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丽的滨海城市旅游归来,心情很好。感谢连哥哥和雷神哥哥、霜儿姐姐这几天帮我发布更新。 这是以前写的一个小故事,是当初跟着云云大大在她群里写短篇时候写的。以前在某地发过,听读者说出现盗版。今天在这里重发一次,希望读者喜欢这个校园故事。)
天使在人间
1
夜,漆黑漆黑的,如一张华丽的波斯黑天鹅绒地毯,笼罩了整个城市。偶尔点缀其间的几颗星星,就像一颗颗明媚的宝石,尽情地释放着美丽璀璨的风采。
“烟络,烟络,不要,不要,不要带走我的烟络!烟络......."高宇风哭喊着从梦中醒来,眼角满满的全是湿湿的泪痕。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从梦中惊醒了。在梦中,他又一次见到了孟烟络。站在凤凰木下的她,仍然是那么的清纯可人。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随着微风轻舞,就像一个不染尘纤的天使一般。她长发飘飘,眼角眉梢尽是恬然的笑意。尤其是她的一双眸子,盈盈动人,剪水一般,让看着她的人忍不住沉浸其间,再也不愿出来。
南国的校园中,他坐在粼粼的碧水边,神情地望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轻轻地拨弄着吉他。他先弹奏了一首《献给爱丽丝》,又弹奏起凄美的《丁香花》。孟烟络伴随着吉他的节奏,跟着清唱,唱到”当坟前开满鲜花“的时候,她清清的眸子里流出晶莹的泪水。
高宇风看到孟烟络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停下弹奏,用手背去给她擦拭泪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幽灵似的怪物,那怪物生着很奇怪的爪子,样子恐怖,它抓起孟烟络就往前跑,高宇风想去追,可是刚跑出一步,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他再抬起头来,怪物和烟络都已经不见了......
高宇风回味着刚才的梦境,心里的痛楚实在是难以形容的。烟络,孟烟络,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忽然之间,就从这个尘世上消失了呢?他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高宇风曾经四处去打听孟烟络的下落。那一段时间,他向每一个认识孟烟络的朋友和老师询问,他去每一个觉得孟烟络有可能去的地方寻找。他发疯了似的四处打探,可是结果却一无所获。他有时候甚至是怀疑,孟烟络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每当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就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可是无论怎么样,半年过去了,关于孟烟络的噩梦,他还是做了一个又一个。每次午夜梦回,他都觉得撕心裂肺地疼痛。
谁也不知道,失去孟烟络的这半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甚至不负责任的想到过去死,结束自己十七岁的生命。但是一想到孟烟络有一天有可能会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是强忍着痛苦活了下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痛苦与日俱增。
2
高宇风是香港岚西贵族学校高三的学生,孟烟络曾经是他的同学,更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孩儿。
高宇风的爸爸妈妈都是香港商界的知名人士。从他很小的时候起,他的父母就忙于各种各样的应酬和交际,很少有时间来照顾他。因为缺少关爱,他的性格内向而又暴躁,还有一些叛逆。在学校里,他的成绩差的一塌糊涂,老师和同学都不喜欢他,他从小就被认为是个坏孩子。
直到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家的隔壁搬来了新的邻居。邻居家的女孩子,和他一般年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说话细声细气。但是一双紫葡萄般美丽的眼睛,却带着无尽的灵气。去学校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叫孟烟络的女孩儿,和他是同班的。老师在介绍孟烟络给大家认识的时候,说她的成绩是超级棒的,转校前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名。他从心底里对这个女孩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是他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来,他害怕别人的嘲笑。
但是很快的,孟烟络就开始特别的注意高宇风了。不仅仅因为他们是邻居,最主要的是因为孟烟络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儿,她从高宇风的身上发现了很多的优点,比如说他讲义气,心地善良等。而且,她也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心中的孤独。
于是,孟烟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关怀高宇风。对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暖,高宇风开始是特别的排斥,可是慢慢地,他能感受到烟络的善良和真诚了。
有一天傍晚放学的时候,下起了大暴雨,别的同学都被家长接走了,只有高宇风没有人接。他本来想冲到雨里去跑回家,可是他的脚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踢球扭伤了,根本就跑不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高宇风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教室里,心里有一些害怕,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这时候,一只小手覆在他的头上,接着,一个柔柔的声音说道:“别哭了,我们快点走吧。”是孟烟络。
孟烟络早被家长接走了的。他知道孟烟络是专门回来接他的,心里顿时柔软的像一大团棉花糖一样。
从此,他和孟烟络成了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一起读完初中,又一起去岚西贵族学校读高中。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心里对彼此,都产生了那种说不清楚的情愫。那种情愫就是喜欢。
虽然对彼此的喜欢都藏在心里,但是他们彼此都深深的知道,而且知道,那种喜欢是超越了生死的。
孟烟络就曾经笑着对高宇风说,即使有一天,她比他先死去了,也会化成天使来来人间看他。
高宇风只当她是说笑,也就笑着问道:“要是你化成的天使改变了样貌,我该怎么把你从万人之中认出来呢?
孟烟络眼眸如星,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看眼睛。世界上没有两个人的眼睛是相同的。”
3
孟烟络的失踪,和高宇风是脱不开关系的。
那天,斜阳如织,晚霞似火。孟烟络站在高大的凤凰木下,淡紫色的紫荆花围着她,散发出清幽的香气。孟烟络白裙飘飘,美的就像少年人心中最永恒的梦一般。
高宇风懒懒地坐在草地上,吉他被抛到一边。他的心里十分烦乱,因为他的父母忽然告诉他,他们离婚了。而且没有一个人愿意要他。
孟烟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只好看着她,大大的眸子里充满了忧愁。
高宇风忽然站起来,拉起她的手,说道:“烟络,走,我们去酒吧。”
“啊?”孟烟络的脸上满是惊奇和迟疑的神色,她说:“可是我们是学生。”
高宇风抱着头,痛苦地说道:“就这一次,好吗?烟络,我的心里很难受,你就陪我放纵一次,好吗?”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孟烟络清雅的眸子中,几乎要流出泪来。她说道:“好。我陪你。”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一家很大的酒吧。高宇风喝了很多酒。孟烟络定定地看着他发泄,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候,忽然有个个打扮很流里流气的小胡子走过来,嬉皮笑脸的对孟烟络说道:“美女,肯不肯赏脸,陪哥哥我喝杯酒?”
孟烟络的大眼睛中满是恐慌,她慌忙躲到高宇风的背后,说道:“不要。”
那个小胡子见她害怕,反而放肆起来,用手去摸她的下巴,边说道:“来嘛,就陪哥哥喝一杯嘛,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高宇风见有人调戏孟烟络,顿时暴跳如雷,他狠狠地打掉了那个人的手。
那个人的脸色陡地一变,凶巴巴地说道:“哪条道上的?敢和我小黑哥过不去。”边说着,边推了高宇风一把,然后又伸出手去摸孟烟络。
“啪”地一声,高宇风打了那个小胡子一巴掌。小胡子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抱在一起打了起来,吓的孟烟络高声尖叫起来。
那个人明显不是高宇风的对手,很快就被高宇风打倒在地。高宇风骑在他身上,边揍他边喊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烟络!我叫你欺负烟络......”
孟烟络去拉高宇风,喊他快点离开这里,但是高宇风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已经打红了眼,哪里肯听她的。
这时候,只见有个和那个挨打的小胡子打扮差不多的人拿着一个威士忌的空瓶子走过来,狠狠地砸到高宇风的头上。
一刹那,血花飞溅,高宇风的身子重重载到地上。
在他躺下去的那一刻,他听到孟烟络的哭喊声,还有酒吧的音箱里,正在放着唐磊那首《丁香花》:“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4
高宇风是三天后才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失明了。
他的父母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孩子的重要性,他们开始对高宇风十分的好,为他请了很多著名的医生,希望他能够复明。
医院给出的结论是,除非能找到合适的角膜,做角膜移植手术,否则高宇风这一辈子就必须要在黑暗中度过了。
寻找合适角膜的工作,开展的十分艰难。就在所有的人都失去希望的时候,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同意要把死去亲人的角膜捐献出来,并且一再强调,捐献角膜是死者的遗愿。
高宇风从父母的口中得知,要捐献角膜给他的死者,是一位阿姨。因为意外不幸去世了。他的心中对那位阿姨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他多么想把自己可以重新见到光明的好消息和孟烟络分享,可是自从他住院以来,孟烟络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开始他以为是孟烟络被发生在酒吧的事情吓坏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来。他的心里猜测了很多可能性,但是都不能阻止他对烟络的思念。他问他的父母烟络的下落,他的父母支支唔唔说并不认识什么烟络。
高宇风的眼角膜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两个月后,他终于康复出院了。
他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和烟络分享,可是他却找不到烟络了。
烟络失踪了!
她家的房子已经空了,老师同学们都说她转学走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以说消失就消失,而且消失的那么彻底呢?就仿佛她根本不曾来过一样。可是高宇风知道不是的,因为那个叫孟烟络的女孩子,曾经跟他一起生活了五年。
从此他就经常做那个凤凰木下的噩梦。每当《丁香花》的旋律响起时候,那个眼眸如水的女孩子就消失在南国明媚的空气中。
5
早晨起床,高宇风仍旧觉得自己的情绪还没有从梦中摆脱出来。
他记得孟烟络和他说过,即使有一天,她比他先死去了,也会化成天使来来人间看他。而且让他通过眼睛来寻找她。可是茫茫人海,哪里又能找到和她相同的眼睛呢?
他到学校的时候,不禁怔了一怔,因为他发现,烟络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
那个女孩穿着浅黄色的百褶裙,披散着长长的头发,面容也是十分的清秀。可是她竟然是一个瞎子。她的上下眼皮紧紧合拢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的眼睛根本连睁开都不能睁开。
高宇风苦笑了一下,心里说:烟络,你知道吗?所有的人都在慢慢把你忘却,你的位子也成了别人的了,只有我没有。
老师让那个女孩在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的声音娇娇怯怯的,一瞬间,甚至让高宇风有些迷失,觉得那是孟烟络。可是他知道不是的,那个女孩儿叫成小词,是台湾的英台女校转来的学生。虽然是瞎子,但是成绩十分的好。
成小词走下讲台,走到高宇风身边的时候,忽然伸出手来,甜甜地说道:“高宇风,你好。”
高宇风一时很有些疑惑:她不是个看不见吗?怎么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在同学们同样惊奇的疑惑声中,他还是伸出手来,和那个女孩子握了握手,说道:“你好。”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成小词身上有着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一瞬间,他甚至想到-------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烟络说过,即使她死掉后重回到人间,也要让高宇风通过眼睛把她认出来。
一整天,高宇风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他不自觉地回过头去看烟络的位子,他总是能看到那个成小词也在把脸朝着他的方向。他总是觉得她也在看他,虽然她是没有眼睛的。
6
放学的时候,高宇风在教室里耽搁了好久才走。
经过那棵大凤凰木,他忽然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过来。
他走到边上一看,原来是几个女生正在围着成小词。那几个女生都是他班上的,为首的一个是文娱委员卫靓。她以前曾经给自己写过情书,但是自己没有搭理。
只见她双手叉着腰,对成小词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臭瞎子!丑瞎子!又瞎又臭,竟然还打高宇风的主意。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高宇风是我卫靓看上的男生,谁敢和他眉来眼去的就是和我过不去。哦,我说错了,你连眼睛都没,丑瞎子!”
成小词面色安详,仿佛没有听到卫靓的话一样。
这时候,另外一个很胖的女生狠狠推的成小词一个趔趄,嚷道:“你是个聋子还是哑巴?大姐头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卫靓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个丑瞎子,和以前那个孟烟络一个德行,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说话,是怕我吧?嘿嘿,姐妹们,给我把她教训一顿。”
卫靓的话音才落,其他几个人就纷纷答应着,准备动手。
高宇风听到她们的对话后,心里的愤怒是无以言表的。原来以前烟络经常因为自己的缘故被这个泼辣的女生欺负,但是她什么都不曾说过。她为了自己,受到多少的委屈啊。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胸中的怒火,跑上前去对着卫靓就是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得卫靓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等到见到是高宇风后,她抹着眼泪哭道:“高宇风,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交往吧。我为我以前做的事情道歉,我会改变我自己的性格的。”
高宇风怒火中烧,指着她说道:“我从来不打女生,但是今天要是不教训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对得起烟络。”说着,作势又要打人。
那几个女生吓得一哄而散。卫靓也站起来,拔腿就跑了。她边跑边嚷道:“高宇风,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高宇风冲她挥舞了下拳头,她吓得飞一样跑了,连鞋子掉了一只也顾不得捡。
高宇风向成小词看去,只见她仍然淡定地站在那里,微笑着说:“谢谢你。”
高宇风说:“不谢。你早点回家吧------要不要我送你?”他的心里对这个女孩子忽然充满了怜惜。
成小词说:“不用了,你先走吧,谢谢你。”
高宇风转身走远了一些。他看到成小词仍然站在凤凰木下,浅黄的衣裙飘然而起,就像一只随时会消失的蝴蝶一般。他的心头一动,心里忽然莫名对这个女孩子不放心起来。他又轻轻地折了回去。
他发现成小词清秀的脸上,表情十分的痛苦,而她颤动的睫毛下,泪水静静地流着。
一阵清风吹过,栀子花飘香,她忽然轻轻地唱了起来:“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就这样匆匆我走啦,留给你一生牵挂。那坟前开满鲜花是我多么渴望的美啊,我看那漫山遍野,我还觉得孤单吗.......”她把歌中的每一个“你”字都换成“我”,把每一个“我”字都换成“你”。她的声音十分的轻,但是高宇风还是立刻听了出来:那是孟烟络的歌声!”
7
“烟络!是你?真的是你?”高宇风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把成小词拥在怀中。
成小词的身子忽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她轻轻地说道:“宇风哥哥,还是被你发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欣慰,还有无尽的哀愁和惆怅。
“真的是你,烟络?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你知道我找你,都要找疯了吗?还有,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会这样?”他颤声问道。高宇风的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
成小词,不,应该说是孟烟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宇风哥哥,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一句话吗?要是我比你先死,我会化成天使来人家看你。”
“什么?”高宇风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问道:“烟络,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宇风哥哥,”孟烟络静静地说道:“我在半年前,就已经死去了。”
高宇风的身子,极大的颤动了一下,他颤声地重复着:”烟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孟烟络淡淡地说出了真相:原来半年前,高宇风在酒吧里被人打成重伤后,孟烟络被吓坏了。她央求酒吧老板打了高宇风父母和医院的电话。过了十分钟,他爸爸和医院的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酒吧。医生和高宇风的爸爸迅速地把高宇风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急救。这时候,高宇风的妈妈才赶来。孟烟络把事情经过和高宇风之所以来酒吧的原因向他妈妈说了,他妈妈为以前做的感到十分后悔,然后,她也匆匆赶到医院去了,她嘱咐孟烟络自己打的回家。
孟烟络本来想回家,可是因为十分挂记高宇风的伤势,就决定去医院看她。但她走上街头的时候,因为担心高宇风,神思恍惚,被一辆大巴车撞了。孟烟络的伤势十分重,医生说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她的神智还是清醒的。第三天上,她知道高宇风已经醒来,但是失明。她恳求医生检查后,发现她的眼角膜是适合高宇风的,于是,她请求自己的父母在自己死后把眼角膜捐给高宇风,并让他们把这件事瞒着高宇风。孟烟络做完这些后,第二天就死去了。她的家人在把她眼角膜捐献后,因为伤心过度,也离开了香港。
孟烟络死后,因为惦记着对高宇风的承诺,不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她匍匐在上帝面前苦苦求了半年后,终于感动了上帝。上帝答应放她改变样貌回人间一天,但是如果身份被泄露,就会在半个小时之内灰飞湮灭,化为尘埃。
高宇风听了孟烟络的话,心中的动容是无法形容的。他拥抱着孟烟络,流着泪说:“怪不得这半年来,我一直找不到你,也找不到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原来,你的眼睛已经给了我。烟络,不要离开我,好吗?”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孟烟络闭着的眼皮中流下来。她柔声说道:“宇风哥哥,只有三分钟了。三分钟后,我将化为尘埃,那时候就会永远陪伴着你了。宇风哥哥,你再给我弹奏一曲《丁香花》好吗?让我把它和你,永远记在我的心底。”
高宇风只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他把背上的吉他解下来,弹奏起《丁香花》的旋律。孟烟络轻轻地哼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孟烟络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凄然,但她始终是笑着的。
忽然之间,高宇风觉得眼前的孟烟络,变得十分模糊了,就像一个影像一般。高宇风试图伸手去拉住她,但是他的手触摸到的,只是空气而已。
高宇风觉得心底变得一片空白。这时候,孟烟络模糊不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宇风哥哥,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好好活下去......"然后,她整个人都看不见了。她已经灰飞湮灭,融入到尘埃中了。
高宇风狠狠地用手弹着吉他,弹断了一根又一根的弦,满手全是鲜血,但是他恍然未觉.......
........
从此,每当黄昏日暮的时候,香港岚西贵族学校校园最古老的凤凰木下,就有一个神情忧郁的大男生在拨弄着吉他。他一直不停地弹,一直不停地弹,但是从他手下流淌出来的旋律,永远只有那首悲伤入骨的《丁香花》。
这时候,他在心里轻轻地说道:烟络,我的天使,你说过永远陪伴在我身边的,你听到我为你弹奏的《丁香花》了吗?
(全篇完。HOHO,第一次尝试写这样的小说。^_^高中生的爱情,单纯,深刻,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