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当在场的人都是瞎子都是聋子么。”唐素抢前一步,揪着徐大人的衣服,“你少装死,说,你究竟为什么要害死那个女子?说。”
阎海失了冷静,一把推开唐素,用劲之大,让唐素连退几步仍然站不稳,幸好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霍西夜拦腰接住她,才避免她摔倒。
霍西夜一手揽着唐素,一手紧握成拳,黑面神一样的脸布满愤怒,后头的谢沉璧红了眼,夺过身旁侍卫的刀横冲直撞而来,李洛雨从从不离身的绣袋里抽出一把绣针,也要冲上来。
却有人早了所有人一步,两只流星镖携着疾风之势钉入阎海的手腕,连根没入,透骨而出,不偏不倚正是刚刚狠狠推了唐素的那只手。
阎海凄厉地惨嚎一声,居然到这时也不忘狡辩,冲着皇帝陛下的方向喊道:
“皇上救命!皇上救命!杀人灭口了!”
气氛剑拔弩张,视线都集中在唐徵弦的身上,皇帝陛下眉头一皱。
“瞎嚷嚷什么,当朕是瞎子吗?谁是谁非朕自有论断,安逸王继续。”
皇帝这是在帮她?唐素没想到一向对她只有不耐烦的唐徵弦这次站在了她这边,对于打赢这个案子又多了几分信心。
可是,阎海确实受伤了,徐大人又装晕,怎么继续呢?靠在霍西夜怀里的唐素想了想,转头朝她的亲友团走去。
怀里空落落的霍西夜突然醒了神,这才注意到自己完全暴露在人群前,有些不懂事的小孩指着他说丑,虽然很快被家里的大人给捂住了嘴,但是还是被他听见。容貌上的自卑让他心情陡然失落,趁着大部分人盯着唐素,他悄悄地离开了。
唐素没有发现霍西夜的离去,径直走到王府的一堆人中,路过谢沉璧旁边时,她放低声音说:“别举着大刀,难看死了。”
“我也这么觉得。”谢沉璧随手扔了大刀,跟着唐素屁颠屁颠地回了。李洛雨见了这一幕,默默地收起绣花针,暗自庆幸,还好他的武器是袖珍型的,一点都不影响形象。
唐素走到陶然身边,向他身后张望。
“王爷找谁?”陶然略带紧张地问。
就是他!神医于歌,唐素紧紧盯着那个跟陶然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人。
于歌这时候也正往唐素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于歌有礼地朝唐素笑了笑,调开目光去看唐素身边的陶然。
据说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灵感应,于歌刚望向陶然,原本一直看着唐素的陶然也转了头,正好对上于歌询问的眼神。
“陶然,借你哥哥一用。”
唐素挤开陶然,快步走到于歌身边。
“神医,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能不能麻烦你给阎状师止个血,顺便‘救’醒昏迷的徐大人?”
于歌说道:
“王爷客气了,正好在下也想请王爷帮个小忙,能不能请王爷稍后有空的时候把刚才救人的方法教给在下?”
呃,不是说这位神医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仁心仁术堪称道德模范么?为什么讨价还价的本事一点也不逊他的孪生弟弟呢。嗯,这个条件交换倒是比他弟弟厚道得多。
唐素自然点头,于歌走到阎海旁边,让她伸出手腕。阎海苍白着一张脸问他是谁,直到于歌报上名号,她才配合地伸出手。
阎海的手腕上有两个寸长的口子,因为流星镖速度很快,瞬间从中间穿过,所以伤口只有轻微的出血,但里面的肌肉组织跟骨头其实已经全部坏死了。这种情况在现代要靠激光技术在伤口中进行微手术才能治好,但在古代,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阎海这女人也是有点骨气,自从皇上不理她的惨嚎哭求,她愣是一声不吭地忍着撕肉裂骨之痛。
于歌查看了伤口,最后只在她的伤口上撒上止血粉,实话告诉她,她这只手废了。
阎海仇恨的眼神立刻像刀子一样射向唐素,看样子恨不能从唐素身上刮下二两肉来。唐素毫不示弱地瞪回去。这女人活活害死了一条人命,不,说不定还不止一条人命,有什么资格觉得冤屈?!
唐素一边防备着阎海,一边让于歌随便用什么方法快弄醒昏在地上的徐大人。
徐大人本就是趁势装昏,一听说阎海的手被废了,已经是装不下去,又听唐素的话里全是不怀好意,立刻睁开了眼,装蒜地说: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哎哟。”
唐素嗤笑:“徐大人哪里疼,都疼得站不起来了,快让神医帮你看看,保证立马见效。”
于歌很配合地要上前,徐大人嘴里说着“不用不用……”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狼狈地爬起。
一群穿着官服的刑部官员突然出现,领头的是曾经很鄙视唐素的严大人,她们押着两个人来到“法庭……”上,严大人不满地对唐素说:
“你办案居然连人也不提审,真是不像话!”
唐素翻白眼:“严大人,我王府里的人也去了衙门,你们是不是锁了衙门,害得我的人进不去。”
严大人老脸一红:“我、我听说这个案子后马上赶去了京兆尹的衙门,锁门只是怕人跑了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唐素摆手,不想跟她争,让人把其中一人带到证人席上。
阎海受了重伤,说话明显不利索,皇帝便让徐大人自己问。
证人的是一个畏畏缩缩的瘦小女人,声称自己是衙门的牢头,在徐大人的问话下结结巴巴地说:
“前、前天晚上,我、我听到牢房里有人在喊,因为、因为有些犯人喜欢大喊大叫,我、我就没在意,后来,后来一早,我去给犯人送饭,就、就发现有个、有个犯人被老鼠咬死了,我、我害怕,就报告、报告大人,大人怕有鼠疫,就叫、叫我们把人烧了。”
原告席上的老人听说这话,死命摇着头说“不可能……”唐素让她不要急,问徐大人是否问完了话。
徐大人点头,唐素问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