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伊香楼里,因为还是早上,姑娘们都还在睡觉。夜煞静静的坐在红杏闺房的桌前饮酒,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珠帘后那抹娇影上,一直不曾移开过半分。
红杏在珠帘后,手中握着百里凤鸣给她的书信,信上说要他们将太子一行人全部灭口。红杏面无表情的思考着,无忧宫想要重出江湖,只有依靠百里凤鸣的力量。可是,如果因此落下了把柄在他的手中,那么就算将来百里凤鸣夺得了这轩辕国的江山,只怕他们无忧宫也不会好过的。
自古为君者,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待他登上皇位那一天,也就是他们这些知晓他过去的人的死期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千百年来,那些陪着君王夺得天下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深知这一点的红杏,心里带着犹豫,自己要不要继续为他卖命下去呢?
“你没得选择,百里凤鸣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让你有收手的机会的。”珠帘外,夜煞冷漠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他从来都知道她心中所想,所念。
红杏白皙的小手将那信纸狠狠的揉在手中,不错,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曾经对师傅发下重誓,一定会将无忧宫发扬光大,这件事没有做完,就是死,师傅也会在地狱找她的。
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的站起身来,“去通知黑白双煞他们,今晚上赶赴宣州,一律杀无赦!”
听了她的话,夜煞的嘴角也浮起了一丝奸诈的笑意,那个小白脸也在其中,这一次,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杀了。上一次算他命大,有人替他死了,这一次他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替她死!
宣州城里,百里风轻的探子已经打探到消息,百里凤鸣将会有所行动。虽然,百里风轻表面上好像很平静,什么事都不太在意,实则却在暗地里计划好了一切。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的法眼。
虽然,对于皇位他一直看的很淡,可是既然那是属于他的,那么谁都别想从他手中夺走。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也有他的雄心抱负,成为皇帝,就算是他的希冀之一吧!
此时,百里风轻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对面坐着慕容铭瑄,两人都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着宛如撒旦一般的黑暗气息。
“本宫说过,他不仁,我便不义,事已至此,我与他之间便不再是兄弟。铭瑄,今夜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势必将无忧宫一举拿下!”百里风轻此刻万全拥有着君王的气势,那冷漠淡然的神情,和处事不惊的镇定,都让慕容铭瑄为之赞赏。
“你放心,这次不成功便成仁了,只是事成之后,皇上那里怎么交代?”慕容铭瑄一向都想的比较远,什么事情都要想好退路。
百里风轻缓缓的站起身,双手背负,沉默半晌,他才冷冷的开口道,“勾结乱党,意图谋反!”
“意图谋反?”慕容铭瑄没有想到百里风轻会为百里凤鸣安上那么大的罪名,虽然百里凤鸣是想夺皇位,可是却并没有谋反之意啊!
他想要的皇位并不是想要从皇上手中夺得,而是从太子手上夺过去而已。所以,这谋反之说便是欲加之罪了。慕容铭瑄的心里打了一个疙瘩,他百里风轻今日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兄弟,那么日后他身边的人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生在帝王之家,他们便是无情,任何牵绊他们前进的人都会清除干净。
百里风轻的脸上是波澜不惊的镇定,他本就不是什么仁慈之人,自从他的母妃被逼死之日他便发下了重誓,今生他绝对不会再任人鱼肉。他寝宫中的曼陀罗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在深宫之中要步步珠玑,事事谨慎,一步错便会满盘皆输。
“铭瑄,你我是生死患难之交的兄弟,你心中所想我也明了。今日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日后你我兄弟二人经历怎样的波折,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百里风轻何尝不知晓慕容铭瑄心中的顾忌呢,只是,他不会让那种顾忌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的。
“风轻你言重了,既然是兄弟就要坦诚相对,你我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你要皇位,我便助你夺位,任何阻碍你的人,我都会尽力帮你除之!”百里风轻的话无疑是给慕容铭瑄吃了一粒定心丸,他不禁暗自责怪自己是个小人,怎么能夺君子之腹呢?
“好,如此这般我们便不要再有所顾忌,放开手去做。”
“我马上去调派人手,今夜就让魔宫之人全军覆没!”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百里风轻和慕容铭瑄联手抗敌,敌人便只有闻风丧胆了。
经过几天的沉淀,莫晚晚对洛青丝的死也渐渐释然了,她在心中发誓,一定要为枉死的洛青丝讨回一个公道。
“百里凤鸣,不管你的目的是谁,我都不会再让你伤害我身边的人了。”莫晚晚拳头紧握,一向乐观开朗的她,这几日也像变了一个人似地,郁郁寡欢。
百里风轻走到莫晚晚的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今夜生死一战,他不能让她有事。
打开房门,莫晚晚迎面看着百里风轻,“你找我干什么?”
“让我进去,我有要事叮嘱你。”
见他一脸严肃,莫晚晚也不耍性子了,打开门让他进屋。
不远处,洛青红的身影偷偷的跟随着百里风轻,她一直在暗中注意着他们二人的动向。那日,她持剑了解了自己的妹妹,并不是因为她想要帮洛青丝解脱,而是要让她的爹对她刮目相看。她并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她也有着自己的心计!
而事情的结果也是跟着她预计的轨道顺利运行着,现在她要做的便是让太子身败名裂了。她洛清红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太子不领她的情,非要和这个小白脸搅合在一起,那么自己就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