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冥他并不在意这些,左冥,你说是不是?”突地,莫晓瞳对着门大大声喊道,门外的一个身影顿时僵住。
肖乐蓉回头,看着推门而入的左冥时,脸霎那间爆红,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地去。
莫晓瞳早已看到门口,左冥的身影一晃一晃,她才会说这些话。
走进屋内的左冥尽量表现的淡然一些,但凶狠的脸上淡淡的浮着两朵红云,心中不断冒着名为欣喜的小泡泡。
低着头的肖乐蓉没有发现左冥的表情,莫晓瞳却看的真切。
没想到,左冥脸红别扭的样子,居然有一点点可爱。
“夫人,爷醒了。”
闻言,莫晓瞳立即放下手中的碗,从床上起身:“怎么样,他的身体有没有大碍?”
“夫人,你躺着,青翼已为爷诊断过,爷体内的毒已经完全清除,连以往的旧疾都已经康复。”
莫晓瞳松了口气,脸上有着释然的笑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但肖乐蓉与左冥却不如她这般轻松!
“我想去看看他。”
说完,她便弯下身子穿鞋,肖乐蓉见状,早顾不得害不害羞,忙蹲下身子,帮她把鞋子穿好,这样反而让莫晓瞳有些不好意思:“乐蓉,我可以自己来的,你以前也是千金小姐,照顾我端茶送饭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了。”
“晓瞳,当你让左冥带我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肖乐蓉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肖乐蓉一边穿,一边说。
或许是以前中毒时带给楚承焰太大的痛苦,所以身子才会这么累,比莫晓瞳晚醒了两天。
罗清等人站在他床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他看了个遍,紧张的问了一遍又一遍“爷,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承焰不厌其烦的回答了一遍又一遍,破天荒的不觉得他们三人啰嗦且聒噪。
“这次的毒能解,多亏你们了。”楚承焰看着床边的三人,表情冷漠的开口,与说出来的感激的话一点也不符合。
不过这已是经是爷的极限了,他们懂。
但是,爷这番感激的话,他们实在是承受不起,爷的毒的能,全是夫人的功劳,是她不畏艰险,亲自去极峰山,听曲生回来描述,他们差点就命丧极峰山。是夫人用自己的血换了爷体内的血,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夫人。
而她却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爷的道谢。
夫人让他们不许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只须让爷知道是他们找到了一位世外高人,救了他。
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许说。
突然,楚承焰俊眉拧起,幽黑的瞳眸紧紧锁住门外,莫晓瞳的身上。
他忽然觉得,再见她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几天,你去哪了?”他黑着脸,沉声问。
话一出口,让其余几人真想直接扑上去捂住楚承焰的嘴。
爷,你说话就说话,语气怎么这以这么坏。
莫晓瞳不已为意,在肖乐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办法,腿有些发软。
“能去哪,还不是在宫里。”
楚承焰本想开口叫她起来,不许她坐,但一看到她虚弱的神情时,心忽地软了下来,而且还有一些心疼她。
“你以为骗得了妙宁,也能把我骗住吗?”他早就发现宫里的人不是她,他只是一直没有戳穿而已,想知道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青翼的易容术的确高明,让人看不出真假,但是偏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宫里的“莫晓瞳……”身上,没有她的气息。
莫晓瞳的脸变了变,有些措败的瞥了瞥唇,这家伙,有没有必要这么聪明。
“只是觉得宫里太无聊,出去透透气,一不小心溜你的玄魔宫来了。”
楚承焰的脸黑了一半,出宫透气?而且会出现在玄魔宫是她一不小心溜来的?“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玄魔宫又是什么地方?这么容易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阴沉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四人,不用怀疑,他们肯定有份参与她的离宫计划,况且玄魔宫是那么容易来的吗?
莫晓瞳眯起眼,露出灿烂无害的笑容:“还真是说对了,很容易,以后戒备记得加强。”她好意的提出忠告。
这要多亏了他身边的四人的帮忙。
刚醒就能有力气质问她,跟她大呼小叫,一点也不像她这般虚弱,这让原本还担心楚承焰的身体会排斥她的血液而引起什么不良反应的莫晓瞳大大的松了口气,也不计较他的态度有些恶劣。
楚承焰平安无事让她的心情不错。
“你是在指责我的无能吗?”
“不敢不敢,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只是一个被你贬了的小小宫女,哪敢指责你。”莫晓瞳酸溜溜的回道,但话中不难听出轻快之意。
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记前前世一切的莫晓瞳忽的有种看开一切的感觉,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与承焰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不管他是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她。
房间里,除了莫晓瞳与楚承焰,其余的人都心情万般沉重,看着莫晓瞳轻松的样子,他们却只是越发的沉默。
“你们都怎么了?”良久,楚承焰终于发现他们的不对劲,开口问。
“没……没事。”几人匆匆摇了摇头,嘴角免强扯起,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怎么可能没事嘛,几个大男人,第一次偿到了无助的滋味。
楚承焰醒来的当晚,莫晓瞳体内的毒发作,漆黑的夜,连月亮都躲入云层,似不忍看到这一幕。
凉凉夜风吹拂,花木摇曳,芳非纷纷。
莫晓瞳的房间内,肖乐蓉,左冥,曲生,罗清与青翼紧张的站在屋内,床上的莫晓瞳浑身颤抖不已,密密的冷汗自额头流下,湿了前发,脸色苍白如纸,贝齿紧咬着下唇,即使再痛,她倔强的不愿喊出声。
排山倒海的痛楚向她翻滚而来,她痛的说不出话,那游走在四肢百骸的剧痛,让她几乎咬碎了银牙仍是对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