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喜欢喝白酒,也只喝白酒,因为白酒能让他怀念起从前的那些日子,还有他的师傅。他不想忘记,也舍不得忘记那些辛苦而开心的日子。
酒已在桌上,遥远和旧街以南静静的喝着,都没有说话。服务员看着遥远身上的红色光芒说道:“没想到你不只是喝酒很厉害,杀起人来也一点不比你的酒量差。”
遥远笑道:“那是当然,我不但杀人不比喝酒差,我还有很多方面都不比我的酒量差的,只是你还没有发现而已。”
服务员笑得更甜了,她眯着眼眼神迷离的看着遥远说:“是吗,你还有什么方面是厉害的?”
遥远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说道:“那可真是太多了呢,就比如我泡妞就不比我喝酒和杀人差。”
服务员呵呵一笑道:“是吗,你不说我倒没看出来,你说了我却还是没看出来呢。”
遥远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可是我已经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什么?”服务员问。
“看出来你在看我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爱。”遥远答。
他们的对话风轻一字不漏的听见了,遥远每说一句话她的脸色就难看一点,直到她再也听不下去愤怒的站起来走了出去。夏夕看了遥远一眼,遥远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风轻走出去一样,还是微笑着喝酒,夏夕摇了摇头跟着风轻走了出去。
服务员看了看走出去的风轻,又看了看遥远说:“她生气了,你不出去跟她解释一下?”
遥远淡淡道:“解释什么?”
服务员眨了眨眼睛说:“告诉他你刚才一直都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啊,我跟你们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天神创造也来的一个卖酒的人而且。”
一直沉默的旧街以南突然开口说话了:“不用解释,他故意这么做的。”
服务员转头看向旧街以南问:“你知道?你很了解他?”
旧街以南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世界上也许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他不喜欢那个女人?我不信,她长得那么漂亮。”服务员说。
旧街以南道:“这个问题你得问他自己。”
“连你也不知道?”服务员问。
旧街以南喝了口酒道:“恐怕世界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一直都是最了解遥远的人,遥远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当然只有遥远自己才知道。
服务员又转向遥远问:“你真的不喜欢她?”
“我并不讨厌她,但我却不喜欢有人约束我,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被约束的人。”遥远答。他这个解释很合理,也有足够的说服力,他确实是一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大家都知道遥远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可是事情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吗?别人也许信了,但是这个服务员好像却一点也不相信。
服务员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遥远的眼睛,眼神似乎要透过遥远的眼睛看进他的心里去,她问“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气她,让她讨厌你?”
遥远低头不语,举起酒瓶大口大口的喝起了酒。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有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和遥远一样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她的剑也跟她的衣服一样白,她曾经跟遥远一起偷酒喝,跟遥远一起大醉在荒郊野外,她的身影一直都留在遥远的心里从不曾淡去。
城门的吊桥上,风轻静静的看着护城河中幽蓝的河水,眼泪在她的眼里闪着光,但却一滴也没有流出她的眼眶。她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流泪的女人,她已不记得她有多少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了,可是现在她好想哭,也许这一刻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不再是那个‘风花雪月’的门主,那个整天在悲伤中强颜欢笑的女人。
夏夕轻轻的走到风轻的身边说:“生气了?”风轻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点反映都没有,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夏夕的话一样。夏夕又说:“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
风轻转过头看着夏夕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吗?”
夏夕也看着风轻说道:“你喜欢他,可是他知道吗?”
风轻道:“只要他不是一个呆子,他就知道。”确实,回首这三个月一起生活的时光,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风轻喜欢遥远。
夏夕道:“也许他就真的是个呆子呢。”她这就是在睁眼说瞎话,谁都不会认为遥远是一个呆子,就算有人这么认为风轻也绝对不会这样认为的。
风轻道:“他绝对不是呆子。”
夏夕淡淡的说道:“他不是个呆子的话你就更不应该生气了。”
“为什么?”风轻不解的问道。
夏夕道:“因为他若不是个呆子他就知道你喜欢他,所以他刚才就是故意气你的。”
“他为什么要故意气我?他故意气我的我就不该生气?”风轻更不明白了。
夏夕缓缓说道:“他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故意要气你就证明他也喜欢你,你应该高兴而不是生气的。”
有人故意气你你不但不该生气反而就高兴,这种道理风轻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她问道:“他故意气我,我不但不譔生气反而应该高兴?这是什么道理?”
夏夕笑了笑道:“你想,如果他知道你喜欢他的话,他说算不喜欢你也没理由要故意气你对不对。他故意要气你正是因为他喜欢你才会这么做的。”
风轻皱起了眉头,夏夕的话让她让她越来越糊涂了,她问:“为什么是喜欢我才要故意气我呢?难道他脑子不正常?”
夏夕道:“你不知道有一种人是非常自恋的吗?这种人在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心里就会排斥这种感觉,所以就会故意对他喜欢的那个人冷淡,还会故意去气你,这样做只是想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喜欢上你,因为他们不愿意相信他会喜欢上你。”
风轻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样的一种人存在,她问夏夕:“遥远就是这样的人?”
夏夕笑道:“你没发现他很多时候都很臭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