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成冕十分年青,并且手艺精湛,于开订货会的当天,穿着自己亲手打造的男装进入会场,为了吸引众人目光,成冕非常英勇地戴上了一只假面具出现。因为全场仅仅一只假面,最终赢得众人目光,仔细研究他身上所穿成衣,然后,各路货商蜂拥而来,“伟业制衣”自此开创业内历史先河。
从此以后,“伟业制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次假面舞会。并安排“伟业制衣”各路人马暗地入驻现场。
主攻服装设计的看各类织物供应商的着装品位、花色,和所设计假面人物的贴切性,仔细研究他们的创新能力和技术掌控能力。
主攻销售的看各大卖场销售部的营销策划,这些也会在他们入驻会场的服装构思里有所体现。
一场舞会,进一步退三步,在日常闲谈里得到所需要的资料。
舞会当天,成遥森在“莲华盛世”看见两只假面,只是转身付款回来之后,远远地看见一名女子在挑选另外一只假面,她手上的那只假面自己这只相辅相成,他带着一丝好奇心,想看看这世上,倒底哪类人会与自己的想法如珠嵌玉一样贴切,他成全了她。
最后,他在舞会现场看见了苏北坡。他怦然心动,她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成遥森下了舞池,邀请苏北坡共舞。
再然后,在双溪山上,看到了苏北坡的构思。
也许,对于商业战场来说,无论哪种精巧和基石都不会是无往而不利的战器;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某段时间上的恰巧相遇,成为相知却难能可贵。成遥森动摇了结婚的念头,寻找幸福是一种遥迢的跋山涉水。
她……是重重千山外万里边关里,自己想要的生活吗?他心思复杂地望着她,就象一名猎人,从瞄准镜里看着猎物,就象一名古董商人,在审视着一件难以判断其价值的古董。
苏北坡伏在桌上,侧脸向着玻璃窗,一只手臂做了枕头,酱紫色毛衣映着半张粉桃脸颊,两道柳眉微微纠结,似是十分不开心。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悄动了她,好象吵得她十分不开心,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关了手机,她语调模糊地说:“别吵,我头晕,等我清醒了,我就知道怎么办了。”说完,她双手抱着头,就象一只驼鸟那样睡了过去。
付了账单,成遥森将苏北坡打横抱了起来,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走向电梯,他微笑着望着她,带着怜惜和深情。
他刚刚走出餐厅门口,视线越过门口层层的、巨大的蝴蝶兰花篮,一双锃亮锃亮的皮鞋就挡在面前。
北纬极带着十二分的怒气冲了过来,冲到成遥森的面前。
“这就是你用的手段?”北纬极死死盯着成遥森,这就是你用货品奇缺,用来钓到你想要的女人的手段。北纬极接到明组长的电话,苏北坡仍在南溪市守货,恰好自己手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是为了还个张厂长的人情,也是为了上次任性地丢下苏北坡,他决定回到南溪市。
“别碰我的女人。”北纬极恶狠狠地看着成遥森手上半醉着的苏北坡,她仍伏在成遥森的胸前,仿佛那里十分温暖,值得依靠。
别碰我的女人,大街上漂亮女人多的是,以成公子之今日,何必单单要抢我手上这一个?
成遥森彬彬有礼,冷眉以对,“你问问你自己,她身上有没有贴过你北纬氏标签?”
北纬极骇然,衣冠禽兽!!!
北纬极掉头就走,突然一个漂亮转身,长长的强有力的手臂挥向了成遥森。
成遥森退后几步,躲过北纬极猿臂之拳,将苏北坡放在餐厅里的沙发上,他挼起袖子,准备跟北纬极大干一场,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每次他看见自己就下毒手,那还得了?
几名“莲华盛世”的员工带着保安过来,北纬极叫员工跟保安把成遥森架着推上了电梯,轰出“莲华盛世。”
失去了双臂的环绕,苏北坡突然觉得冷,她抱紧了双臂,窝进沙发深处。北纬极走到她的面前,见她仍然沉睡,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进电梯,走到停车场,放上宝马后座。
一直开到星光别墅,抱着苏北坡上了二层楼,放进宽大的软软的床上,她仍然沉睡在深深的梦境里。
北纬极恶狠狠地瞪着苏北坡,“猪头!被人卖掉还帮人数钞票!!”
轻轻的呼吸声回应着北纬极。
北纬极不解气,他拿起一个软软的枕头蒙在苏北坡的脸上,“我叫你睡!睡得跟个死猪!”
北纬极望着熟睡的她,心慌意乱,他恶狠狠地丢下苏北坡,跑到星光别墅一楼,跑到别墅外的草坪上,站在烈烈的寒风里,站在枝影婆娑的花园外。
他漆黑的双眼象山谷里、市郊公路上最明亮的车灯。
一辆悍马从市郊公路开过来,越来越近,开到星光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别墅门大开,悍马驶上别墅公路,往星光别墅的车库开去。
北纬极心里一动,他在明亮的路灯下转身,静静面对着悍马。
悍马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越走越近,走到北纬极的面前。
他们有一样的血统,一样的英俊面孔,一样伟岸而修长的身材。
“你终于回来了。”北纬极走向前,紧紧拥抱着他。
“是的,我回来了。”北纬光亦紧紧拥抱着他。
一楼阔大的客厅里,北纬极和北纬光坐了整整一夜。北纬光讲述他在英国的故事,讲伦敦塔桥、英国玫瑰和钻石,当然还有英国美人跟红酒。
清晨,明媚的冬日阳光撒满整堵落地玻璃窗。苏北坡睁开眼睛,看见玻璃窗外成排成排的墨绿色的塔松,塔松下静静的、清澈的河流。
她微微一愣,她仔细看了一下房间,自言自语道“这是在哪里?”因为没有看见过清晨的星光别墅,所以仍然有种宿醉未醒的茫然。
“我的货呢?我的货呢?”苏北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象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找来找去。
门锁嗒的一声开了,北纬极出现在她的面前,“鸡猫子鬼叫什么??!!”
苏北坡看见北纬极的脸,有种呼吸被人瞬间夺走的错觉,“你怎么会在这里?”
“醉成这样,还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北纬极恶狠狠地吼她,“你昨天差点被人卖掉!!”苏北坡对于昨晚的印象,就象只被人敲碎了的青瓷花瓶,美丽的青花瓷片慢慢的、一点一点地落下来,跌到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