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裴诗诗发布会的那一天,沈乐翘首以盼还为了自己的偶像而特意的打扮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沈墨为什么不同意安然去,但是,表哥的命令,她只需要遵循就是了,可是一想到偌大的家里面只有安然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那儿,沈乐就觉得有些过意不过去,不过这种愧疚很快就被在发布会现场看到自己的偶像时候的高兴给冲散了,沈乐摇晃着沈墨的小手臂声音满是激动:“表哥表哥,是裴诗诗裴诗诗诶,哇,她真人好漂亮!”
沈墨揉了揉眉心,要不是沈乐一个人过来他不放心,他也不会陪着她一起来了,路上两个人关于不能太过激动不能大声喧哗的约定,她已经完全抛诸脑后了。
那头,裴诗诗正在回答记者的问题,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见到沈墨的时候,脸上微微有些诧异闪过。
有眼尖的记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沈墨那一张俊脸,立刻就被记着围堵了,咔嚓咔嚓的照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裴诗诗脸上有着绝美的笑容,朝着沈墨款款而来,沈墨看着这些照相机和记者,只是觉得脑门儿一阵发疼。
也许,他的麻烦来了,在那个时候,洛冷辰是这样想的。
而不久之后,也就应验了。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沈墨扯了扯领带,拧紧了眉头,那些照片绝对不能叫报纸刊登上去,不然,到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尤其是她,虽然她口中不说,但是对于裴诗诗的厌恶和抵抗程度,要是知道他和裴诗诗两个人竟然笑着在一起面对记者……沈墨一阵懊恼,要不是答应了沈乐去什么发布会现场,也不会闹出这么事情,沈乐很单纯,他不想叫她察觉到什么,所以,不得不笑着一张脸来面对着记者,毕竟,在这个表妹的眼里面,裴诗诗是她最喜欢也最敬重的女明星。
打通了电话,沈墨冷声吩咐:“今天关于裴诗诗发布会的照片,各家大小报纸通知一下,谁要是敢刊登出来,等着关门大吉。”
他在本市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么一通电话打出去,除非是那家报纸的老板真的是不想要活路了,不然,还没有哪一家有那个胆子刊登照片。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门口,不知道呆了多久的安然走出来,看着他,笑着说道。
沈墨脸色一僵硬,呆愣的时间,安然已经摔门而去,听着她跑下楼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沈墨狠狠地一拳头砸在茶几上面。
这下,事情真的是头大了。
大街上,安然抓着自己的包包跑在路上,嗯,很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身后连一个人也没有追过来,是因为被她撞破了被她知道了真相,所以不需要解释了?
原来,他和洛冷辰是一类货色!
恨恨的咬牙,安然抹了抹脸,裴诗诗,裴诗诗,又是裴诗诗!
第一次,是和她结婚的男人,虽然他却是不喜欢她,可是,她的婚姻却还是被她的强行介入给打破了,好,她忍,她让!
那现在呢?她和沈墨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一天在蛋糕店,他们俩坐在一起,笑的那么开心,周围的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很般配。
可是,那个人,却在前几天还那么真诚那样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当真了,假戏真做把他们的订婚当真了。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可笑的当真!
安然,也只有你这么蠢,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安然在大街上完全就是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道也不去想自己究竟是要去哪儿,街上,人来人往,有笑的,有哭的,有郁闷的,浮世绘,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痛。
也许,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在痛苦呢?
当初那么坚持和自己离婚,洛冷辰,应该是很喜欢裴诗诗的吧,那天在订婚宴的时候,他忽然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安然想了想,所及了然一笑,原来,洛冷辰那天会说那些话,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吧,在他看来,沈墨和他老婆裴诗诗有私情,所以,他才来找上的她?
笑了笑,安然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心底,一直都有着这样的一个地方,阴暗,也许,还有着一些报复。
不知不觉,她就已经接通了洛冷辰的电话,手中的凉凉的感觉,她猛地清醒过来,心中不可遏制的跳动,刚刚,她想要做什么?打电话给洛冷辰,报复他,报复他当初对于自己的背叛?
挂了电话直接就把电话给扔进了垃圾桶里面,安然慌乱跑开,那个时候有着那种想法的自己,好可怕……
洛氏集团,当看见手机跳动的银幕上面然然两个字在不断地闪动,洛冷辰愣了片刻,才狂喜的拿起电话,还没有摁下接听键,就已经断开了。
不由得一阵失望,洛冷辰反打回去打了几次也没有人接听。
心思再也收拢不到那桌上的合同上面,洛冷辰抓起自己的西服就朝着楼下走去,出去散散心,他突然有了这种迫切的想法。
安然记得曾经想过,什么叫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那个时候,她还满脑子都是伤春悲秋,会因为小说里面所编造的一个个凄美的故事而扼腕不已,也许,错过就是那样,无缘无份。
马路这一侧,是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手机掉了,刚刚出来的时候走得太快也没有拿钱包,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对面的马路,是同时也看到了她的洛冷辰,一手撑着车门,拿着一只烟淡淡的看过来,视线不经意的和她的撞在一起,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愣。
那个时候,安然突然想,这就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移开视线,安然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什么时候,她和沈墨也会变成那样呢?相顾无言,连打一个招呼的欲望都没有,直接走掉。
嗯,也许下一次再见到的时候,就是那样了。
摸了摸心口,安然感觉那里有些细微却是渗入骨髓的刺痛,细细密密,像是无数个针扎下来一样,安然仰起头,看着那叫她挣不开眼睛的太阳,怎么会……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眼泪快要落下的时候,被人从身后给扯了一下,清冽的味道,就那样毫无征兆却又带着强势,不允许她有一些反抗的,充斥在她鼻尖,深入到她呼吸的每一寸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