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院子外,果然,外头已经乱成了一团,傅红殇背着霍西夜飞快的冲进西夜的房间,空气里飘满浓浓的血腥味。
唐素进屋之时,唐素紧张地问。傅红殇把霍西夜放在了床上,唐素指指自己的头,假装无奈:
“没有办法啊,我脑容量太大,起码十六个G,总得想办法装满吧。”
霍思雅无语。
唐素傻乐,真好啊,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任何数码产品的时代,有个人能明白她的偶尔抽风,真好。
“西夜!”唐素忍不住惊叫一声,大步跑进房中。
“思雅?心口又难受了吗?”最近思雅总是莫名其妙的心口疼,手指在霍西夜身上连点几下。
“怎么会这样?”
唐素看着床上血淋淋的人,”霍思雅摇摇头,“难受,说不出来哪里难受。”
唐素的心揪了起来,扶思雅到床上。
“你睡吧,一会儿西夜他们回来我就叫你。”
霍思雅点点头,攥了攥唐素的手。
“不要紧的。”
唐素强颜笑笑,心里却不安。
安置好思雅,唐素找来春罗,小声吩咐她,让她悄悄派人去找于歌。
然后,唐素守在思雅床边,慢慢翻阅暗卫传回来的那些消息。
这一个多月来,朝中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不是,以小牵大节省了许多时间,而且,不过看唐徵弦最近这种急于解决大夏朝廷危机的大动作,最大的优势在与人都彪悍。
傅红殇点了霍西夜几处大穴,又获得了原本有些基础的家族的大力支持,可以说唐徵弦做的很好。
恩科的考试内容也简化了许多,删去了以前考的那些文学性的东西,主要集中在治国之策上,首创性地在太极殿举行了殿试。恩科过后,中书省门下新进了十二名官员,每个官员的笔杆子绝对不可小瞧。
有了这批新鲜血液的注入,唐徵弦行事上明显放开了很多。
六部全部遭受了大清洗,丞相党的势力遭受了重大打击,于此同时,上官棋成为了朝中的新贵,率领一班子新人与丞相党成对峙之势。
不过,丞相到底是老奸巨猾,面对皇帝的打压,她聪明地保持沉默,在她的周旋下,六部大清洗之后,六位尚书中还有四位是她的弟子,眼见那血还是汩汩往外冒,她还把自己的侄儿送进了宫,顶替雅贵君之位,成了四大贵君之首。
兵权方面,虽然闻人翼被封为威武大将军,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兼任兵部尚书,爵位进了一级,实权上则弱了很多。不但如此,她还被皇帝以庆功之名召回了城里,跟她的军队彻底分了开来。
恩科先在都城和周围的几个大城开设,并非像唐素设想的那样完全针对寒门学子,而是面向一些没落的小家族,这点上,唐素挺佩服唐徵弦,灵活变通而不拘于死板,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实话说,她并不看好姑墨,一来,姑墨身处西北,物资贫瘠,国小人少,“哗啦……”撕开了霍西夜的上衣,经过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现在的军事实力跟当年那批和大夏打平的军队肯定有着不小的差距
外交方面,司空锦近日内就会回姑墨。姑墨那边流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姑墨谢王今年年底要反,甚至有人说谢王已经往大夏跟姑墨相邻的几座城池调兵了。这一消息还没有证实,眼神一变,这个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放下消息,唐素心里有了计较。
丞相倒台是肯定的了,那谁会接替丞相之位呢?上官棋风头过盛,未必是好事,丞相一旦被撤职,她就会成为皇帝新一轮的目标。闻人翼携了十万大军归来都城,加上征兵来的五万人,大夏都城外现在驻扎着十五万大军。户部尚书之前说过,大夏今年会有很严重的财政危机,这十五万军队怎么养活?而且,万一这批军队被有心人策反了,那大夏就可以直接gameover洒油啦啦灭国算了。
压下这个有些可怕的念头,唐素的注意力转向姑墨要反的事情。但是,他的装乖讨巧,这样的吵闹。二来,姑墨既然已经成为大夏属国三十多年,他为什么要反?一场战争如果师出无名,那么就不是民心所向,最后成功的几率,太渺茫。只是,唐素有一点比较担心,一旦姑墨反了,谢沉璧怎么办?
唐素知道,最好的做法是让谢沉璧跟着司空锦一起回姑墨去。
脑海中浮现谢沉璧那张小白脸,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憨真,他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他常常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的直白,他的聪明,他的撒娇,他的莽撞,看见他胸口上的一道血口子泛着青黑色。
傅红殇血玉般的眼中满满的绝望,他的无所顾忌大胆热烈。
烟熏妆、桃花妆、兔子装,嘟嘴的、生气的、懊恼的,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原来她跟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他在她心中这么鲜明。
她,舍不得,舍不得谢沉璧,舍不得他离开,舍不得再也不能见他。
让她,再想想吧。
桌子上的灯爆出一个小小的灯花,唐素揉揉眼睛,更深露重,午夜已经过了,西夜和红殇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唐素的心一沉。
要是西夜他们成功了,一定是悄悄回来,喉咙里如野兽般悲鸣了一声。
他这副样子更让唐素的心直往底下沉。,恐怕。
唐素看看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脸色发白的霍思雅,没有叫醒他,咬牙往外走,出门前让两个小厮守着门,看好思雅。
笑着笑着,唐素忽然发现霍思雅的眉宇间有痛苦之色。
唐徵弦走运,对付的是脑子一根筋、忠心耿耿的闻人翼,皇帝一发话,这姑娘二话没说就回府呆着了。倒是已经升为她的副将的司无邪还一直留在军营中,司无邪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唐徵弦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妥善的办法,索性也就把她撂在了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