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褪下红色纱衣,伸展着手,提着衣襟的一角,纱衣随着风飞舞,指轻轻一松,纱衣随风飘走,她没看,不知衣飘向了何处。接着又缓缓的脱了大红色的外袍,这袍子做工很精美,可此刻她无心欣赏。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没回头,只是很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红衣在风中飞舞,不管是谁,她都不想看,这也是她为何在成亲时不叫任何亲朋好友来参加她婚礼的原因,一舍不得他们,二,她怕自己下不起那个狠心……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风中她淡淡道:“站住,别动。”
身后的脚步声,很听话的停住了脚步,声线有丝沙哑的唤着:“晚儿……是我……”
尹晚晚听到这个声音,那一瞬间,这道声音将她的意境打破,她颤抖了,身子有些微微的不稳,她转身,在风中摇摇欲坠,一双方才脱下来的绣花鞋本摆在脚下的石上,在她转身之际,脚丫将鞋不小心的踢落一支,风,仍在呼呼作响的吹着,一头长发乱舞,偶尔的几丝墨发不经意的吹贴在唇角上,她没理会。
只是用一双如高山流水的眸,看向那穿着紫衣的慕容风,尹晚晚在见到他那一刻,颤抖了,连心都抖动了一下,慕容风这样的穿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了,很帅很好看。
微微笑着:“你怎会在此。”
慕容风看着那一幕,心惊胆颤,她刚才那样好危险,仿佛,风若在猛一些些,她便被吹落崖底,慕容风伸出一直修长的手,温柔道:“晚儿,过来,你那样太危险了。”
“我知道。”听到这句话,她的心很暖,很暖,突然有种泪崩的感觉,不过还好,她借着风吹,忍下了……多想再抱抱这个男人,若这个世上唯一不能放下的,那便就是他了吧!
“既然知道,那就过来。”慕容风上前一步道。
“不要过来。”她急忙止住慕容风的步伐道,她怕他再过来,就会回心转意的扑进他的怀里说:‘风,我们走吧!’她不想再管这古代人的死活了,可她不能,她不能看着眼前曾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她的眼里,她是很残忍,可还没残忍到那种生死攸关的问题上,还视而不见。这只能说魔战才是真正残忍的主。
无意中走进一间房,被她看到了他和沙皇俄国弗兰克将军的通信,里面写了很多有关我方军营的情报,在信中了解到,那迟迟不肯到来的粮草原来是被他拦截,信中提到了几日后楚帝大寿,将是他沙皇俄国进攻的最佳时机,也是他谋权篡位的最佳时机,他是魔战,但真正身份是楚魂,难怪,难怪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地熟悉,原来他是二皇子楚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要争夺皇位而准备的工作。
难怪,方才敬酒他爽快答应,他只不过是借助这些人的江湖势力,去夺他的皇位而已,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何样的手段?尹晚晚不想理这些江湖人的死活了,既然他大哥那边有她制作出的大炮,尹晚晚放心了,因为至少他们不会死在战场上,他还算有良心的是没有告诉沙皇俄国弗兰克将军大炮之事,毕竟这青铜大炮是他夺得天下后,打江山的有利武器,他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晚儿,过来……”慕容风的手伸在风中道着。
一身红衣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我要回去了。”
“去哪里?你先过来,我送你。”
“不用了,我要去的路就在后面。”
“傻瓜,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慕容风看了看她,即使是很不想说,他还是说出:“你该回去的地方是鬼情宫。”
一身红衣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尹晚晚的眼前,与慕容风并排站着,两个男人在风中,看上去都很耀眼,她该喊他魔战?还是楚魂?还是装不知道好了?
好吧!既然要走了,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晚儿,他说的对,你先过来,我接你回去。”魔战也伸出手道。
“我要回去的地方,不是你那。”尹晚晚的眸子不曾离开过慕容风的道着。
“晚儿,我说过,不准你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更不能拒绝我。”一双漆黑如夜船的眸看着那柔弱的身子,心在那一刻疼痛不已,她这样好像随时要被风吹走一般,他不许,不许她这样,有种命令的口吻道:“晚儿,过来,我们回家。”
尹晚晚听到这话,突然想笑,她道:“回家?那不是我的家。”
“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那么你尹晚晚就是我的人。”
“拜堂成亲又怎样?这其中你懂的。”这一刻,她的眸终于看向了魔战,接着道:“对不起,你知道我无心嫁你。”
“可你已经嫁我了。”
“那又如何?”尹晚晚淡然道。
“晚儿,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风说完,急着上前一步道,她们的对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晚儿……
“风,你别过来。”拜托,真的不要过来,泪在慕容风上前一步时,滴下。声音却很清晰得好听道:“魔战,我问你,如果我跟你回去,你愿意放下所有,和我过平淡的日子否?”
魔战闻言微顿,她怎会问出这样的话?
“愿意否?”尹晚晚又道。
魔战没说话,沉默好几秒后道:“晚儿,你先过来。”
“看来你不愿意。”尹晚晚明白了,他转移话题,那么,他的心中永远是权力第一,她需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拥有天下的男人,她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却没有去争取,好吧!既然这样她没有太多要对他说的,只有对他说:“魔战,好自为之。”
两个男人同时喊着:“晚儿……”
尹晚晚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两人都感觉她是在做最后永别之意。看着她微微的后退了一小步,将地下的另外一只鞋也踢掉在身后的悬崖里,两人都微惊。
“晚儿,你这样很危险,快过来。”慕容风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