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狂一行人到得镇上,立时引得那些赶集百姓的关注,虽然雪倾狂还是一身男装打扮,但她的天生丽质总是藏不住的,独孤狼是北方人,虽是四十开外了,却也孔武有型,龙城小子更不必说了,年轻、帅气,浓眉,阔嘴。通先生文质彬彬,举止斯文,紫魅威猛高大,深沉含蓄,一双紫眼,更有异域情调。精灵鬼虽然矮小,但身体匀称,动作轻快。反应机敏。
百姓又看那阿洛拉基和苗忠二人,倒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
这几名衣衫不整的行人,到了一家名叫“客来悦栈”的旅馆。
精灵鬼叫道:“掌柜的,给我们开几间房。”
店里当班的斜乜了他们几眼,见这几人衣衫不整洁,个个精神疲惫,想来也不是有钱的主儿,于是傲慢道:“知道‘客来悦栈’是什么地方吗?”
精灵鬼道:“废话,不就是睡觉的地方吗?快快招呼下人,张罗几间上等好房,我等及早休息。”
当班的并不急,抱了双手,偏着脑袋哈哈大笑:“行啊,想入住客来悦,第一,银子拿来,第二,你们先当街把身上的虱子臭虫驱个净,把积年污垢洗个透,我就让你们入住。”
“当街沐浴?”精灵鬼吃惊道:“你也太过份了吧?我等长途跋涉,衣冠不整,实乃情理中事,既然来住宿,定然少不了银两的。”
雪倾狂早就来气了,但她没有发作,“嗯,好吧,当班的拿水来,你们就在这大街上沐浴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主子又想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当班的一见这位面皮白净,身材纤细的美男子,倒有几分好感:“呵呵,这位俊弟若是困了,可直接进屋休息。来呀,端水来。其余的临街洗漱,不得脏了客来悦栈。”
果然有几名听差做事的提了几桶水来,放在街中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紫魅有些忍不住了,拳头捏得嘎嘎响,独孤狼虽然没有嗷嗷叫,也是怒目圆睁,龙城小子淡淡一笑:“好啊,当街冲洗。就当过一回‘泼水节’啊,再说:店主不就是怕我们脏了他的床被吗?”
说完,自个儿就脱衣洗脸了。另几人也跟着做起同样的事来。
旁观的人群里,发出阵阵笑声。
当班的见雪倾狂没有动手,揶揄道:“喂,白脸小弟,你也沐浴呀!”
雪倾狂冷冷一笑,那冷气立时就有透骨之感,当班的愣了片刻,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每人的桶里都是污秽脏水了,龙城小子对雪倾狂拱手施礼道:“主子,这水咋处理,听您的吩咐。”
雪倾狂傲然地扬扬头:“当班的,过来!”
那当班的早就被雪倾狂的冰冷眼神所震慑,哪敢乱动。听得叫他,也没了先前的脾气:“有事吗?”
雪倾狂呶呶嘴:“看好了,他们洗干净了,这水都在这儿,你喝下去!”
旁观者又是一阵大笑。
当班的毕竟是本地人,再说平时只有他威风,哪里有人敢这样对付他?
听了雪倾狂的话,虽有点惧怕,但还是要在乡亲面前逞能:“你们不想活啦?知道本爷爷的脾气吗?”
龙城小子淡淡一笑,上前轻轻地往当班的肩上一按,那人马上就像杀猪一样的叫起来。“听见我们主子的话了吗?喝下去!”
当班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哪肯就此丢脸:“唉哟!你们都死啦!快动手!”
那些跟班的急忙操家伙,齐刷刷地向前冲来,紫魅抱着手冷眼看着,独孤狼却忍不住了,嗷嗷一叫,飘然向前,也不见他用了什么招式,那几人就像秋风吹落叶一样,飘悠悠地倒在地上了。
众人一片喝采,都知道接下来有更精彩的了。
龙城小子仍然是淡淡一笑:“如何?喝还是不喝?”
当班的再次吃苦,又见同伙在地上喊爹叫娘,只好求饶:“各位客爷,饶命饶命,我喝我喝!”
说罢,慌忙举起一个木桶来,劈头盖脑地倒下来。俨然一个落汤鸡。
观众大笑起来。平时他们受的气、吃的苦,让这帮来客替他们出气了,人人脸上都是欢乐,个个都使劲地叫好。好些人对这帮客人肃然起敬。
不一会,当班的把肚子灌得像个大球,更像是一只鼓足了气的青蛙。
雪倾狂蔑视地看了一眼:“这客来悦,名不符实,客人并不喜悦,留它何用?”
紫魅早就等不及了,听了主子的话,呼地腾身而起,旋即那‘客来悦栈’金字大匾轰然落地,精灵鬼阿洛拉基苗忠等人冲进店内,掀桌碰柜,乒乒乓乓。
店内大乱,那些住客惊得四散,那些下人帮工,急忙躲藏。也有人偷偷跑去找店主人了。
不消一个时辰,整个客栈,一遍狼籍,再没了往日的华丽与豪气。
店主人来了……一位满身挂着金银珠宝的中年汉子,手中捏了两个钢珠,后面跟了十来个壮汉,一脸杀气地走了上来:“住手!”
他在叫住手,他的手下却早已动手,上前围住雪倾狂紫魅等人,挥刀就砍。
雪倾狂冷冷一笑,皓齿微咬,掂了掂袖中的金铃,但又想到,对付这等恶奴,哪使得上我的宝物?岂不是大材小用?“紫魅,只可灭了他们的威风,不可伤了他人性命。”
紫魅领旨,呼呼迎战,一个旱地拔葱,腾身轻取壮汉,再来个双风贯耳,另一壮汉像喝醉了酒,晕晕倒地,再来个童子拜观音,第三名壮汉受了重创,倒在一边痛苦大叫。
店主见状,知道这帮人来历了得,又见自己人马如稻草般的蠃弱,大叫道:“住手住手!你等不可对来客无礼!”
随即,他对雪倾狂拱手道:“在下是南屏的镇守,不知各位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雪倾狂就是那性子,吃软不吃硬,见店主拱手认错,也就不再追究:“嗯,以后好好管教你的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