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个时候我听说姐姐她出事了,心里更加着急,所以我铤而走险去威胁了你,你大张旗鼓去找大王夫的时候,我先是故意在路旁等你,你走后,我便立刻溜进了书房,按照司空公子给我的机关图打开了你的书桌,用假的王印替代了真的王印。”
“等等,”唐素突然出声打断花醉的话,不解地问,“你怎么会对我的行动掌握的那么详细?就是陶然在府里有那么广的人脉,也只知道我暂时在哪个院子里,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决定去哪里的呢?”
话还没说完,唐素一个激灵已经明白过来了。
“你们在我身边也安插了人?是谁?是春罗?只有她对我的行动最清楚!”
唐素越想越心寒,要真是春罗,那她身边完全就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
唉呀妈呀,大夏好可怕,她要去火星啦!
熟料,花醉却摇了摇头,说出一个让唐素意想不到的名字。
“是卷帘。”
“你说谁?”唐素眼睛瞪得老大,“你说卷帘?”
傻傻的、只会坏事的、从来都大呼小叫的、让人怀疑脑子只有一根筋的卷帘居然是奸细、间谍、特务?神啊,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疯狂的年代啊?
唐素抖了一抖,深刻怀疑花醉在开玩笑。
花醉却很认真地对唐素说:
“素素,卷帘是司空公子手下最得力的,嗯,奸细。”
说出“奸细……”两个字的时候,花醉有些别扭,因为仔细说来,他也是属于司空锦的奸细系统里的一员,只不过现在选择向唐素坦白打算呃从良了而已。
唐素脑海里空白了一秒钟,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对于卷帘,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个直白地说着“我不讨厌王爷……”的圆脸女孩上,停留在她傻呼呼的笑容上,她怀疑精明能干的春罗,却没有怀疑过她,现在想来,卷帘确实有很多事情做的十分可疑,比如,故意告诉她,上官棋比她小。只是当时她没有在意,所以没有去查探这件事。如果那个时候得知这件事的不是她,而是原来的妖魂安逸王,那么以她的暴戾性格来看,十有八九是会把这件事情闹大,而更有可能是趁机揭露出唐徵弦的身份,那么,昨天的那场暴乱,很有可能在很早之前就爆发了。
也就是说,是她的穿越阻碍了司空锦先前安排好的计划。让司空锦不得不重新筹划,在司无邪取得西南大营的控制权之后才选择动手。那么,是不是说,她唐素能跟司空锦一拼呢?
想到这里,唐素心里有些激动,更多的却是一种澎湃,连她都不知道,这股子要胜过司空锦的好胜心是从哪里涌起来的,但是却强烈地让她想要立刻去做。
她深呼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盯着花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真的王印应该在司空锦手上是吗?只要我能从他那里拿到真的王印,我便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封地去不是么?”
花醉点点头,又摇摇头,唐素愣了。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办法从司空锦那里拿到王印?”
“不是,”花醉否认,“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从司空公子那里拿王印。”
唐素眼睛一亮:
“你没有把王印交给司空锦?”
花醉点头,因为唐素亮晶晶的眼神,他的眼里也有了些喜悦。
“那王印现在在哪里?”
“我拿到王印以后,还没来得及送走,便被你赶出了王府,情急之下,我将王印藏在了我居住的墨音院。”
花醉的话一说完,唐素的心忽然拔凉拔凉了。
司空锦在安逸王府的时候,住的就是墨音院啊!
看见唐素脸上的紧张,花醉冲她笑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件晶莹剔透的东西,小小的一枚印章,即使在黑暗中也流光溢彩。
唐素的眼睛“刷拉……”睁得老大,摊开自己的手掌,错愕地看着两枚一摸一样的印章。
“这一枚才是真的。”花醉将那枚印章放进唐素的手里,指着印章上的某一道印痕说,“先皇赐印章的时候,你不小心摔了一下,所以真正的印章上有印痕。”
唐素看看手里的印章,果然上面干干净净,不由得疑惑道:
“那我当初交出这么印章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发现这是假的?”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响动。
唐素跟花醉对视一眼,站到了一起,警惕地看着门口。
一个瘦长的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两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人影。
就在那人影进入房间的一刻,说时迟那时快,唐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招招牌龙抓手配合着鼎鼎有名的猴子偷桃术一起使用,效果那叫一个惊人,只听一声闷哼,来人压低的声音透着无尽的痛楚:
“你放手!”
这声音很有几分耳熟,唐素傻眼了三秒钟,果断地松开手,在对方衣服上擦了擦爪子。
来人捂着那尴尬的部位,连拍开唐素爪子的力气都没有,一张艳色无边的脸全是羞恼,赫然是前皇帝唐徵弦是也。
唐素浑然未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多么过分,或者她只是假装无知借此逃避为某人龙根负责的后果?总而言之,唐素抹完爪子后很纯良地问:
“你怎么来了?”
唐徵弦强忍着疼痛关好门,没好气地说:
“我来找东西。”
唐素眼一敛,悄悄把一枚印章转移到另外一只手里,举起那么假印章,笑嘻嘻地说:
“你要找这个么?喏,给你。”
唐徵弦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恨恨地看着唐素。
“这是假的。”
唐素不以为意,硬是把印章塞进他的手里,方才慢条斯理地说:
“假的就假的呗,你也不用客气啦,来,收下吧,反正呢,真的印章,我是不会给你的,能拿个假的也不枉你跑一趟。”
唐徵弦被她的话气笑了,娇艳地脸上哪叫一个秋波荡漾啊,唐素两手一摊:
“不要佩服我,我就是一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