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怪,今年夏天的温度怎么这么低呀!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女人阴冷暴戾的声音在思恋的耳边响起。
思恋转头,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我们总要救救他的呀,毕竟他是我的父亲,你的丈夫。”声音里含着一丝嘲讽,这女人不是一直乞求她莫思恋来解救他吗?现在这女人有机会解救她的丈夫了,怎么是现在这副模样?
还是,她对他的爱只是建立在别人牺牲的基础上,她根本没有她自己以为的爱他?
人都是自私的产物,当伤痛疼在别人的身上时,总是乞求,哀求,一个劲的以恩情,亲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对象是自己时,那些伟大的情操似乎就变质了。
她莫思恋只是不幸生于这样的家庭,活该她要以肉身布施天下来解救那无耻的男人。
既然如此,她张丽,莫思恋的母亲,为何不能以肉身布施天下,来挽救她心爱的男人?
还是,这世间卖身的事情只有女儿做来才是天经地义的?
“可我是你的母亲!”女人依旧不敢置信,为何她的女儿要这样对她?她其实也很无辜,也很不幸,思恋为何还要落井下石?
“是吗?我记得在你将我抵给安沐的时候,好像我们就不再是母女了。”选择已经做出,伤害已经形成,难不成她要自己一转身还要亲亲热热的叫她母亲,为她做牛做马,她从来就不是大度的人,错待她的人,她从来都没打算放过,即使是父母也是一样。
骨肉亲情,很多时候,不过是父母控制子女的手段,当所有伤害形成后,他们总是以为一句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这些话语就可以弥补曾经的伤害,可是他们忘了,那些伤口即使已经结茧,外表如常,但骨子里却早已化脓,永远都不会康复。
所有这个将她舍弃的女人,不要以为几滴泪水就可以弥补她带给她的伤痛,要她原谅她,这辈子,她都不会等到。
“思恋,我是没法子的,你就不要怨我了。”女人嗫嚅起来,她真的是无心的呀,那个男人是她一生的爱恋,她怎么可以舍弃他呢?
“我没怨你,真的,你多想了。”对于一个不再重视的陌生人,她实在没心情将表情浪费在她的身上,若不是她无路可去,这所谓的家,她一秒钟都不会待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他们心中无她,她又何必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人会痛,是因为太过在乎,若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有谁能伤到她。
当所有的苦难不能再令她感到疼痛之后,思恋觉得自己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对男人提出的无耻要求,她并不如张丽那般激动,因为她对这个男人早已不抱希望。
卖,就卖吧!反正又不是没卖过,只不过换了对象,其实男人还不都一样,卖谁不是卖。
只是,她心中还有一口气,若是这口气不出,心口会堵得慌,于是,她邀请了张丽和她一起卖,多么有创意的决定,母女同卖,也算是佳话一则吧!
“思恋,我毕竟是你母亲,你忍心看我忍受那些侮辱吗?怎么可以不念母女亲情?”女人哭诉乞求着思恋,她真的不相信,思恋会要她一起出去卖。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自己可是她的母亲,她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念母女之情。
“亲情?我就是念着母女亲情才要和母亲一起出去卖的呀,母女一起卖可以互相照顾点呀!”思恋凉凉的勾起嘴角的弧度,神情妖魅的勾魂。
这女人太好笑了,现在来打亲情牌了,她现在记得她的母亲了,当初舍弃她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是母亲了,刚刚要她出去卖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自己是母亲了?
侮辱?她也知道出去卖会遭受侮辱,当初舍弃她的时候,怎么不担心她会遭受侮辱,刚刚要她出去卖的时候,怎么不担心她会被侮辱?
母亲卖女儿就天经地义,女儿邀请母亲一起卖,就是不念母女之情,这人嘴两张皮,怎么理尽给这女人说去了?
“思恋,你救救妈妈,你快去跟那个男人说,不能让我出去卖,我已经年老色衰了,不会卖到好价钱的。”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要求也该求我的好爸爸,求我能改变什么,毕竟决定权不在我手里。”
思恋喝了一口冷水,觉得异常的爽快,原来这个世界做坏人比做好人痛苦,难怪,做恶人的总是活得潇洒自在,做好人却要活得畏畏缩缩。
莫思恋从这一刻开始,她要改变,再不做畏畏缩缩的好人,她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魔鬼,她要毁灭所有欠她的人。
曾经她做好人的代价是什么,被舍弃,被强上,被下药,过的生不如死,还不如做一个无心无肺的坏人,痛痛快快的活一回。
张丽狠狠地瞪了思恋一眼,不再求她,这白眼狼定下心来要拉她下水了。
思恋根本不再理会她,只是静静的坐着,痴痴地笑着,这世界好奇妙,什么样的事情都有,真是太好玩了。
是不是该申报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她和张丽是不是创下了世界纪录,母女同卖。
想想都觉得好笑,她猛地笑出声来,就再也停不下来,一直笑,一直笑,只笑得眼角流出了泪水,还是一直笑……
笑……似乎除了笑,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夜,迷人的夜,罪恶的夜,堕落的夜。
灯火通明,衣香环佩,到处弥散着情色的味道。
天上人间,最奢华的夜总会,这里出入的皆属社会名流,一掷千金,豪气万千。
思恋此时正淡笑着倚在一位中年男子的怀里,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一脸的媚笑,一脸的风流。
今日的思恋与昨日的思恋已经全然不同,一头丝绸般的长发已经被她剪成短发,就像割舍掉生命里某些东西,虽然很痛,却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