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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7000亿美元的遮羞布

政府救市有选择,是私人恩怨还是纯属无奈?七千亿美元只遮盖了泡沫?被营救者依然处境尴尬,华尔街回暖是死猫式反弹?政府救市,一波三折,到底对经济恢复有什么意义?保尔森说要提出近万亿美元的救市政策,人民立刻愤怒了,凭什么我们要给华尔街擦屁股?不同意!还有的声音在说,保尔森,你怎么就不知道避嫌,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以公谋私?参议员是很顾及美国民众的意见的,民怨沸腾,自然手里的票也不能乱投,第一次救市政策没有通过。这次没通过,后果是很严重的。股票脸全绿了,金融市场走在悬崖上,眼看着就掉下去了,银行倒闭,投行岌岌可危,美国顶梁柱AIG,两房全都摇摇欲坠,最关系老百姓的还是股票惨跌,企业裁员,市场信心严重下降。这个时候,保尔森再去劝告的时候,美国参议院嘴巴软了。也许是已经清楚,要活华尔街先活,要死老百姓先死,会被波及面特别广的华尔街一起拽向地狱。再加上保尔森情深意切的“惊天一跪”。作为一位投资银行业的骨灰级人物,高大光头的保尔森表情严肃,仪表整洁,言辞朴实,雷厉风行,几乎是这一高智力行业的标本人物。他脾气坏而且极其骄傲,现在却给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单膝下跪,确实让人震惊。

而且,大家都认为,这位前美国财长确实是“屈尊下跪”了。因为凭借着他在华尔街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更何况再过四个月,他就要从美国财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了。我认为保尔森的想法主要有两点:一个是博取众参议院和美国百姓的同情。无论如何,这次都必须要通过救市政策,华尔街已经危在旦夕,美国经济已经危在旦夕。一跪七千亿美元,恐怕是历史上最昂贵的下跪了,保尔森也算值当。另一方面也是在和世人说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连尊严都搭上了,简直是呕心沥血。哪怕最后的金融危机再严重,天下大乱,保尔森依然可以活得坦荡舒服。在最初7000亿的救市计划里,7000亿美元用于购买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在金融市场恢复后再卖掉它们。这个提案的问题在于它没有给予纳税人回购这些资产以承诺和保障。一向果断自信的保尔森只拿出了简简单单的三页纸,救市完全缺乏细节,只有大概的套路,这说明了保尔森就是想自己定夺,说一不二,大方向全攥着。

结果国会和政府引发了激烈的争论,纳税人不愿意再给华尔街高管们金色降落伞,那好,咱就不管合约,先限制部分公司高管的薪水。二是保护纳税人的利益。根据协议,在某些情况下,政府可以获得出售资产的机构的认股权证。这样一来,一旦接受救助的公司恢复健康,纳税人投入的钱就能返钱,这虽然是飘渺无期的,但总算给纳税人点希望。第三个是到底分期给还是一次就给金融市场下注猛药。这时候保尔森可一点不含糊,他充分发挥了在华尔街说一不二的性格,坚持下猛药,要把7000亿美元直接全抛进去。这7000亿是华尔街翘首企盼的甘露,但“甘露”是一瓢还是普降,能否最终解决华尔街的“饥渴”,却成为了目前最大的悬念。一些人盲目乐观,认为当时金融危机最缺的就是钱,只要把钱给够了,金融危机就会戛然而止,他们相信强大的美国。

但是事实上呢?如果说7000亿美元抛在水里连响声都没一个美国人肯定不爱听,但事实就是这样,对于美国的金融市场没什么帮助,对美国纳税人没什么帮助,对大大小小的企业还是没什么帮助,因为银行该不借贷给他们钱还是坚持不借,中小企业该倒还是要破产。但这7000亿美元总是要有人接着的,到底谁是受益者?7000亿美元到底掉进谁的腰包?7000亿美元的救市思路也很有趣,一开始,在“合理”价钱下收购金融公司的“有毒”资产。本意不错,但是世界上很难有“合理”价格。价格高了要背滥用纳税人钱的骂名和被国会追究,价格低了银行没有兴趣参与。每个衍生产品的资产质量、杠杆比率都不同,政府不可能有能力对所有资产订出既顺得哥意又顺得嫂意的价格,而且价格也许今天看上去合理但以后人们可能又有不同想法。在金融危机火烧眉毛的时候,保尔森的救市案可行性差,时效性更差,最终导致市场绝望中爆发出恐慌性抛售。美国国通过的7000亿美元救市计划眼下成了“香饽饽”,在资金极其短缺的当下,谁都眼巴巴地盯着呢。

申请注资者雇用说客在掌管使用权的财政部门前排起长队,美国《纽约时报》报道,包围财政部的说客形形色色。他们不仅服务于银行、储蓄贷款协会和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还有与这次救市关系不大的企业组织,如房屋维修承包商、汽车经销商和船舶制造企业等。而一般的真的需要救助的传统金融机构却对此很担心,他们根本挤不上槽子。7000亿的目的是要拯救不良资产,现在,美国的资本市场被许多人看成是一个大的烂摊子,政府出资银行体系内的不良资产理论上说很“费事”。仅从操作层面来看,要搞清楚到底那些资产属于“不良”都不容易,没有个一年半载很难理出个明晰的头绪,想要立竿见影简直是天方夜谭。为此,美国财政部在2009年1月12日宣布,对7000亿美元政府救市资金的使用方向做出重大调整。针对各种情况,美国国会又开了一个长达5个小时的救市会议。火辣的言辞,激烈的交锋,让保尔森、伯南克都疲惫不堪。历史上最大的救市会议有极大的争议,保尔森认为,金融市场动荡上周已升至新阶段,并正扩散至美国经济其他层面。

保尔森在福克斯电视台新闻节目上说,这个计划的最终成本可能会比初期支付的经费要少。他说:“根据这个计划,政府将购买非流通(非现金)资产,持有这些资产,然后再把它们卖出去。销售资产的资金将归财政部。这项计划的成本将取决于经济复苏的速度,以及房价稳定的速度。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但是我不喜欢这样做,我讨厌我们必须这样做。可是这样做要比其他选择好。”如果不采取行动,将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伯南克说:“金融市场正处于非常脆弱的环境中,我认为,没有这一方案,情况将会更糟。”他警告,糟糕的后果,就是美国经济将陷入衰退。事实上美国经济已经陷入衰退,而且不仅仅是美国,欧洲、日本、韩国,全球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衰退。当然,大家打的算盘都不错,想要利用7000亿把美国金融市场救活,但是国会议员又问:为什么只救华尔街的投资者?这和党派之争也有关系,共和党和民主党党派之争,一个大提议总会改得七零八落,这群政治家可不会把民众放在首位,而是把权力看得比命都重要。

他们最害怕的是一个提议引导的政策方向,向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于是就千方百计地改来改去,或者是偏向自己,或者完全面目全非,7000亿救市政策下场也是如此。于是保尔森又改正了。在2008年11月,政府资金不会按照原计划被用来购买因次贷危机而受影响的问题债券及金融产品,而是直接投放到金融市场中,稳定并重振因金融危机而萎缩的信贷市场,使有偿还能力的借款者能够借到他们所需要的资金。这一重要的政策性调整,将使原先以“救市”为主题的政府紧急财政计划转变为刺激市场、以“托市”为主要目的的积极财政政策。改救市为刺激市场,那些急于需要贷款的中小企业主、购车消费者,以及寻求助学贷款的学生等普通消费者,连还款都还不起。事实上这也符合很多人的想法,那些罪魁祸首大投行大银行们,华尔街的天价高管们,现在通通排在后面,再说,注入大量金融机构的钱都给了华尔街高管当金色降落伞用了。纳税人钱浪费了,改变政策有助于平复民怨,保尔森也只好忍痛割爱。再次,虽然出现的问题在于次贷危机,资金链断了,但最可怕的事实上是市场的恐慌情绪。

赎买因次贷危机而受影响的问题债券和金融产品,虽然能够帮助部分金融机构挺过难关,但并不能解决信贷市场受次贷危机影响而萎缩的问题。而且,中小企业和个人信贷现在根本借不到钱,这将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中小企业占美国经济比重非常大,如果金融崩溃了,中小企业又都倒闭了,美国经济才是真正的完蛋了。因为,实体经济部门受到严重波及,会引起大规模的波及全社会的经济衰退。美国政府现在已经开始重视老百姓,把钱从金融机构给普通消费者,为的也是让老百姓心里踏实一点。当然,这都只是政府一相情愿的美梦。事情并没有因为人们愿望的美好而改变丝毫。美股照常下跌,物价上涨,货币贬值,经济衰退。保尔森在最初说最重要是稳定市场信心,事实上,美国的救市政策也是千疮百孔,问题多多。而大量财政开支,无疑会使美国政府背上沉重的债务包袱,加重美国的财政困难。

美国参议员理查德·谢尔比认为,政府救市总耗资可能达到1万亿美元。而在最初,政府宣讲的是现在虽然花纳税人的钱,但是等企业盈利后,纳税人还可以把钱赚回来,或者只要出售资产就能还给纳税人钱。可是,一旦政府出售资产不能盈利,巨额亏损将是纳税人买单。卡内基·梅隆大学政治经济学学者艾伦·梅尔策认为,当前的金融危机并非纳税人的问题,而保尔森提出的救援计划要耗费数千亿美元资金。“这是最糟糕的社会民主”。“你好,我叫保尔森,是美国财政部长。我需要巨额资金纾国难,把你们的银行账户、奖学金账户、教育基金和养老金账户统统交给我,我需要你的钱。”——被美国人戏称为“抢钱党”的保尔森。7000亿美元,只是买了一块遮羞布而已,让人感觉美国政府是在不惜成本地来救市,请人民放心。

但是7000亿的热钱,相对美国而言,对经济的影响的确在短期内可能是有效与积极的,但就中长期而言,就好像是对一个已到晚期的“癌症病人”进行的“化疗”一样!只能暂时压一压“癌细胞”的蔓延速度而已。这种收购及近期一系列刺激经济的政策,需要政府投入大量资金,钱从哪儿来?以当前的美国财政状况,赤字这么严重,大家都在减少买美国的债券,除了加大美元的印刷量,似乎再无其他高招了,而这无疑将进一步制造更深层次的通货膨胀!投进金融领域,商品市场立刻暴涨,通货膨胀加剧,而美国这个世界经济龙头虽然在金融危机跟前折腰,影响力还是很广泛,美国通货膨胀会直接导致美元贬值。美元贬值,世界的黄金和石油这些实在的东西就会被攥在手里,在短时期内,价格就会暴涨,进而导致物价全面上涨。通货膨胀会像病毒一样传染,老百姓们手里的辛苦钱慢慢贬值。肯·托马斯表示,即使财政赤字在GDP中所占的比例不会突破历史纪录,这个比例依然会相当高,很容易失去控制。

总有一天,政府要偿还这些赤字,方法是发行新的债券,扩大货币供应。而且,保尔森一出台7000亿美元的救市政策,英国也生怕落在后面似的,选择紧跟在美国身后,出台了救市计划。相比较美国由一开始的“激烈”到后来越来越温柔地把钱撒在美国民众之间,英国可以下狠心给金融市场一剂猛药了。布朗政府和英伦银行为了救市可谓已经使用浑身解数,也没少花钱。减税、降息、增加政府支出、狂印货币,甚至连美国还不敢做的也做了,目的是为了快速扭转经济困局。这些措施已经使英国的公债在跟着下来的几年以年均6%的速度剧增,但是英国现在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经济衰退和通货紧缩。现在,已经证明,美国大散金钱没用,英国拼了老本散尽家财,还是没用,这和全球经济一体化,孤掌难鸣有很大的关系。总而言之,英国会被美国拖下水,而美国光凭着一己之力从金融危机的沼泽爬出来简直是痴心妄想。英美要求其他国家也大撒金钱来救市,正是为了改善这种外部条件。现在就连中国也出了四万亿人民币来救市,西方和美国都眉开眼笑,声称中国是个负责任的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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