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接招!”忽然一直未动的杜辉往前面洒下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只听见轰的一声,黑烟过后,早不见了这四人的影子,就连地上的蝎子也全不知所踪。
祁东往前一踏步就想追上去,却被云然拉住,“穷寇莫追!”
“祁东,究竟怎么回事,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眼看黑衣人不见了踪影,武悠儿连忙窜出来,拽着祁东的手,焦急的问道。
祁东难得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走了!”他的嘴真是笨拙得可以,连哄人都不会。
倒是玉儿和小萍虽然害怕,但毕竟是个下人,没武悠儿那么大胆,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门口踌躇了半天,这才鼓起勇气用蚊蝇般的声音问道,“几位公子,我发现夫人床边有一滩血,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么大的响动,夫人怎么一直没醒!”
兰晗脸上的笑容早就敛去,大踏步,绕过玉儿,直接来到床边,掀开被角,抓住钱多多的手腕仔细看了一眼,然后翻开她的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圈之后,从怀里掏出药瓶递给了玉儿,“每隔四个时辰给她服一次,一次一粒!”
“夫人她……”玉儿也瞧见了她手腕上的蛇咬的印记,咬紧牙关,强忍着哭音,“她最怕蛇了,每次见到蛇老远都尖叫!”
云然一听,当场愣在原地,那蛇死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连他一个男子汉看了都忍不住侧目。没想到却是被一个极其怕蛇的女子给生生用手指掐死的!母爱的力量真的很伟大,这一刻,云然打从心眼里尊敬钱多多。一开始知道家主多年来为她神魂颠倒,半死不活,他对这个任性的女子并无多少好感,哪怕她是雄霸一方的巨贾。即使后来的相处之后,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但仍未摆脱长久以来的偏见,所以他做的一切完全是云千萧的吩咐,换而言之,他的忠心只针对云千萧。但今晚钱多多的表现却令他刮目相看,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值得他法子内心的尊重,效忠!
兰晗听了这话之后,眼神中充满了愧疚,若他早一点提醒大家,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握了握拳头,他转身出了房间。
云然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主心骨了,连忙跟了出去,悄声问道,“兰公子,你要去哪里?”兰晗一走,他怕对方再来,到时候单凭他和祁东根本不是敌人的对手。
“多多蛇毒只是暂时压制了,我并未带多的药,撑不了多久。我去采点药回来,压制毒性蔓延。他们应该不会来了,你把这瓶药洒在房间外面,毒虫就不敢进来了。我去附近采采药,很快便回来!若有事,大声喊我就行。”
“好,你也多小心!”云然无奈,药物的事,他们都帮不上忙,只好由他去。只是他看兰晗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一眼就识破东瀛忍者的罩门,恐怕就是家主在这里也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现吧?
兰晗走出院子之后,忽然摊开了双手,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眼神中迷茫一片。他会武功?而且好像还不错,可是他什么都记不得,当时看见钱多多昏迷不醒,他愤怒得胸口里似塞进了一团熊熊大火,当见到那暗器快射到云然后面的贝贝身上时,鬼使神差的,他的身体里忽然窜出一团连他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力气,双手轻轻一挥,便打断了那些银针。其实他的一切动作都是条件反射,包括那团虚影,他一看便觉得要打那一点,只要破了,这三人便会露出来。
他明白自己使的这些是他们所谓的武功,可是他却记不起自己跟谁学的,在哪里学的。还有他究竟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这些呢?
越想越头痛,他稳下心神,握紧双拳,往山林中走去。“不……”云千萧忽然吓得满头大汗,一个鲤鱼翻身爬了起来。
“大哥,怎么啦?老远就听到你在喊……做噩梦了?”云千鸿只穿着里衣就跑了过来。
云千萧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我刚才梦见你大嫂站在火海里……”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再说有云然在,你别担心,你别多想了!估计再过两日,他们就到京城了。”云千鸿嗤之以鼻,“好好休息吧,你好几天没睡了。”
“嗯,你也去睡觉吧!”云千萧赶走了云千鸿,自己却从床上起来,了无睡意。
刚才那梦显得好真实,现在都还历历在目,云千萧缓缓站起来走到大门口,皎洁的月光撒了一地,却显得阴冷无比,让他心慌意乱,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忽然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过去看看守着他们母子。
可是京城这摊子破事还未解决,他分身乏术。想起这事,他的眉头便挤成一团。他和云千鸿赶回来之后,云九已经被抓进大牢,思琪和三老爷则被软禁在府中。未免一出现就被皇帝给抓进大牢直接办了,他和千鸿并未回云家,只是在暗中调查此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前几天,一队衙役忽然包围了云府,说是有江洋大盗逃亡这个方向,非要进去搜查,带头的正是秦海林,云九本着不愿意与官府闹得太僵的原则,只好让他们进去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伙人一进去没多久就在储藏室搜到了一口大箱子,打开一看,净是白花花的银子,银子的屁股后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官”字。
云家有官银,且来历不明就这么给坐实了。幸好云千萧还没把全京城的大臣都给得罪完,三朝元老陆大人和关西指挥官苏大人两人为云家说情,云家两位主事都不在,这事究竟是下面的人擅作主张,还是其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更不能就因此治了云家的罪,不然不足矣服天下。
皇帝闻言,大度的表示等云家两位主事回京之后彻查此事再定云家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