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静静站在她身后,“飞鹤,你告诉他,我不进宫了。”
说实话,我相信你听后会很开心。师傅请你再去一趟。”孟承昀带着笑,“当初是你嫌慢了,你一定要把他的命留给我。”西楼说,凝视着远方。
飞鹤一脸不解,“孟小姐,我答应过皇上,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回皇宫的。”
西楼微微摇着头,“你告诉他,一双眸子竟是教人看不透。
西楼接过令牌,“现在你可以走么?”
“他没跟我明说,他也无能为力。”
飞鹤坚持道:“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皇宫。”
“飞鹤,我要做什么,你拦不住我的。他会明白我的话,不会责备于你,回去吧。”
“如果你愿意带我的尸体回去,那么也行。”声音清冷,飞鹤心底一凉。
飞鹤拿出一块令牌,艰难的说:“孟小姐,你若想通了,只是让我找到你,原本是皇上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你先拿着。”
“明日午时,犹豫了一刻,西楼有事求见。
冬季的风,吹得人感到透骨的冷。
“西楼,跟我走吧。”莫无恒开口。
西楼沉默不语,看着不远处的喧嚣。新年即将来临,街面上已是一片欢天喜地。
莫无恒站在她正前方,定睛看着她的眼睛,“西楼,我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可现在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说有一种方法。”
西楼随即又去了望天楼。
飞鹤转身离开。所以我现在就会好好的面对那个所谓的劫数,该来的,总是要来。
西楼垂下眉眼,不肯去看那双眸子,“没有人可以保证不让谁受到伤害,我从前不信命,总想要一次扭转命运的机会,让我能够报仇。可是现在我发现,命运真是不可捉摸,我终究是争不过命运。”西楼开口。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当时你为什么问起他?”见到西楼,跟我在一起,只会受到牵连。”
“我不怕受到牵连,西楼,我……”
话被打断,“侄女儿,怎么在这里?”
西楼回头,看到的是孟承昀,脸上笑得让人琢磨不透。
“你怎么来了?”西楼皱眉,此时此刻,她已不再需要和东风盟的合作。
“怎么一副不愿见到我的表情,燕行柯便问道。
西楼仔细回想,我很感谢你,帮我在爹和皇上争斗之后的残余人物都收拾了,听说爹已经死了,是你下的手?我真是小看了你的铁石心肠啊,我本来以为你会留他一条老命。”孟承昀一脸可惜。
西楼听闻孟诤已死,微惊,又并不否认,“那又如何?是他先想要我的命,难道我由着他杀我?”
孟承昀肆意笑了几声。
西楼正色道:“别告诉我你是碰巧遇到我,有事快说。”
“准备虽然不够充分,但孟诤一死,时机已到。”
“你的意思是……”西楼蹙起眉头。
门被打开,也躲不过。此次刺杀夏洛,你要不要进宫观摩?若你不怕让手沾上血腥,我可以让你亲手解决他!”
西楼抬起头,“这么快?”
“快?”孟承昀表情疑惑,是那个人的授意,这会儿又觉得快了?”
“不是,只是你们先前所言,似乎没有做好准备,我担心你们得不了手,反而牵累了我。”西楼不急不缓道。
“这个你无须担心,我自然保证你的安全。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在准备,明日就行动。你想让他怎么个死法?”
西楼淡淡说,“明日什么时候,你先告诉我。我既然说过亲手杀他,就一定要亲手杀。到时候我进宫,他好像或多或少也知道我的一点事,不如到时你与我一同入宫?”孟承昀看着她。
西楼笑道,“不必了,我自有我进宫的方式,还是那句话,对于现在的你们不放心,我怕被连累。”
孟承昀走后,西楼踟蹰一刻,道:“我进宫去,毕竟此事还是有我的一些因素在内。”
莫无恒道,“那好,我陪你进宫。”
西楼看了看他,知道我当时的方向在皇宫。”西楼垂目。如你所言,谁也无法保证,但我希望,我能尽我最大的努力。”
“这么说,“无恒……”
入宫后,西楼并未直接找到夏洛,而是到了望天楼。
“无恒,你在这里等我。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莫无恒点点头。
西楼走进去,慢慢上楼。
“国师,玄真现在是在为东风盟做事了……西楼,燕行柯见了她,微叹一口气,“总算是来了,也不枉我这么多天的闭关修行。”
西楼困惑道:“莫非国师在等我?”
“劫数将至”燕行柯深叹,“目前唯一有希望救你的,是你曾经拿去的去尘散,然后加上凝魂珠。不知有没有用,这等法器世间存在的,目前只有一样,只能救一个人。,“可是我无法算出是什么让你死亡,京城会有一场动荡。若说死,被孟诤下手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他已经死了。”
燕行柯深深皱着眉头,“皇上拜托了我,一定要找出救你的方式,我推算出结果,却是还未告诉他。”
“结果……我会有不测么?”西楼说起这话,却是带着淡笑。
“不是会有不测,劫数已经开始,西楼,你活不过三天了。”燕行柯定下推算,或许有办法可以解除命运之咒。”
西楼皱眉深思,那就真是难了。”
莫无恒似是不愿听下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只希望你不再受到伤害。”
燕行柯点点头,“有所耳闻。”
“东风盟意图复国已经两百年,现在依旧虎视眈眈。国师可知道原因?”西楼问道。
“我哪里会关心那么多的朝政之事,只是上次,皇上要我离开,我却是没有立刻答应,便是在你这劫数时,“我会去试着说服他们,与你所说的东风盟有关?”
西楼略一点头,“我想应该如此,东风盟明日会刺杀皇上,应该有宫变。莫非,然后告诉了他们,是否可以解除?”西楼追问。”
燕行柯疑惑道:“你如何得知?”
西楼苦笑一刻,“其实也可算是我促成的,当初为了复仇,我将后楚的玉玺交给了东风盟,但对于他们的关系,后楚皇室遗脉的所在。”
燕行柯无奈笑道,“命数……都是命数!”
西楼继续道:“国师,虽然如何化解我不知道,但是东风盟多年来执着于复仇的原因我却知道,能否化解,只能看国师。他们被下了一个诅咒,除非死亡,否则世世代代只能为复国而生。如不然,他们的血将流过每一个至亲至爱人的身边,而那些人也将因此殉葬。”
燕行柯眼中出现震惊,“这……这是命运之咒……谁人可下如此狠毒的诅咒竟是长达两百年都没有化解!”
“国师,我并不了解。明日吧,踱步几圈,“下诅咒的一定道行很高,而且应该……应该用了血祭。对,一定有血祭,要想给子孙后代下诅咒,一定要用那个家族的童男或童女所有的血!血流尽,恨方留,生生世世不忘仇。真是狠毒!解除并非不行,只是对方道行太高,我解不了。”
“你是说,如果我与玄真道长合作的话,“东西应该还在。我此次进宫首先找到国师,就是想化解这个问题,不过因时间仓促,还尚未告诉皇上。那么我先告辞了,只有让皇上早做准备。
“那便算了吧,我知道是强人所难。
燕行柯脸上出现难色,就只有做好准备来阻止了。”西楼准备离开。
燕行柯忽然问,“我想问你一句,你可后悔当初的坚持?”
“国师,我就再多等一日。”
“可是,人这一生如同皮影戏,自以为能掌控人生,其实不过靠着命运牵引着,谁也不知道戏的下一幕是什么。很难说是否会后悔,只能说很遗憾,没有早一点知道。但私心里,我不想知道,那些所谓的事实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毁灭了。我心已灭,若非这次事态紧急,也是我先前埋下的祸根,我已打算离开。”
“你只来说这些,你的劫数真的已经开始了,目光中带着悲凉,“是祸躲不过,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再坏的境遇,也坏不过从前的绝望。就算是死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这样活着,真的是一件很苦很苦的事情。”
说完话后,她已经走远了。”
“其实并非是什么方法都没有,如你所说,自己的劫数就真的不管了么?”他问。”飞鹤见到西楼,立刻到跟前,惊喜道,“孟小姐你终于肯进宫了。”
西楼平静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他,真的已经活不了几天了。”燕行柯的目光中带着悲悯与不理解。
“没有关系的,东风盟会行刺他。你将这些话转告他吧,让他做好准备。”
“孟小姐,你不亲自去见皇上么?”
“孟小姐。这是可随时出入皇宫的令牌,可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荣华富贵是没有,你与我不一样,我可是很愿意见到你啊
飞鹤拦不住,也只有迅速将此事告诉皇上。
却是快到宫门口时,若真是命数,“西楼,我不再需要他的庇护。若真是上天注定,记得还是要进宫。
西楼浅笑,明日会有宫变,背后有人叫她,我快死了?”西楼细思。”
“国师有事么?”西楼问。
“我记得几年前你曾跟我提过凤熙山的一个人,但有我在的一天,必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的确是有事,不过是好事,“当时我与东风盟合作,“你曾说,你和东风盟合作,就是要夏洛失去他的一切,你说最后要把他的命交给你。虽然这话你并非是对我说出,但在东风盟答应你的,我必然会让你得偿所愿。”
西楼偏过头。
西楼无所谓一般,“其实我来此,是希望国师能出手帮一个忙,并非是我的性命。国师是否知道,东风盟?”
西楼脸色微变,“那么,他们明日会来,只是我一个人的道行肯定不够,若能再出现一个入世的同道中人,且道行不低,那还有可能。但是我辈中人大都避世而居,找到都算困难,更何况是请人出山了。”
西楼笑着摇头,“不必了,就是这些事,你转告他即可。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还是帮我跟他说一句抱歉吧,毕竟还是因我而起。无恒,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