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你说什么?”花朩蕾来这里粗算也有四个来月了,从未想过此事,也没留意过,今天本想到市面上打探一个食盐的行情,顺便了解一下,他们进盐的渠道,怎料,竟没有一家卖盐的。
“小姐不是要买盐吗?”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在挨家挨户问盐吗?
“不是这个,小红你刚才说,只有初一、十五才会有盐贩进城?那以前我们店里所有的用盐都是这个时候买的?”
“对啊!”小红觉得这应该是全国都知道的事,小姐怎么会不知呢?也怪,以前小姐整日都闷在家里,从不外出怎么会知道这些个俗事儿呢!
“今天是初几?”在前世过惯了按号算日子的生活,这世,冷不丁听到老旧历的算法,花朩蕾还反应不过到,这会到底到了几月几了。
小红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叨咕了些什么,没一会儿便道:“小姐,今天是初四了,明天就会有盐贩进城了!”
“明天?我们的人都训练的怎么样了?”
“什?什么?”小红实在跟不上花朩蕾的跳跃思维。
“明天让稍有力气的人,都到街上却跟着那些个进城的盐贩,我要收购他们手里剩下的所有盐”直接拦下所有盐贩手里的盐,肯定会对城里的百姓造成影响的,只能收购他们手里剩下的那部分。最后花朩蕾又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记住,要做的隐蔽,不要让什么人发现异常!”
小红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是!奴婢记下了”
“还有,明天告诉店里的火计,李记也要多储备点盐!”
小红又应了一声:“是!”
小红不似小绿和阿紫,有些事即使自己想不清楚也不会多问。这也是花朩蕾,为什么第一眼便将小红当做她的不二下手的原因之一,她需要的不光是绝对的忠诚,更需要绝对的服从。
定都府里,也是清晨,也是一夜无眠,楚澈拿着刚刚接到的,皇宫里的传信:鹂鹰已出巢!
鹂鹰现,天下乱!这个时候鹂鹰出巢,定是有什么人在控制它。楚澈暗暗着纸条揉成团,用力搓,化成了纸粉,散落在还有一丝暗色的黎明里。
在江湖上已经消匿了近一年的楚漓何固又要重返老路呢?隐约中楚澈觉得这事定和一个人有关,但具体有又何种关系,他想不清楚,看来她的脱颖而出不仅搅乱了他的生活,也搅乱了楚漓原定的一切。
这个女人,无形中有一种力量,让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的力量。
挠头的同时,楚澈在心底侥幸的想着,还好皇兄还不了解她,否则,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呢。
楚澈在房间里来回渡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到尚书府打探一下,再到楚漓那里,前天乞儿失踪的事,楚澈始终觉得并不想花朩蕾说的那么简单,多年混迹宫廷,使得他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如果花朩蕾收养这些个乞儿是为了给楚漓提供补给,那么,事情就不像现在这般简单了。
楚澈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楚漓和花朩蕾之间的关系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尚书府
花朩蕾又是一夜无眠,楚澈的到访搅乱了她本还算平静的心,同时也给她敲了一个警钟,让她知道,楚澈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种盯着,不是情人间的注视,不是朋友间的关怀,只是公式化的关注。
天刚蒙蒙亮,花朩蕾就起床了,没惊动小红和阿紫,直接去了前院。
楚澈刚到尚书府就看到花朩蕾推门而出,吓的一个急闪身,隐到了墙后的院外。
听着脚步声渐远了,才缓缓的露出了头,心道:这么早,花朩蕾要去干什么?还没带一个下人。轻悄的翻过墙,远远的跟在花朩蕾身后,去了前院。
尚书府不比其它府院,这里的人大都习武,也都习惯早起,楚澈自花朩蕾踏进前院起,就没再跟进去了,而是翻出了尚书府在院外找了一颗较高的书,隐于树尖,打探花朩蕾的行踪。
花朩蕾走的很匆忙,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跟踪。当她的身影在练功房一出现时,就被楚澈给锁定了。
花朩蕾一想到控制食盐,就再也坐不住了,之前请来教那些乞儿的武师,她始终觉得不妥,怕出了什么差错,如果那些孩子训练不出来,她的以后将举步难行,想了一宿,除了小红她就只能请郭大哥帮忙了,郭大哥为人话少,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
练功房里,这个时间花老将军多在屋里走过场,只有几个亲信的人在外面拉着架势比划着。
花朩蕾一来直奔郭大哥去了。
郭大哥全名叫郭大鹏,人如其名,标准的武夫,但为人忠厚,仗义。
“郭大哥,可否打搅你一会儿,蕾蕾想请郭大哥帮个忙!”花朩蕾在人前,还是尽量表现的中规中矩,虽不会刻意去隐瞒什么,也不想过分的去表现什么。
正在跟郭大鹏一起切磋的,是爹爹的另一副将,一见她来了,忙收了手,恭敬的说了一声:“小姐早!”
花朩蕾点了点头,算是礼到了,转身带着郭大鹏到了一角。
“蕾蕾,找大鹏有什么事?”无人时郭大哥从不叫她小姐,都直呼蕾蕾。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有一个朋友,收了一些小弟子,想请郭大哥都给指导一下,不知道,郭大哥的时间可能串开?”
“这种小事,那能算是帮忙啊,以后这种事,直接叫个奴婢来知会一声就行了!”
“郭大哥真的能抽出时间?”花朩蕾没想到,郭大哥答应的这么痛快,亏了她这一路上还想了那么多个说词。
“只要将军这里没事,我就能过去!”郭大鹏憨憨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过一会我让小红来带你过去,看帮着看看,有没有根基好的,先教一些个速成的招式给他们。”
郭大哥想了想,道:“好,等我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