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喘着气,反手伸到背后,猛的将飞刀拔出,鲜血瞬间飞溅。
重韦见他的决绝,吃了一惊,然后道:“提醒一句,刀上有毒。”话音未落,人已经向黑影移去。
那三个人也在同一个瞬间开始攻击。
刀上,滴着接近于黑色的血。持刀的手,缓缓反转,似乎毫不在意。
须臾间,黑影腾然而起,只见手掌微动,刀已经向那三人飞去。极大的力道下,中间那人身体猛震,飞起而倒。
“好功夫!”重韦已经接近黑影的身侧,袖口闪动间,一个薄薄得如同纸片的银色刃器伸出。
一切都缓了下来。
天色黑得沉沉,又有些闷。仿佛有着浓厚的云层,什么也看不见。
从屋顶上,能看到府内成群的内侍拿着火把四窜。
听见刀身发出了锐响。
有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屋顶上,喉咙,一道细细的血印。
重韦的左手臂淌着鲜血,他退得极快,几乎是他所学武艺的极限。
然而,仍是被刀所伤。
又是一刀要到来。重韦笑着,看着刀向自己而来,“你快不行了……我说过,飞刀上有毒的。你越使力,毒发得越快。”
银色的刃器转出,不去阻挡刀里,而是直接攻向手腕。
刀退了回去。黑影的手没有受伤,可是重韦拿着刃器的手,脱了武器。刀身挽过银刃,银刃随着刀弯曲了几圈后,立刻弹了出去。
重韦点足,风似的跳下屋顶。
黑影喘着气越来越沉重,支撑着,向相反的方向离开。那里有一片湖泊,湖畔,是月西楼。
刀抵在西楼的脖子上。月西楼整个是黑的,没有点灯。四周俱是死寂。这里,从来没有人敢擅自闯入。
刀锋带着清冽的寒光,映得眼前一花。未反应过来,刀身已经停在了脖子上,距离喉咙,不过寸余。
西楼面色不变,沉定的看了一眼刀,然后转向那人。
“阁下就是让孟府近来惴惴不安的人吧!见到你很荣幸。”她带着一丝轻笑道。
来人的脸上大部分被黑纱所遮,只见得额头上,尽是斗大的汗珠。
“你受伤了。”
那人冷声道:“即便我受了伤,杀你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西楼笑着叹了口气,“不必逞能了,你杀我自然容易,可是你不会杀我。若目的是杀我,只怕早就下了手。你想借我威胁孟家么?的确,孟家隐藏的杀手,也不容易对付,毕竟你受了伤。走吧。”
那人疑虑,“什么?”
“进去啊,在孟府,除了月西楼外,没有地方是安全的。想活命就进去,另外,拿我威胁孟家这种愚蠢的想法,最好早点收了。”西楼看着他,“若我的侍女醒了,你就不好进去了。”
西楼的闺房是个连间,中间用帘子隔着。她在那人躺下前,垫了厚厚一层毯子。
“记得你走的时候,把沾了血的毯子一并带走。”她淡淡道。
那个人趴在床上,背上的伤,触目惊心。
“把你的面纱拿了吧,我不信那个东西带着会舒服……”
话被打断,“你为何救我?不,这话应该是,你什么时候将我交给孟诤?”
西楼拿出一些布条丢给他,均是名贵的锦绸,“不交了,你好好养伤。孟诤是孟诤,我是我。你和他的事情,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