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还是金子?陶然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伸手就要抢钥匙。“如花……”大叔立马缩回手,警惕地道:
“陶老板,你先放我出去。”
陶然发热的脑子醒了,转头去看霍西夜。霍西夜冷冰冰地给了陶然一个眼刀,陶然颓丧地走回来,任“如花……”大叔如何哀求也不敢回头。
于歌不忍看弟弟失落,轻声对他说:
“等霍西夜审完这帮人,你再悄悄带人去搜她们的房间就行了。”
陶然顿时活力了:“于歌,还是你聪明。”
于歌微微扭头,眉心红砂黯淡。
“然,你还是不肯叫我哥哥吗?”
陶然低头,收钱的喜悦突然消了大半。
“于歌,我没有资格叫这两个字。”
“然,你知道我并不在意当年的事情,那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
陶然不说话,沉默显得倔强。于歌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话分两头,且不说萱草阁里陶然如何搜刮人家的血汗钱,也不说霍西夜他们如何生抽猛打林四姐、“如花……”大叔等人,只说傅红殇抱着唐素离开这一事。
傅红殇昨夜差点走火入魔,凌晨时又跟霍西夜他们把全王府的侍卫“教训……”了一遍,外表虽然看不出伤口,但是实际上内里已经损伤极大。所以才抱着唐素运功了不久,体内已是血气翻腾,终于忍不住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滑下。
唐素在傅红殇怀里已经昏昏欲睡,冷不防鼻尖冒出血腥气,惊醒了她,抬头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红殇?你怎么了?先、先停下。”
傅红殇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有火在烧,隐隐约约能听见唐素惊慌地让他停下,还以为唐素不舒服,勉强落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迷迷蒙蒙地伸手要查看唐素哪里不舒服。
唐素气急地拍掉他的手,不料傅红殇竟然让她轻轻的一掌给拍倒了,松开的牙关顿时涌出汩汩鲜血。
“红殇?红殇?红殇?”
唐素不敢动傅红殇的身体,怕会加重他的伤势,只能一遍又一遍慌乱地叫着傅红殇的名字,可是傅红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行,不能在这干等,唐素起身,跑出小巷,外头是一条安静的长街,有一扇不起眼的大门,看起来似乎是某家大户人家的后门。
唐素冲着那扇门“乒乒乓乓……”地一阵敲,里头的人闻声连忙喊道:
“来了,来了,别敲了,别敲了。”
声音过后,一个胖胖地女人拉开大门,看见又是血又是汗的唐素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问:
“你、你是谁啊?”
唐素担心傅红殇,直接报上家门:
“我是安逸王,快,跟我去救人。”
胖女人是个厨子,手里还拉着大勺,听唐素报出名号,不跟着唐素走,反倒往里跑。
“喂,你回来,你干什么去……”唐素气得追着那个胖厨子也往里跑。
胖厨子边往里跑边开着嗓门大喊:
“来人啊,来人啊,安逸王在这里,王爷在这里呢。”
唐素一个急刹车,停下脚步,怎么回事?这个胖厨子似乎知道她昨夜失踪了,现在这样不会是找人来抓她的吧?她只顾找人救人,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位官员的府邸,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人。
想到这,唐素暗叫不好,赶紧掉头往外跑。谁知道一掉头,后面全是身穿各式各样衣服的下人,把她的退路堵得水泄不通。
“让开。”唐素沉着声音,不怒自威。
那些下人见了唐素的冷脸,纷纷露出害怕的表情,稍稍往后推了一步,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全都往前逼近唐素。
“本王说了,让开!”
唐素的怒意更甚,傅红殇还在外面,她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环视一圈,唐素抄起地上的大扫帚,乱没形象地挥舞。
那些下人“刷……”地全都散开了,开、开什么玩笑,那把扫帚是用来扫厕所的好不好!他们傻啊,也不能为了邀功连这个都不躲吧。
唐素使着扫帚两招“横扫千军……”下去,终于“杀……”出条退路,也不扔扫帚,朝肩上一抗就往外跑。
还没跑出两步,身后有人出手扣住唐素的肩膀,唐素回头就是一扫帚,却被来人叫停。
“别打,是我,上官棋。”
平阳公?唐素的扫帚堪堪停在上官棋一张俏脸的不远处,扫帚上的恶臭熏得上官棋直翻白眼。
“阿棋,你的下人干嘛要抓我?”唐素没好气地问上官棋。
上官棋指着唐素手里的大扫帚,捏着鼻子一脸菜色,唐素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上官棋喘出胸口憋了老长时间的一口气,话也顾不上说,先把唐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唐素匆匆披上的外袍经过一番折腾早已凌乱,上面还有点点血渍,上官棋一看便慌了,一贯脾气温和的她失常地抓过身边的奴才,大吼。
“快,快,去找大夫,叫御医。”
“对对对,快叫大夫。”唐素也跟着说道。
上官棋一听,更加紧张了。
“小素,你哪里还疼?胸口?肚子?头?”
唐素拉开上官棋试她额头烫不烫的手,道:
“不是我,我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这是,哎,阿棋你跟我来。”
拉着上官棋奔到傅红殇身边,唐素小心翼翼地摇了两下傅红殇,傅红殇的眼皮微微动了下,唐素松了一口气。
“这是谁?”见唐素对傅红殇关心细致的模样,上官棋出声问道。
“对我来说,红殇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永远永远的家人。”
虽然知道昏迷的傅红殇听不到她的话,唐素依然用无比认真的神情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上官棋看了看地上灰色麻衣的男子,轻不可微地叹了口气。
“阿棋,你府里有没有春凳?红殇受了很重的内伤,不能受太剧烈的移动。”
上官棋立刻派人去搬,然后帮着唐素轻轻地将傅红殇搬到担架一样的春凳上,命令下人慢慢抬进厢房。
厢房里整洁干净,一应器具都是新的,看样子是一间专门用来待客的客房,唐素让人把春凳放在床边,她自己脱了鞋半跪在床上,在上官棋的帮忙下将傅红殇妥善地安置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