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我看来,多数是假的,不过我好奇,之前嫁给你的女子是怎么死的?”莫晓瞳拿来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楚承焰耀眼的黑眸定定的看着莫晓瞳,眼底暗潮凶涌,该说吗?这些,该告诉她吗?
良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她们确是我杀的……”说完,他看向莫晓瞳,只见她瞠着清眸,小嘴微张,显然是诧异他的说辞,顿了一顿,他继续说着。
“从小,除了母妃,我不喜欢接近别的女人,母妃死后,我更是对女人避而远之,每当有女人向我靠近时,我就觉得恶心,所有人都以为我得了怪病,或是以为我对男子有好感,但事实并不如此,我对男人同样不感兴趣。”一想到有人把他当成断袖,楚承焰的眉就不由得皱了起来。
“可你……对我……”
“我也觉得很奇怪,长这么大,你是除母妃之外,我唯一不排斥的女子直到我满十六岁,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父皇为了不让我给皇室丢脸,便帮我纳妃。”
莫晓瞳直觉,楚承焰往下讲的,一定是个隐藏已久的大秘密。
“起初,嫁过来的女子在府里还算安份,但没过半年,府上的一名丫环莫名奇妙的死在了我的房间里,直到尸体发臭,才发现了被人藏在柜子里的丫环……”
“所以,看见的人都以为,是你杀死了丫环……”莫晓瞳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惊呼出声,不难听出,杀了丫环的,就是他的皇妃。
“当时的情景,我百口莫辩。丫环死后,府里并没有变得太平,为数不少的丫环接二连三的死去,一名丫环吊死在我的房内,一名丫环失足淹死在湖里,还有一名丫环的尸体在井里发现,不只丫环,之后死的还有一名男仆。”那时候的他忙着陪养自己的势力,对府里的事情多不关注。
“这些,都是她杀的?”她说的‘她’,自然是楚承焰那时的皇妃:“可是为什么?”她怎么能如此狠心,杀这么多人?
“因为,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咦……”莫晓瞳不解:“这算什么理由?你不碰她,那跟那些丫环有什么关系?”
牵怒?心里变态?有可能。
“我从来没有跟她圆过房,她成了活寡妇,半年后,她受不了寂寞,偷男人,因为丫环的贴身伺候,所以很容易被丫环撞见,于是她就起了杀心,因为我是最不受宠的皇子,所以她便觉得嫁祸给我,让人觉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说不定皇上一开恩,可怜她,让她另嫁,就可以结束这种日子,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皇帝对此事莫不关心,而她则继续跟其他男人有私情,这事,两年后我才发现。”
莫晓瞳被楚承焰的话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天哪,老婆红杏出墙,他居然还没发觉,整整带了两年的绿帽子。
不过这种女人,真是怎么死都不足惜,偷人就算,丫滴还杀人嫁祸。
莫晓瞳心里很是愤愤不平。
莫晓瞳同情的看了楚承焰一眼,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怜,母妃早逝,后娘不疼,亲爹不爱,还要受兄弟欺负,更要带绿帽子,比起这个,或许让外人以为自己是杀人魔要来得容易接受,不然,估计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被自己老婆带了两年绿帽子的事实。
“她的奸情被我发现后,我把她跟那个男人关在了府中的地牢里,找来了她爹,我的岳父……”楚承焰的话拉回了莫晓瞳的思绪:“那个男人为了自保,毫不隐瞒的招待了一切,试想,谁能忍受自己的女儿作出这等事情,如若传了出去,将是对皇室的侮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而且,作为朝中大臣,他也没有颜面让这种事情曝光,将他蒙羞,让整个家族抬不起头来。
于是,她爹当下狠下心让我将她赐死,而且,我也毫不犹豫的命人拿来毒酒,逼她喝了下去,与她通奸的男子亦没有放过。”他不是善良的人,从十岁亲眼见母妃被人害死,他就忘了心软是何物!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莫晓瞳此时倒不觉得楚承焰是做错了的。
“我一共娶过五名皇妃,三位都因耐不了寂寞,而私下会人,其父都是或大或小的官员,出了这种事情,岂能容忍,从而把这丑事藏于心底,女儿是生是死,皆不关他们的事情。而后来娶的两名女子,成亲隔天就上吊自缢,我想,大概是听多了外面的传言,怕被我折磨而死,所以先自行了断。”突然,楚承焰深邃的黑眸望向莫晓瞳:“你是我娶的第六个……”
莫晓瞳困难的咽了咽口水,真相,这些女人真正的死因原来是这么回事,偷情就该死吗?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她有些无法消化,但是在封建的古代,女人未婚生子就要被人浸猪笼,想来,即使楚承焰放过了她们,家里人也容不得吧。她不是楚承焰,无法体会他当时的感受,他做的这些,是对是错,她也没有资格来评价。
至少,他并不是因为讨厌女人,就把人杀了。
“你的意思是,我会不会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样红杏出墙,偷男人?”莫晓瞳侧着头,问。
她是会做偷男人这种事情的人吗?要真对他不满意,她包袱款款,光明正大的走人。
呃……那现在是……满意吗?
楚承焰没料到莫晓瞳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有些不自然的瞥过头。突然,林总管带着大夫匆匆赶来,他在心里大呼来的真是时候,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她而已。
莫晓瞳没有在房里多作停留,楚承焰对她所说的事情,让她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眯起清眸,抬头望向天空,今天的天似乎比以往的更蓝,更明亮。
她不由得想起了言枫在成亲当晚对她说的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传言,果然不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