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遥森不满地看着缇龙,提高了音调,“缇龙,小北可没时间谈恋爱。”
缇龙皱着眉头说:“怎么?她不喜欢男人?”成遥森装腔作势地大吃一惊,苏北坡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调侃道:“是啊,我只喜欢工作。”
三个人走到花园坐下来,穿着洁白制服的服务生走来走去,花园里美女型男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江黎蕊向三个人走来,加入他们,饶有兴趣地问道:“在谈什么?这么高兴?”成遥森回头看见江黎蕊,说道:“黎蕊,你来得正好,我们谈谈今年夏季服装流行趁势?”
江黎蕊眉头皱了一皱,说道:“你总是这样,工作工作工作,难道不能谈点其它的?”成遥森笑一笑,回答她:“立马就要上夏季卖场了,难道你真的不着急?”江黎蕊愣了一愣,想了想佳月华的几个卖场,回答道:“倒也是,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说到时装销售,缇龙来了兴致,他支着下颌兴致勃勃地瞧着两人。
蔓艺公司首席设计师——缇龙(Dillon)今年27岁,高大英俊。父亲原藉是中国人,中国早期移民一族,母亲是法国人。缇龙在法国一家著名的时装设计艺术院校毕业之后,来到中国创业,他觉得中国人口多,消费力强劲,把中国作为他的创业基地,他来到清江市开办了一家蔓艺时装设计公司,作为在中国这块硝烟弥漫的市场中的猎手,缇龙凭借的就是他的超凡脱俗的艺术鉴赏能力、对中国消费群体的把握,成功地做成了几笔大单生意,这使得他声名雀起,他的主要业务就是替各大制衣公司设计服装,他也是“佳月华”惊喜无限卖场“御用”设计师。
苏北坡见他们在设计上的事情,一时间也插不上话,难免百无聊赖,成遥森见她一时无趣,便对她说道:“小北,你去拿些烧烤过来,我也饿了。”苏北坡仿佛松了一只珈,心里松了一口气,在缇龙热情的眼光扫射下,自己还真是应付不了。
苏北坡往烧烤区走去,餐桌上的烧烤琳琅满目,充满诱.惑,她拿了只盘子盛了满满一盘食物,走回人群里去。
成遥森见苏北坡规规矩矩地坐得远远地,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笑道:“过来坐我这里。”苏北坡恰好坐在成遥森的对面,而缇龙又坐在成遥森的左手边,苏北坡在缇龙的注视下觉得尴尬,她起身走过去,在成遥森的右手旁坐了下来,终于可以摆脱缇龙的热情注视了,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成遥森俯在她的耳旁,说道:“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苏北坡好奇地回头望着他,询问着他,成遥森只是微笑,不再答话。
江黎蕊叹道:“遥森,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她停了一停,放下手里的时装目录,半是真半是假地笑道:“我要的哪些款式哪些尺寸你听到了吗?”成遥森风度翩翩地一笑,从她手里接过时装目录,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娴熟地指出江黎蕊所需要的时装款式与数量,江黎蕊不禁睁大眼睛,叹气:“遥森,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最高记录是一心三用,我可以同时做三件事情。”成遥森十分骄傲地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江黎蕊的叹息声盘旋着,萦绕不去。
缇龙倒在白色西式躺椅上,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丢失了苏北坡这个令头脑清醒的美丽身影,令他感觉十分无趣。
江黎蕊“嗨”了一声,“缇龙,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缇龙回答道:“我在想,再过一段时间我是不是应该放个假,去美丽的地方跑一跑,给自己寻找一些灵感。”江黎蕊拍手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成遥森问道:“黎蕊,你的惊喜无限专场做得怎么样了?订货的客户多吗?”江黎蕊叹了一口气,回答:“死气沉沉,客户太挑,互动又少,订货的客户不是太多。”苏北坡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跟成遥森相见的场景,那场假面舞会,于是她闲闲地说道:“那不如按时令做一个专场主题会,把清江市的名媛全部召集起来,不愁没人订货。”
江黎蕊与缇龙听到这个提议,眼睛一亮,他们两个笑吟吟地看着她。成遥森看了苏北坡好一会儿,伸出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想不到这个脑子也有好使的时候。”苏北坡闻听此言,半是真半是假地嘟起了嘴,跟他斗气,成遥森只作不见,跟江黎蕊和缇龙商量起了操作细节。
一场聚会皆大欢喜。
从江黎蕊的别墅出来以后已是深夜,成遥森象是喝醉了,车子在公路上划着“S”型,苏北坡的手里捏着一把冷汗,可惜自己不会开车,不然自己就替他开了。苏北坡紧紧抱着头,恐惧地看着黑漆漆的难测的公路。
有轻轻的笑声回荡在狭窄的车子里,苏北坡扭过头去看着成遥森,他却一脸严肃,认真注视着前方。苏北坡扭转头,暗暗羞愧,痛斥自己太胆小,她放松身体,靠在椅子的后背。蜿蜒的公路,黑漆漆的夜空,隐隐约约的星子,远远地被抛在身后的别墅群,这一切都象极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遇上“齐敏博”出车祸的夜晚,那天晚上,开车的是北纬极。想到这里,苏北坡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摇了摇头,想甩掉不快乐的回忆,想忘掉嚣张的某个人,但她的心里却有隐隐的剌痛,使她象一张飘摇的风筝,轻轻一口气吹过来,她就会飘摇在夜空里,消失了踪影。
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法拉利停在寂静的山路上。车灯熄灭了,几颗遥遥的星星放射出黯淡的光芒,虫子的鸣叫伏在草丛里,令人如坠梦境。
苏北坡茫然地回头,成遥森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她摇下车窗,春天里凉凉的夜风吹了过来,“呼”地一下灌满了车身,她轻声叫道:“遥森,成遥森。”
成遥森仍然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他可能是不胜酒力,睡着了。苏北坡决定让他小睡一会儿,自己陷在软软的椅垫,觉得腰疼,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声音惊动了成遥森,他从方向盘上抬起头,
远远的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车灯刺眼,苏北坡躲在一旁。卡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即将在苏北坡的身边停下来,车灯照亮了大卡车上的人,两名年青的带着痞气的年青人,轻浮地吹着口哨,还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成遥森心头一紧,他从抽屉拿出麻醉枪,下了车大步向苏北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