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刚才还气得脸色酱紫的男人此刻执了一壶酒,分明的五官间,一股靡靡气充盈,怎么看都不是有宏图伟业的人。
“那个女孩很聪明。你看两辆马车的,是否有区别?”轩逸指着底下两辆马车,挑眉问道。
男人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了好半天,还是摇头。
“轩棣,亏你还是天天乘坐马车的人,居然如此不用心。你看到那前一辆车的车轮了吗?”
“没有。”轩棣答得很是干脆,轩逸无奈摇头,道:“儒子不可教也,等着看好戏吧。”
“什么好戏?”轩棣抬手又是一杯酒,说话也有些含糊,只是这一次,轩逸没有答话。
两人说话间,引月已经上了后面那辆马车。老鸨连手也不曾挥动一下,转身就进了院中。
引月翻出牡丹的那个小奁,嘴角笑意残酷。这间妓院,以后绝对有罪受了。
来接引月的男人本是受了命令,让引月坐前一辆马车的,奈何引月不肯,也只好作罢。他看着引月上车,这才自己坐上第一辆马车,吩咐赶马人前进。
“五……四……三……二……一”听着轩逸报数,轩棣有些不解,他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酒,待反应过来时,那口被他口舌温得有些热的酒,分毫不少地招呼到了轩逸的脸上:“怎么……怎么会这样?”
轩逸似乎也无视了脸上的酒渍,笑容渐渐在脸上绽放:“我先前让你注意第一辆马车的车轮,就是因为,它的车轮被人动过手脚,特地弄松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才刚行了几步,车轮就飞了出去。刚才那一声响,倒真的吓我一跳。”轩棣看着街道上扬起的尘土,失笑。他好色好酒,却也好笑话,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轩逸看着第二辆马车那分毫不动的围帐,心中有了一丝异样。这个女孩明明不大,为什么可以观察如此细微?
引月在马车里则没有这样的烦恼。上辈子做杀手,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暗杀,日积月累下来,周围事物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她一双眼睛。更何况把车轮拧松的那个人干活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引月的腹诽只有她一人知道,旁的人断然不清楚此刻她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衣裳褴褛的男人面有丧色:“真是对不住,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引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