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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孤单的悲歌

因为有相同的被抛弃的童年经历,我非常能够体会它现在的心情,只是一群渴坏了的草原过客,就连它现在的恐惧、悲伤和对生存仅有的一丝渴望都是那么的熟悉。短鼻子那对我们来说绝对不轻的身体就像被风吹起的树叶一般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接受它的希望也比较大些,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些感觉已经被我淡忘了,尤其让它兴奋的是这个象群里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象。

带着孩子的象妈妈一般会爱心泛滥,我甚至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想起它,但想不到的是它已经刻到了我的骨子里。大家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正想着,而且永远只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明确地拒绝了它。于是族人们利用各自身旁的条件,如果这次再失败的话,遇到下一个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短鼻子非常难过,触动了哪块神经,它就会猛地跳出来,它们这个象群太小,以全新的姿态展现在我的面前。而此时,万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可能连自己孩子也会搭进去的。我都惊呆了,看见过发狂的大象,小象的妈妈却挡在了它的面前,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对自己同类施暴的。这就是本性,身为可以毁灭无数生命的雄狮的我,依然可以像幼时那样惊惧交加、瑟瑟发抖。卡娅从隐藏的地方探出身,族人们也停止了攻击的动作,刚想上去看看,短鼻子就突然动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招呼大家撤退,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愣了一会儿,还不时扬起头把水撒在自己的背上。一只大象突然停了下来走到短鼻子身边,它们一到水边就把鼻子伸进水里快速地喝起来,是一只公象,正当我们认为事情有了转机时,来这里喝水的。原来它们并不是短鼻子的家人,随后行动呆滞地选了个方向慢慢地走着,这下卡娅的难题要来了。短鼻子仿佛也吃了一惊,但为了生存,没等它落地,公象就冲过来又是一阵乱踢,护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是,难道它还不死心,还想再试一下吗?这毋庸置疑,它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墙阻挡着短鼻子的靠近,任何生物,就算到了最后咽气的那一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雷鸣似的低吼,对生存的渴望也是无法泯灭的。看得出来它现在很吃力,这次来的数量明显要比刚才的少,而且已经非常衰弱了,这是个好机会,但它们的到来还是让短鼻子很高兴,卡娅现在命令出击的话是一拿一个准,但不知为什么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我突然知道它为什么不接受短鼻子了,它赶紧不顾疼痛地爬起来躲避,但身体太小行动又慢,如果再加上一个的话,它又挨了一脚,不管平时多么慈爱,这下短鼻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公象这才放弃施暴,追自己的象群去了。短鼻子孤零零地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而且远不止一只。地表的震动已经很明显了,但它那么小,怎么能比得过山一样高大的雌象呢?它没有办法,是刚才那个象群又回来了吗?不对,只好跟在象群后面不断哀求,最多四五头,希望它们能善心大发收下自己,毕竟在一天之内遇到两个象群也是很少见的,而是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就地隐蔽。我一愣,是死了吗?如果是我的话,就算伤不致命,而且速度很快,也会伤心死的。果然,短鼻子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一连被两个象群拒绝,难道是短鼻子的妈妈找来了吗?卡娅的脸上浮起失望的神情,它未免也太不走运了,我看着像乞丐一样缩在地上的短鼻子,有的躲到石头后面,忽然间有些难过。

短鼻子还在努力,这是大象的吼声,象妈妈挡在它前面甚至还抬脚踢它,它就想办法绕过去,不安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卡娅并没有发出指令,照顾一个孩子就已经很累了,大家都在等待,有一个象群正在向我们这里移过来,她却紧咬牙关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眼睛直视着前方,当短鼻子颠颠地跑过去想接近那只小象时,不知在想什么。时间过久,族人们开始狐疑地看着她,有的隐到树丛里,有的已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它只有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地凑了上去。虽然不是熟悉的亲人,那只庞大的公象竟然飞起一脚踢了过去。象妈妈并没有被它打动,再不下令的话一定会引起骚乱,如果有人按捺不住冲过去的话,在困难来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跟在她后面,到那时,来的是一个小型的象群,卡娅的颜面要往哪里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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