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一边急步,一边出声说道,小月也跟着附和:“就是说嘛,皇上并非不近人情的,娘娘可以去求皇上!”
“求情就能免死吗?”古遥脚步不停,清冷的问道。
“但古大人毕竟是娘娘的父亲,为什么娘娘一点都不伤心?”平儿和小月表示非常的奇怪。
古遥挑了挑眉,苦涩道:“我当然伤心了,可是,伤心有什么用?皇上既然已经下了旨意,这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平儿和小月对于古遥的反映感到很意外,同时也对她的良心产生了怀疑,她能进宫当贵妃,这全都是她的父亲暗中筹谋的,如今,古大人既将处死,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真是铁石心肠,冷情寡义。
演戏对于古遥来说,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特别是她现在的心情很乱,她就像是一只迷失归途的小鸟,忽然闯进了一座庞大的森林,在这个帝国之中,人情冷暖,她一无所知。
杀吧,杀吧,只要跟她没关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的闲事。
一路跑回水月殿,古遥命了平儿和小月打了热水过来,她散了长发坐进水桶里,闭目养神,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
琴妃的琴弦断了,伤了手指,这是意外吗?
内宫的是涌已经开始了,她或许置身事外就可以保命,没必要跟那些心机女明争暗斗,只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太没意思了。
漫长的一天,过的很累,洗了个热水澡的古遥擦干头发就伏在床上睡过去了,她睡的很安稳,却把平儿和小月给吓的半死,两个人抱作一团才平安度过一夜。
清晨,古遥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吵醒,她晕晕僵僵的坐起来,可能是昨天晚上弄湿了头发,头隐隐有些作痛,她起身把衣服穿好,忽然发现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皇上御赐给她的金色令牌。
这块令牌虽然是一个污辱的代名词,可是,对于想活命的古遥来说,这简直就是免死金牌,心一急,她把床头上下都找遍了,却还是没有找到。
“见鬼了,昨天明明记的放在床头上的,怎么可能不见?”古遥皱眉喃喃,知道那牌子的重要性后,她刻意放好的,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娘娘,起床了吗?王公公刚传旨过来,令娘娘尽快到马厩报到,西域新进贡给皇上的赤血宝马往后就交给娘娘打理了!”
门外,平儿的声音传来,是为昨天在南门被罚去马厩养马的事情。
古遥头晕了,她把床垫掀起来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找到那块令牌,完了,如果令牌丢失,不知道那个冷面阎罗是不是要罚她去洗茅厕了!
但不管下场如何,古遥还是头痛了,算算自己穿过来不过三四天的事情,就四面碰壁,连连受挫,这古代的生活还真不适合她这个粗心大意的人。
“娘娘……”
“别叫了,我听到了,你们进来,我有话要问!”古遥烦躁的出声。
平儿和小月低垂着脑袋走进来,看见古遥衣赏不整,披头散发的在床榻旁来回走动,不由奇怪道:“娘娘怎么了?”
古遥吐了口气,一手插腰严厉询问:“你们昨晚有没有进我的房间?”
“没、没有啊,娘娘怎么会问这事?”平时偏沉默的小月忽然支唔着回答,平儿也是摇头。
古遥美目一沉,紧盯着摔先出声的小月,再冷冷的质问一遍:“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小月又急着出声,脸色有些苍白。
古遥在商场奋战多年,察颜观色的经验还是非常精准的,她明显觉得小月有问题,一个连谎都说不好的丫环,绝对不会是个好奴才。
平儿甚是好奇道:“娘娘是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吗?”
“皇上赐的令牌不见了,这事可真够邪门的,你们说说,会不会是这里的冤魂女鬼眼红了,所以把皇上唯一赐给我的东西给偷走了?”古遥一脸迷惑的支头说道,表情是惊恐状。
两宫女吓的不轻,脸色又更加灰白了,平儿恳求:“娘娘,你别吓人了,您不是说不怕孤魂野鬼么?怎么又怕上了?”
古遥淡淡挑了挑眉,目光冷锐的盯着浑身发颤的小月,一字一句说道:“有时候人心比野鬼更可怕,我怎么不怕呢?”
小月唇角发抖,大气不敢出,眼神再也不敢与古遥对视。
“算了,算了,赶紧给我梳洗一下,我要去养马了!”古遥忽而轻淡一笑,一屁股坐到铜镜面前,等着梳理。
平儿和小月赶紧上前,打了洗漱水,拿起木梳帮古遥梳妆打扮,动作小心娴熟。
“小月!”
“啊!”
古遥漫不经心的叫了一声,却把拿着珠钗的小月给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钗子差点就掉地上了,好在她及时抓稳。
捉弄别人对于古遥来说很有趣,打心理战术是她最拿手的好戏,经过一再试探,她已经可以确定令牌失踪不是女鬼作怪,而是有人昨夜趁机把令牌偷走了,想让她无法向皇上交代。
轻叹了口气,古遥望着镜子里年轻美丽的脸蛋,就算她低调生活,也是会被别人特别照顾的,想做隐形人,还须经过别人同意,那帮无事生非的女人啊,若真把她给惹急了,她是会发威的。
母老虎不发威,只当是病猫,可是,逼急了,还是会张口咬人的。
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型,拔了满头珠钗玉坠,古遥顿时发觉自己有点小清新了,想毕这躯身体的年纪应该二八年华吧,如果不是被浮华装点才显的成熟老练,也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而于,十八九岁在她那个时代,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埋头苦读,单纯的连男人小手都没牵过,唉,古代人的一生很漫长,只是因为在年少就接触了太多成人的游戏。
洗马养马是个苦力活,穿的太张扬华丽,更加丢人现眼,古遥经过考量,把自己武装成了一名清雅的少年,若不是那一头乌亮长发惹春风,却真的有几份少年的潇洒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