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听了便笑道:“奶奶挑中的,肯定个个都是好的,锦娘看她们都不错呢。”
老太太听了便是笑,拿过红袖手里的一个盒子,“这里面有些房产和地契,是奶奶留给你的,简亲王府虽然富可敌国,但你也还是得有自己陪嫁给产业才是。”
锦娘听了便鼻子发酸,犹豫着没去接,老太太却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奶奶也知道,你们几个庶出的孩子受了苦,奶奶不是不想管,只是……唉,这就算奶奶补偿给你的吧。”
一边的二夫人眼圈也跟着红了,说道:“娘,锦娘知道您真心疼她的。”
锦娘红着眼接过了老太太手里的盒子,递给身后的秀姑,二夫人也让冬儿拿了个包裹出来,“你也知道,娘没啥好东西,不过,这些年,也存了些体已,打了两副头面给你,少了点,但是娘的心意。”
锦娘也默默地收了,接着,老太太又让红袖拿了另一个盒子给锦娘:“这是公中,你名份里该给你陪嫁的,三处田庄,三个铺子,房产嘛,也有一处,不过,离简亲王府有些远,在板头街那边,五进的院子,只是老旧了些,虽说比不得芸娘和玉娘的,但也还算可以,你收好了,管庄子和管铺子的几房人,也跟着你一起过去了,到时,你去了那边后,再让他们跟你见上一见,认识了,以后也好理事。”
老太太又细细地吩咐了不少事情,又留了锦娘吃过午饭,才放了她回来。
第三天,是芸娘回门的日子,大夫人早早就忙了起来,迎接自己的大女婿,宁王世子,就是老太爷和老爷也请了假在府里,没去上朝,但是说过了巳时二刻来的,却是左等右等,一直没听到门房来报信,到了快午时二刻时,菜都上了桌,一些族里的长辈们也都坐上去了,还是不见宁王府的车子,老太爷和老太太就有些点坐不住了。
大夫人更是心焦得很,使了好几个人到前面去看了,却还是不见人来,过了午时,饭菜都有些冷了,宁王府才使了个管事妈妈来,进府给老太太磕了头后道:“世子爷身子不适,前儿晚上喝多了酒,又受了些凉,所以,今儿的回门礼让奴婢先送了来,等身子好了,再和世子妃一道回门,请亲家奶奶,亲家夫人见谅。”
既是病了,为何不早些送了信来?就算世子病了,府里也该来个主子,这样才能显出诚意啊,过了饭时,才使个奴婢来,就算送了礼来了,也不过是敷衍,老太爷和老太太脸色都不好看,连赏都没有给那个婆子,就挥手让她下去了。
还是红袖追了出去,递了个荷包给那婆子,那婆子脸色也是很冷,接过荷包也不说谢,转身就走了。
大夫人便使了人去宁王府,就说是看望世子,结果,宁王府的人推脱世子歇了响,楞是没让见着人,夫人派去的人便去见了芸娘。
那人回来后,如实禀报了大夫人,大夫人听完,,气得脸都绿了,原来,新婚那夜,宁王世子一大帮子朋友去闹洞房,闹着要看新娘子,芸娘死活都不肯让世子掀盖头,让世子在朋友面前很没脸,正要甩手出去,却不知是哪个恶作剧,弄掉了芸娘的盖头,大家一看,立时便有人惊叫起来,说鬼的,就丑女的,说疯子的,啥都有啊,就是世子自己也是看得透身冻凉,他一直自诩风流倜傥,娶的又是堂堂相府孙女,大将军的嫡长女,就算不是个美娇娘,也算应该是个清秀佳人吧,却不料,娶回家里的竟然是个母夜叉般的丑女啊,立即觉得颜面扫地,甩袖走人了。
洞房花烛夜,芸娘独自一人独宁空房,孤坐到天明,偏生第二天,世子的小妾和通房前来见礼,见了新来的主母是个无盐丑妇,冷嘲热讽之语不绝于耳,芸娘实是忍不住,便打了前晚世子宠爱过的一个小妾。
世子回来,便骂了芸娘一顿,两人顿时便吵翻了天,那三天,世子再也不肯去进芸娘屋里了,把个芸娘恨得牙齿发痒。
又因她脸上红肿未消,所以不肯去给公婆上茶,又上宁王妃很是生气,怪她这个新进门的媳妇不懂规矩,不敬公婆,不事夫君,又一进门就闹得家宅不宁,实是不喜欢芸娘,便对她更是冷谈,就是世子不依规矩,夜陌小妾屋里,王妃也不说世子半句。
芸娘就是委屈,也无处诉说,只能有苦往肚里吞,今日芸娘的脸其实已经好转,容貌也恢复了八成,放下架子亲自去请世子一同回门,却正好又遇到世子在与一个小厮鬼混,气得芸娘快晕过去。
哪里不有心思回门,关了门就一个人躲在屋里痛哭。
大夫人听完那人的回禀,当时便眼一黑,人就往地上歪,若不是杜妈妈扶得及时,估计也会摔伤了身子,大家忙抬了大夫人到床上去,又请了太医来,太医说大夫人是急怒攻心,犯了晕症,得好好养着身子,十天半月怕是起不得床,府里的事情一下子便又都落在了二夫人身上了。
锦娘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不得不佩服自家未来相公的阴狠啊,只洒些毒粉就差不多毁了芸娘的婚姻幸福,还让大夫人也跟着中了招,真是牛啊。
这事后来老太太也知道了,却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倒是在锦娘去请安时,看锦娘的目光比以往更不同了些,偶尔,也让锦娘带了贞娘一同去她那里用个午饭啥的,祖孙之间比往日里倒是更亲近了些,反倒对嫡出的玉娘有些疏远了,弄得玉娘时不时地就往锦娘院子里钻,也不管锦娘愿不愿意,总是没事就缠她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