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清风闻言一怔,这才蓦地回过神来,手腕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一怔,她在做什么?雪倾颜他又在做什么?没有丝毫迟疑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温热的触感,不禁蹙眉,倏然起身,“多谢四殿下替我包扎伤口,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先行告辞。”语毕,转身便走,步履急切。
雪倾颜奇异的没有阻拦,缓缓起身,望向了门口,看着那抹白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血玉般的眸子一点点漾起笑意,薄唇轻扬,“负清风,你慌了……”不然,他方才不会失神,否则,他现在不会这么急着离开,而且步履急切。
他已经影响到他了,他终于对他有些不一样了,这样很好!他会循序渐进,一点点的让他接受他,负清风,你逃不掉的!
负清风走出很远,才慢下了脚步,清眸中有着淡淡的懊恼,她方才……方才竟然没有推开他?她怎么会?方才听到那句话,让她想起了奶奶,她小时候受伤的时候奶奶也会那么亲亲她,但方才那是雪倾颜,毕竟男女有别,何况雪倾颜还对她有着旖思,她有些混乱了。
雪清狂与雪云落寻到了雪倾颜寝居附近,恰好看到了那抹白色身影,当即一震,疾步走了过来。
“老师,你的伤……”看到负清风包扎整齐的右手,雪云落银眸中的担忧褪去,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倾颜已经替他包扎好了。
想到方才那一幕,雪清狂便沉了面色,语气带了几分责备,“老师受伤了还去动手,难道不知伤口会裂开么?希望老师会爱惜自己,不要让我们担心。”
对上两人担忧的眸不禁一怔,负清风轻轻点头,“我会的,两位殿下也尽快去教习驭冰术,别耽搁了时日。”语毕,便径自离去。
燕溪将武环宇送出城后回到寝居却没有看到负清风的身影,当即焦急的四处去寻找,脑中一直回荡着方才血染棉布的画面,心中越发揪紧,寻了好久,最后竟在他自己的房间内,看到负清风重新包扎后的手才安了心。
负清风恰好借着中午的训诫,不与雪入尘住在同一间房,便到了燕溪这里,虽简单却洁净,晚上也一并歇下了,燕溪将床让给负清风,负清风不愿接受,最后如往常一般睡在了白绫之上。
奇异竟一夜安静,也不见任何人来寻。
第二日,负清风传令下去检测驭冰术,顿时整个营地都忙翻了天,城外月牙湾湖面上尽皆是人,岸边也挤满了人,都是些闻声出动的民众。自开战以来,月牙湾上第一次如此热闹,士兵忙碌,民众看热闹。
雪清狂雪云落雪倾颜雪入尘四人一早便各自组织自己带领的六千人到了湖面上练习,奇怪的众人都没瞧见雪阡陌,不仅早上没瞧见他,自昨日上午之后就没见着他了。
雪清狂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阡陌究竟去哪儿了,竟然一夜未归?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才对,昨日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不曾说过,只听他说有些厌烦要出去走走,便由着他去了,没想到从昨日出去竟然到现在也未回来,真是让人担心!”雪云落亦是不知,频频望向湖面上的另一边,雪阡陌所带领的队伍正在努力练习。
雪倾颜倒是不怎么担心,“阡陌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没多少人能及得上,不必太担心了,等老师检验的时候他必定会回来的。”
雪入尘远远地独自立于一处,未向往常一般靠过来,几人都在急急的训练,担忧着雪阡陌,便无人注意到他,雪倾颜倒是注意到了,只是他自由考量,准备晚上再去询问。
“希望如此。”雪清狂与雪云落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叹息,对于阡陌的武功他们也是很有自信的,只是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城内的人依然络绎不绝的往湖边赶来,人越聚越多,整个岸边几乎无立足之地,人生鼎沸,都争相垫脚昂首想要看看清冰面上的情形。
“他们怎么可以在冰面上健步如飞,身形轻盈呢?”
“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鞋子?可是鞋子下面竟然有轮子!这是什么鞋子,怎么从未见过啊?”
“是啊!我也不曾见过,似乎听说这鞋子是负将军特意设计出来的,叫什么来着?”
“冰鞋!我也是听营地的侍卫说的,这几日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每日都在带军练习呢!”
“这冰鞋是为了冰面战役设计出来的罢,负将军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有如此奇思,当今世上还有何人能敌过?”
看清了冰面上士兵脚下的冰鞋,人群在霎那间沸腾了,嗡声议论开来,一传十十传百,流言的力量向来都是强大的,很快便是人尽皆知。
负清风骑马方才出城,便听到身后无数马蹄声跟随而来,清眸一暗,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
“主子,少将军和一众将领都跟来了。”燕溪回首望了一眼,开口道。
“让他们看看也好……”语毕,负清风驾马前行,蓦地听到身后一阵急速的马蹄声靠近,微微一怔,还未回首便听到燕溪的声音,“主子,是二殿下。”
负清风闻言一怔,雪阡陌?他现在不是该在月牙湾上的么,怎会出现在此?
“老师?老师!”雪阡陌终于骑马赶了上来,紫眸半眯,长发凌乱,一副未睡醒的模样,“老师,我迟到了!今日未赶得及去训练,若是不合格老师可不能怪我。”他昨日倒是潇洒的走了,留下他接状子审案子,将整个边城的陈年老底都翻了出来,从上午开始一直折腾到今早凌晨才折腾完,方才回房睡了那么一会儿便被离刖叫醒了,说是今日要进行驭冰术检测他这才慌忙赶了过来。
“不能怪你?”负清风闻言转眸望向身侧,微微扬眉,瞧见一向仪容整洁的二殿下竟然有些狼狈不禁一怔,其实狼狈倒算不上,少了冷酷严整多了几分洒脱随意,不过,他这是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