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彭泽湘和符定一的到来,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认为,傅作义托人带来口信,说明他追随蒋介石的立场发生动摇。
但是,傅作义关于通电起义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是无法实现的。
因为在华北“剿总”50多万军队中,傅作义所能控制的只有他的20万嫡系部队,而将近30万的中央军,傅作义是控制不了的。
而且傅系部队大多分散在平张线上,而蒋系部队都驻防在平、津、唐地区。
在这种情况下,傅作义要指挥和控制中央军一同起义是不可能的,一旦他通电起义,蒋介石便会下令中央军镇压他,并将中央军从海上接走。
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清醒地意识到,此时此刻首先要做的是准备应付万一傅作义通电起义,蒋系部队倾巢南撤的局面。
而应付这一局面,只有东北野战军立即入关,迅速包围分割平、津、塘、唐蒋系部队。
于是,一个经过反复思考和讨论的平津战役作战方针在此关键时刻形成了,这就是:撤围归绥,停攻太原,东北野战军主力提早入关,与华北野战军联合作战,抑留傅作义集团于平、津、张、唐地区,而后加以各个歼灭。
毛泽东和党中央在尚未收到林、罗、刘复电的情况下断然决策:东北野战军主力结束休整提前入关。
18日18时,毛泽东连续起草两份电文,发出战斗命令:杨得志、罗瑞卿、耿飚并告杨成武、李井泉、李天焕、程子华、黄志勇:“(一)平、津、张、唐,蒋傅两系军队在我徐州作战胜利进展下,有分向西、南两方撤退或集中向南方(经海路,亦有某种可能走陆路)撤退的可能。
(二)为着不让蒋傅两系军队从平、津、张、唐逃走,除已令杨李李停止攻击归绥,并将其三个纵队位于绥东地区,坚决阻止傅军向绥远逃跑外,又已令徐、周停止攻击太原,以免刺激傅作义早日逃跑。
(三)杨罗耿所部即在阜平待命,并准备随时向张家口附近出动,协同杨李李阻止敌人逃跑。”林彪、罗荣桓、刘亚楼:“(一)傅作义经过彭泽湘及符定一和我们接洽起义,据称傅起义大致已定,目前考虑者为起义时间、对付华北蒋军及与我党联系等问题。
现符定一已到石门,明后日即可见面。
我们拟利用此机会稳定傅作义不走,以便迅速解决中央军。
(二)望你们立即令各纵以一二天时间完成出发准备,于21日或22日全军或至少八个纵队取捷径以最快速度行进,突然包围唐山、塘沽、天津三处敌人,不使逃跑并争取使中央军不战投降(此种可能很大)。
(三)望你们在发出出发命令后,先行出发到冀东指挥。
(四)我们已令杨罗耿在阜平停止,并准备出张家口附近协同杨成武阻止傅作义西退。
徐周已复电同意停止攻太原。
(五)如何部署,盼复。”这不仅是气魄,更重要的是命令。
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无条件执行。
尽管因为东北解放后,东北籍战士怕离开家乡,怕走路太远,甚至某些干部已开始生长享受情绪,需要大力解决这一问题;尽管有的纵队伤亡很大,需要必需的休整;尽管对新兵与解放战士的补充还未就绪,完成此项工作也要有相当时间;尽管部队冬大衣、棉帽、棉鞋均未发下。
林、罗、刘接到毛泽东18日18时电文后,即于19日致电中央军委:“我们决遵来电于22日出发。”从11月9日,中共中央军委提出抑留傅作义集团。
于平、津、张、唐地区,到19日东北野战军领导人决遵中央命令率部进关,前后10天左右,平津决战方针就告确立。
这个方针就是,东北野战军主力提早入关,会同华北解放军联合举行平津战役,抑留傅作义集团于平、津、张、唐地区,各个歼灭。
隔断平津之敌毛泽东和中央军委高瞻远瞩,成竹在胸,早在东北部队刚刚启程的时候,就对东北大军进关的行动作了周密安排。
1948年11月26日,军委即电示:你们主力的第一个作战,应不是唐山,而是在平津线上之廊坊等地。
12月8日,当东北野战军刚刚到达冀东的时候,军委又来电指出: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不使这些敌人逃至天津。
其方法是以4个纵队占领廊坊、香河之线,隔断平、津联系。
只要此着成功,北平区敌人14个师即无法逃脱。
这就清楚地告诉东北野战军总部林彪、罗荣桓等战区指挥员,隔断平、津之敌,是整个战役一着非常重要的棋,也是东北野战军进关部队的一项首要任务。
12月11日,中央军委下达了《关于平津战役的作战方针》的电令,对整个战役作了全面部署。
命令我华北野战军于平西线各部队对张家口、新保安诸点之敌,在两星期内“围而不打”;命令我东北野战军,要“不惜疲劳,不怕减员,不怕受冻受饥”,即取神速动作,同时切断津、塘和平、津之间敌人的联系,对敌人形成“隔而不围”战略态势。
“各纵均须构筑两面阵地,务使敌人不能跑掉”。
电文指出,这一部署“实际上是将张家口、新保安、南口、北平、怀柔、顺义、通县、宛平、丰台、天津、塘沽、芦台、唐山、开平诸点之敌一概包围了”。
此类电令,都是毛泽东亲笔起草,可谓关照战争全局,高超指挥艺术之杰作。
林彪、罗荣桓决定将隔断平、津和从东、南两面包围北平之敌的任务交给第1兵团。
综观战争全局,兵团司令员肖劲光深感责任重大。
傅作义的军队虽已成“惊弓之鸟”,但是人数众多,若干部队仍有战斗力。
第1兵团的防区位于平津铁路、通津公路的要冲,如果北平的敌人决心向天津突围,到时候必有一场恶战。
第1兵团接到命令之后,各个纵队立即迅速行动。
大家只有一个心愿:争分夺秒,尽早赶到指定位置,实现中央军委和毛主席的战略意图。
在这期间,原先位于北平西南的华北第7纵队,根据中央军委指示,渡过永定河,向黄村前进堵截。
几天以后,最先进关的东北第11纵队,奉命进驻东垣镇、通县一带。
进关较晚的东北第1纵队,也开到了廊坊、武清以南。
东北野战军总部先后电令,这几个纵队,统归第1兵团指挥。
这样,由第1兵团指挥的部队,共达6个纵队。
这样,大约只用了1周的时间,林彪、罗荣桓及第1兵团司令员肖劲光便把兵力部署停当了:北平的东面有第11纵队堵截,西南面有华北第7纵队布防,而在最关键的东南和正南方向,也就是在平津铁路和通津公路上,成梯次地布下了第3纵队、第6纵队、第10纵队、第1纵队4道防线,中央军委关于隔断平、津之敌的战略意图得到了完全的体现。
通往天津的道路被彻底堵死。
此时的天津,成了一座孤城。
在这以后的几天里,东北野战军总部一再电告东北部队,北平敌人突围的征候越来越多,要部队时刻保持警惕,严阵以待。
各部队都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积极抢修野战工事。
天寒地冻,寒风凛冽,不少战士手脚冻裂,鲜血直流,仍然顽强奋战,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
12月25日,林彪、罗荣桓电令东北部队:如果敌人依托永定河、运粮河突围时,你们应该以足够兵力在县镇、采育镇、旧州之线顽强死守,以吸引和扼制敌人,然后集结主力,以各个击破的手段,从侧后歼灭敌人。
根据这一作战原则,东北部队各纵队,一一调整兵力部署。
除前面提到的第3纵队、第6纵队、第10纵队的位置和任务大体不变以外,又确定:如北平敌突围,第11纵队的主要任务是从第3纵队右侧向敌突击,以切断敌人归路;第1纵队则集结于旧州、廊坊、韩村地区,以配合第3纵队、第6纵队,对敌人形成钳形攻势;华北第7纵队的主力集结于宛平东南地区,控制固安至宛平之间的永定河各桥梁渡口,阻止敌人渡河。
这一调整,使整个兵力部署更加完善了。
平津隔开,为首战天津、歼灭天津守敌创造了有利条件。
后来战争的进程,由于北平的敌人没有突围,东北部队在这一带也就没有打什么大仗。
但这绝不是说,这些按照中央军委的命令日夜兼程,赶到这一带来布防没有起什么作用。
恰恰相反,这些部队的行动,不仅保障了我军攻歼驻守天津的敌人,而且彻底粉碎了敌人南逃的打算,使北平的敌人不敢、也无法突围,为整个平津战役的胜利打下了基础。
这时,敌军除在平绥线和北平、天津外围被歼的以外,在北平有20万余人,在天津有13万余人,在塘沽有5万余人。
东北野战军立即组织天津前线指挥部,林彪、罗荣桓首长决定由东北野战军参谋长刘亚楼负责指挥攻打天津。
刘亚楼一向以干练著称,他根据天津的地形、河流情况以及敌人兵力部署,决定以4个纵队东西对进,采取拦腰斩断,先南后北,先分割后围歼,先吃肉后啃骨头,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
作战部署很快获中央军委批准。
1949年1月10日,中共中央电示:为着统一领导夺取平津,并于尔后一个时期内(大约有3个月)管理平、津、唐及其附近区域一切工作起见,中央决定以林彪、罗荣桓、聂荣螓三同志组成总前委,林彪为书记,所有军事、政治、财政、经济、粮食、货币、外交、文化、党务及其他各项重要工作均归其管辖,以一事权而免分歧。
这一决策,为夺取天津,进而夺取北平,创造有利的条件。
国民党对于天津的防务,一直抓得很紧。
1948年夏,时任国民党华北“剿总”总司令的傅作义,刚上任时跃跃欲试,但经过易县、涞水之役,他所恃为“精悍”的第35军被击溃后,越来越感到了解放军的野战威力,彻底消灭华北共军的气焰减去了很多。
他将张垣、北平、天津作为三个基点,连同平津张铁路线上的重要城镇,预设工事,以为依托,实行所谓“灵活机动、集中优势”的“依城决战”方略。
为了使平津互为依托,加强天津的防务,傅作义又于1948年6月将亲信陈长捷从兰州(当时陈长捷任第八补给区司令)要到天津,给陈长捷以“警备司令”之职,负守卫天津之责,要他在其后三四个月内,认真筹办好两件事:一是改建并增强天津的城防工事(现城防工事原是第11战区天津指挥所主任上官云相同天津市市长杜建时一年前所筑),成为设堡强固阵地;二是征天津市壮丁,编成“警备旅”(等于三团制师)作经常守备,以便灵活调度驻防在津的正规部队。
对于天津的防守,蒋介石也十分重视。
1948年10月前后,蒋介石数次到北平,当时的参谋总长顾祝同、徐永昌也不断到北平,反复商讨平津部队部署问题。
1948年9月30日,蒋介石乘飞机到北平。
10月4日,蒋介石要第62军军长林伟俦奉命到北平去见他,蒋介石对林伟俦说:“明天我到东北,经过天津。”接着,蒋介石让林伟俦和他的侍卫长俞济时商量行程。
俞济时用电话和在塘沽的国民党海军总司令桂永清联系后,决定蒋介石于5日上午8时半从北平飞往天津,林伟俦去天津飞机场迎接,乘汽车至塘沽码头,由桂永清在塘沽准备舰艇,驶往葫芦岛。
一切部署得天衣无缝后,俞济时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并嘱咐林伟俦千万守密,不可使任何人知道。
陈长捷是天津守备司令,但不是蒋之嫡系,林伟俦便问是否通知陈长捷。
俞济时请示蒋介石,蒋介石怕示人以不公,又要陈长捷守天津,就答复可以通知陈长捷。
林伟俦回天津后亲自布置去飞机场迎接人员,分派汽车及沿途警戒。
5日上午8时,电话邀陈长捷到家中,告以蒋介石今晨从天津经过去东北。
于是,二人遂一同前往机场迎接,去塘沽码头送行。
陈长捷心中真不知是啥滋味,自己虽不是老蒋嫡系,但也为党国效忠多年,蒋介石来津不先通知他,却先通知了归他指挥的林伟俦,看来嫡系非嫡系就是不一样啊。
一路上,陈长捷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在码头上,蒋介石只是对林伟俦说:“有话和你讲,等从东北回来再说。”10月7日,蒋介石乘军舰从东北回来抵达塘沽,林伟俦通知天津铁路局备专列火车在塘沽码头迎候蒋介石。
林伟俦陪同蒋介石去北平。
在火车上,蒋介石对林伟俦说:“华北将有大战,天津是最重要的地方,你要努力在此工作,必须长期保住天津海口,以待国际变化。”林伟俦坚定地回答:“是。”同时问蒋介石:“东北情况如何?”东北情况如何?东北情况不好,蒋介石为了掩饰真相,只“哼、哼”了几声,未作答复。
林伟俦考虑了一下,又说:“傅作义地方观念很深,总以绥远、张家口为后方,要集中兵力确守天津海口,必须放弃西北。”这很合蒋介石的战略方针,便不无赞赏地说:“很对。
你应时常向他建议,促他将重兵集中于天津。
华北军事真实情况要即时向我报告。”蒋介石让林伟俦把陈长捷召来。
蒋介石对陈长捷和林伟俦说:“天津很重要,你俩要倾心合作。”而后又转向陈长捷,说:“你来天津不久,杜市长在天津已经三年多,遇事要和他商量。”最后,蒋介石又叮嘱工事设施和运用要自己掌握,特别注意军事机密。
说到这里,蒋介石大概又想起了济南失守的教训,告诫陈长捷、林伟俦二人:“王耀武失守济南败坏鲁局及孙连仲冀中的失败,都是内部参谋作了间谍,没有察觉而完全泄露了军机所致。
我这次亲临东北面授军机,调度部队,并不通过国防部第三厅,均由侍从参军传达意旨,都为的是极端慎重保守机密。”说到这里,车已行至天津站。
陈长捷下车,林伟俦随蒋介石去北平。
在北平,傅作义向蒋介石表示了倾向于“依托美援保持津沽”的向东靠战略,以观望形势。
傅作义对蒋介石表示:要尽全力保持平津,支撑华北。
这一决心,为蒋介石所首肯,更为美国所欣赏。
当时,蒋介石支持平津的措施,除将华北的党、政和经济连中央银行的支付权交付与傅作义,让傅作义直接接受“美援”,以表示对其信任外,还编成渤海舰队,派到长山列岛筹建基地,支援塘沽,保持海口。
派联勤部工兵署署长到北平、天津、塘沽间,设计“阵地网”。
傅作义决定坚踞平津、保持海口的策略,得到了陈长捷的支持,他向傅作义分析道:“最可顾虑的是东北解放军的入关。
但估计经一席大会战后,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整,从战争史看,都得3个月以后才能进行另一次会战。
现在东北解放军要消化辽沈大战的战果,从事扩展,需要半年才能大举行动。
当此隆冬严寒,难作远程行军,预计到明春化冻后,华北将会有一场大会战。”作了一番分析之后,陈长捷又向傅作义献计道:“东北解放军进关至多为50万人左右。
因此,在量上要争取平衡,急速扩军;应即接受美械,在三四个月时间内,扩军20万左右,以应付明春的决战。”这时,傅作义的腹案已经成熟,他决定放弃张垣,逐步转移主力到津、塘(沽)、芦(台)、唐(山)近海方面来。
实行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从海上跑的战法。
这本是共产党发明的战法,现在傅作义又拿来对付共产党了。
接着,他调兵遣将,安顿家属,作出了相应部署。
敌人总是对人民的力量估计过低,陈长捷也是如此,他既对东北解放军的猛进入关蒙在鼓里,而自己又十分狂妄。
很快,傅系老本第35军覆没于新保安、怀来间,天津附近驻军被傅作义调动一空,天津市只余第92军一个待整补的残师和新编的净是强征街道居民编成、还不会操枪的所谓警备旅,又两营宪兵、5个市公安局所属的保安大队。
这时,陈长捷才真的有了危机感。
12月12日夜,寒风阵阵,冷月高悬。
在警备司令部里,陈长捷正和天津防守区副司令秋宗鼎交谈:“总部为何不让各部队安定下来,争取大冻结前完成要点阵地网工事,反而急调大军西去,对摸不着的解放军作非必要的局部会战。”正难为解释中,总部参谋长李世杰来电话说:“据空军情报,有解放军一大纵队——很大的,已到宝坻,向天津方面行动中。
傅总司令传令叫你紧急布防。”陈长捷对傅作义把天津附近部队调走多少有些不满,便不高兴地问道:“用什么部队布防?”“急抓吧!现从南口调第62军当夜火速急运去津。”此时,除了以警备部队警戒市的东北区、城防线外,陈长捷已无兵可调了。
12月18日,国防部参谋次长李及兰和总统府参军罗泽恺等人乘飞机到了天津,住在天津市市长杜建时家里,携来蒋介石亲笔信件,是分别写给傅作义、李文(第4兵团司令)、侯镜如(第17兵团司令)、陈长捷(天津警备司令部司令)和华北各军长等人的,信中内容大意是:东北沦陷,华北垂危,此次战役,关系党国之存亡,务本精诚团结意志,服从傅总司令指挥,统一行动……陈长捷、杜建时、林伟俦等同李及兰、罗泽恺见面。
李及兰忙于打电话到北平和傅作义讲话,问北平飞机场是否可以降落,因城外机场已被人民解放军攻占,城内机场尚未修筑完成,准备明天空投蒋介石写给傅作义、李文等的亲笔信。
电话接通,李及兰在电话中对傅作义说:“老头子(指蒋介石)有亲笔信和公事给你,收到时回一个电报,空投地点请铺上白布十字的记号。”接着,李及兰问陈长捷等人:“傅先生(指傅作义)为什么还不到天津来呢?”罗泽恺也说:“华北战事败局已成,应尽快从出海口将部队运出……”“老头子有计划要傅总司令到天津来,把华北部队主力集中在天津和塘沽,南调部队要多少船,就有多少船,是不成问题的。”李及兰又说。
陈长捷并不发言,只是立即拿出地图来看。
林伟俦是蒋介石的嫡系,对蒋介石当然言听计从,他知道傅作义固守平津的决心,立即表态说:“现在天津和塘沽的公路、铁路、水路都通行,可以立即行动到塘沽,准备南撤,大家分开走公路和铁路。”陈长捷忠于傅作义,立即表示不同意:“天津做了这么多碉堡工事,是可以守的,如果现在部队一撤,整个天津就乱了,我们的行动还要请示傅先生才能决定。”李及兰叫接通塘沽电话,请守塘沽司令侯镜如来天津商量。
谁知侯镜如也不太同意立即就从海上撤退,就回电话说:“目前正在塘沽督促加紧做工事,事情很多,离不开塘沽。”这样,蒋介石从海上撤退的设想就被搁置了起来。
东面文章西面作11月4日,即沈阳失守后两天,傅作义奉命飞到南京参加军事会议。
蒋介石试图用封官许愿的办法拉傅作义南撤,当即表示要调傅作义任东南军政长官,华北部队全部南撤,仍由傅作义指挥。
傅作义微笑着面对蒋介石,知道这是蒋介石投出的诱饵,但又不能公开拒绝,便做出一副积极主战的状态说:“我对华北局势还不像别人所说的那么悲观,我自信还有扭转华北危局的办法,固守平津是全策,退据江南为偏安,非万不得已,不宜实行。”还表示,在东北野战军人关以前,他可以再扩充20万~50万军队,可以加固津塘60公里弧形阵地,完善平津防御体系,以备应付来年开春之后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