“丑徒弟,你想吓死师傅我呀?”月娘佯装嗔怒道,眼底充满着笑意。
“啊?”唯一这才注意到车厢内的一切,看到红叶与笨女人坐在一旁,而车厢外,上官言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娘子,你又误会为夫了。”楼子轩无辜地看着唯一,眼底尽是伤痛。
“那个……我……对不起啦!”唯一有些歉意地说道,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榻上,身上更是盖着薄被,丝滑柔软,难怪她怎么觉得这么舒服了!
“唯儿,好些了吗?”楼子轩并没有在意唯一的话,他欺上前来,大手捂着唯一的后脑,靠近她身边。
“你……你靠这么近干嘛?”唯一听到那声“唯儿”,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禁不住一颤,这死妖孽,没事弄得这么亲密干嘛?
“当然是好生照顾我家的娘子呀!”楼子轩好笑地看着唯一拘谨的模样,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发顶。
“谁……是你的娘子呀?你马上给我滚远点!”唯一有些慌乱地否认道,但她无法说出,自己在听到那声“娘子”时,心里却不知名地涌起一丝甜蜜,每次想到这里,她都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会对这死妖孽……
唯一抬眸看向车门外,却不想,只看到上官言原本撩着车帘的手缓缓收回,而车帘也随之重新放下,但最后,唯一还是快速瞟见上官言有些失落的侧脸,而随即,视线被车帘遮挡住!
“言……”唯一有些担忧地轻唤出声,言他这是怎么了?
“丑徒弟,还不快来拜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