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放下筷子，扬起头，映着光芒怀念过去，笑得那么自然美好，楚天笑瞬间被吸引沉沦，站在门前静静看着。
“不是，只是这些菜都是以前我父亲爱吃的，厨子常常会做，我和大哥也喜欢吃……我以为……呵呵。”
说到这里，她便缄默，只是笑容依旧。
楚天笑蹙了蹙眉，走了进去，那丫鬟匆忙行礼，“参见翊王。”
林暮雪也有些惊讶，笑容不再，就连与他对视都没有勇气。楚天笑冷眼看着丫鬟和那些食物，哧道，“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会养着，有劳十四弟关心了。”
丫鬟不敢多言，匆匆告退。
林暮雪本想找个借口也离开，但不料楚天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意有所指道，“爱妃真是让本王不放心，不过是迟传了一会儿膳食就有人送来了……”
醋味很浓，他介意别的男人打她的主意，即使如她所说她不爱他了，而她也开始会担心被他误会，那么的想要解释清楚。
“不是，不是！我不饿。”
她的解释，没头没脑，自己也没个头绪，明明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真是光着急。
楚天笑侧首看着这样的林暮雪，情绪渐渐转好，蹙起的眉头忽然间带了点开心与宠溺，犹自不觉。
“我不知道他会派人送的，那天我和他说的很清楚……还是他没有听清楚？反正……”
楚天笑凝眸，耐心地听着，又问道，“那凌歌呢？”
她丝毫没有感觉，只是一门心思想解释清楚，被他一问，她又慌忙转过心思，解释道，“凌歌……我当他是好朋友的……他一直帮我，我们没有什么的……”
还一边笑着冲他摆摆手，跟个什么似的。然后，见楚天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终于松了口气，他却忽然又瞪着她，挑眉，“叶钧呢？你还要嫁给他？”
“叶钧？”林暮雪一愣，她没时间去看他也同样蹙紧的眉头，想了半晌才垂眸道，“我已经……还有韵儿，怎么再嫁给他呢？”
他恼了，冷冷道，“这么说，如果没有韵儿你还要嫁给他是不是？”
“我……我……”
于是，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起自己的窘态不甘道，“关你什么事？嫁不嫁要你管啊！”
“你！”他愤然起身，决然道，“本王偏偏就要管！”
她后退几步，明明抵挡不住他的气势却又倔强得不肯认输，扬着脸理直气壮的反问一句，“凭什么啊？”
楚天笑眯眼，眉毛冷冷一跳，上前一把将她的腰托起，字字清晰，“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空气终于安静了，咫尺的距离可以彻底看清彼此眼底最深的情绪和心思，他们都同样被这一句话震住。
先她一步，他看清她的心，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她的心。
后他一刻，她也看清了他的心，不是过去的，不是曾经的，是现在的。
她忽然在他怀里眨眼，拧着眉心傻傻道，“那她呢？她那么爱你，她说失去你就会活不下去……”
第一次，她对心甘情愿为他委屈，质问他！
“那你呢？如果本王死了你还能不能活下去？”他质问，想着这是最后一次质问，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要么爱，要么折磨到死。
“我……我……”
她想躲开，却躲不开，想对抗却害怕真的失去，想否认却又不愿再次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却不甘心这样放弃，再次冷喝道，“你若真的这么伟大，本王就成全，天天宠她爱她，将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如何，从此之后本王再不会踏进你的房间半步！而且……”
“不要！不要！”她顿时抱住他的脖子，哭着喊道，“我陪你死！我陪你死……我陪……”
沦陷，他的唇强烈地吻住她，好像这一刻就要死去，而这一刻，两颗心同样只觉得幸福，只觉得来得太迟，来得好不容易！
抱着她，将她推倒在床上，沉沉在她耳边道，“回应我！”
她像中毒，像中了蛊，被他指使，听他的话也伸出自己的舌头学着他的方式而去……她能感觉到他浑身颤抖。
然后……然后……
都是火，都是浓烈的火，他的身体好烫，自己的身体也好烫，从心口蔓延出来的火，烧得不醒人世，烧得心甘情愿，烧得轰轰烈烈！
注定是逃不过的，注定是要爱的，注定爱是苦的，难熬的。
昏黄的烛光下，她几乎在他身下死去，他也几乎要被她折磨到死，可是不够，还远远不够！他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错过了那么多的美好，痛苦了那么多的时光……这些远远够弥补……
远远不够！
折腾了许久，他才终于放过了她，迷糊中她恍惚看见他穿好了衣服，是要走吗……
可是，真的醒不了，真的好累。
皇帝营帐。
王企换了第七次茶的时候皇帝才醒，已经睡过了晚膳。
“皇上，您醒了，要不要传膳？”
王企小心伺候着，先奉上了茶水，皇帝的嘴角微微轻抿，他知道现在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
啜了一小口清茶，皇帝长叹一声，“朕梦到静儿了，梦到她和振海在一起了。”
王企挑了挑眉，见皇帝的样子并没有敢插话。
“唉，当初振海比朕早一步遇见她，所以她爱上了振海，这回……这回他们又是在朕之前遇到，等朕百年之后去了……也是要晚许多的……”
旁人不明白，王企却很清楚皇帝对静贵妃的感情，这三十多年，他为静贵妃做的何止是一点点？可感情的事又如何能强求？
沉默许久，皇帝方又叹息一声，扶着王企起身，道，“陪朕出去走走吧。”
“老奴再安排几个侍卫去。”
“等等。”皇帝垂眸，“不必了，朕想安静安静。”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毕竟皇帝心情不太好，王企还是为他将衣服穿好，又带了件披风才去了林子里。
已经入夜，林子里的光线很淡，却是真的很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