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安然虽然脸色灼红,却也还是将就着和沈墨一起裹着一条被子睡下了,只要是,沈墨睡在床上她总不好意思叫人家那样什么都没有的就睡下吧,可是,把唯一的一条被子给了沈墨,她怎么办?会很冷的,最后,安然也算是妥协了,但是,睡觉,也仅仅只是限于睡觉罢了,就是两个人盖着一双被子,然后,安然默默地转过身僵硬着身子睡了一整夜,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脖子硬的差点儿就给拧了,沈墨的腰倒是好多了,早上安然浑身酸痛的,看他精神却还不错。
安然哪里又知道,什么所谓的腰痛,不过是人家亲近温香软玉的借口罢了。
她和沈墨,以着奇怪的方式相处的奇怪的假情侣,安然这样给自己和沈墨之间定义,拿着铲子,安然一边做早饭一边还走神一两下。
厨房外面,客厅,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爷孙对决赛。
“爷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沈墨赶人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给别人留情面的,要不是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是他们家老爷子,他早就几下把他给扔出去了。
沈老爷子看着孙子眼里面的不爽,又会想起了自己昨晚所撞见的那件叫人尴尬的事情,自知理亏,却还想着端出自己爷爷的架势来镇压住孙子的叛乱:“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我才是一家之主,我爱住哪儿就住哪儿!”
沈墨脸色一拉,索性把最后给沈老爷子留的情面一并剔除:“这里不欢迎你。”
沈老爷子怎么会忘记了,在自家这个孙子面前,心情好的时候,他爷爷的威严就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是一糟老头子!
沈老爷子决定,转换路线和攻势,另外找一个突破口。
“我知道,爷爷我老了,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受人待见的?”沈老爷子泫然欲泣,但是看在沈墨眼中,却是不为所动,瞄了瞄沈墨没有变化的神色,沈老爷子决定再接再厉,“唉,人家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呃,不是,忘了爷爷,我原本还不相信的,唉,这养大的孙子,终究是别人的!”
沈墨不为所动,双手磕在了桌上,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沈老爷子,顿时,沈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身价大跌,就像是那在台子上面耍猴戏的那人……手里面牵着的猴子……
沈老爷子咳了咳,伸出去的橄榄枝人家不仅不去接,反倒是一记冷刀劈下来给他拦腰斩断了。
有些挂不住了,沈老爷子咳了咳,余光瞥见端着盘子过来的安然,一张老脸顿时就萧瑟了,委屈的样子叫沈墨眉毛一抖。
“我就知道,有了媳妇就忘了我这个一手把你拉扯大的爷爷……”
安然放好新榨出来的豆浆就听见老爷子委屈的声音,听着他这几句话也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再看看老爷子的样子,安然都不忍心戳穿他老人家,她再怎么也没有想到,电视上面那个国字脸冰块儿一样的不苟言笑的人,竟然也会有这么的一面?
安然决定漠视,不是她心狠,而是,她还是希望老爷子离开的,那一晚的尴尬,她还是没有忘记的。
老爷子说了半晌,孙子是脸玩味儿的看着他,而孙媳妇则是什么都不管,把他当做是空气了,顿时,沈老爷子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都没有什么威严一类的东西了。
沈老爷子默默地看着沈墨,他淡漠的别过自己的脸,神色漠漠,沈老爷子不死心,继续转头,看向了安然,安然则是低下头倒豆浆,全然把他当做是空气来对待了。
沈老爷子在心里诽谤,一群狼孩子!
沈墨掏出电话:“嗯,姑姑,爷爷他在我这儿,嗯,他想要回去,等会儿叫人来接他吧,大概,也就是十分钟之后就可以了,嗯,好。”
挂了电话,沈墨言简意赅:“爷爷,现在你还有喝一杯豆浆的时间,十分钟之后,姑姑会叫人来接你。”
安然肩膀抖动,差点儿就泄露自己的笑意了,沈墨所做的事,果然是合她心意!
送走了不甘心的沈老爷子,安然回到餐桌上装起了鸵鸟,差点儿就把自己的脸给埋在煎鸡蛋里面了。
沈墨一身居家休闲服,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的很好,穿什么都好看,浅灰色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很别致的味道,安然吃着鸡蛋的时候心中就是这样想的,而结果,就是她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沈墨先是一愣,然后从美味的鸡蛋里面抬起头:“别致?”
安然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只能指着被她咬下一个缺口的煎鸡蛋,说:“别致的味道,鸡蛋的味道。”
沈墨淡淡一笑,每次他一这样的时候,安然就觉得他好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一样,只能窘迫的快速吃完早饭,然后把自己给丢进了沙发里面藏起来。
沈墨继续吃早餐,安然无聊,索性就打开电视来看,不一会儿,想起了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安然揉了揉眉心,有些无语:“你在做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声音。
沈墨回过头,脖子之下露出了一半的锁骨,阳光洒过来,他整个人像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唇角有些璀璨的笑意,他一脸的夸张的享受:“啧啧,我是在回味。”
安然白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和沈墨的相处,越来越像是在一起很久的人了。
“回味什么?”
沈墨淡淡的笑意里面染上了一些促狭,在安然心里几乎是咯噔一下的同时,勾唇说:“别致的味道。”
“……”安然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给噎在沙发里面最好能够噎死她自己!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充斥着在这温暖的屋子里面,沈墨胸腔震动着,幸福,从他的眉角流露出。
吃过早饭,沈墨去上班,安然昨天请假了一天不去楼下的餐厅上班,今天应该继续去了,所以等到沈墨走了之后,她收拾了一下就走下去继续工作了。
无非就是一些点菜的事情,安然记录下了这一桌的客人,又去了下一桌,脸上扬起职业性的笑容,安然朗声道:“这位先生,请问您要点菜吗?”
眼前这个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朝着那儿一站,就有一种气质。
安然抱着菜单,笑容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