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已经告诉自己,不去想他爱谁,就这样生活下去,其实也很不错。
“去爸爸的墓地看看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思恋开口。
“好!”他喉头一紧,眸光墨沉如一泓深不见底的黑潭,深挚的锁住她。
这是思恋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他真的很高兴,即使她的眼底依旧没有他,但这是进步不是吗?
多少次,她在他的眼前,他却觉得她在千里之外,她一脸淡笑,眼眸之中,却充满了哀伤。
她的表情,她的神情,让她这个人,像是枝繁叶茂的大树,在他的心底,悄然的生根发芽。
深深的慢人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们之间,若是,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远远的望着,他们他们便没有任何走近的可能。
所以,他要主动,要走进她。
可是,该怎么走进他呢?
在他还没有想到的时刻,她竟然开口要去看义父,这是一个好的征兆不是吗?
即使她不爱他,但是她对他的信任,渐渐地回来了,不是吗?
何奈亲自开着兰博基尼,载着思恋和宝宝去了私人墓园,看着照片上笑得安详的父亲,思恋的再次恍惚了,当年父亲不顾她的反对,将她交到何奈的手里,当时的父亲是怎么想的?
难道宠爱自己的父亲愿意他的女儿成为一个替身吗?
思恋的脑袋好痛,什么东西在搅拌着,痛……越来越痛……似乎有什么的答案破壳而出,她却怎么也抓不到答案。
离开墓园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稀稀落落的小雨打湿玻璃窗,让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车厢内一片死亡的寂静,思恋再次沉入到自己的思绪中,而何奈却不自觉的总将目光投射到思恋身上,忽然前面的马路上横冲出来一辆卡车。突然间,何奈眸光闪了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护着思恋和宝宝,突然间趴在了地上。
枪声,传来,一声,两声……
思恋惊叫的张开了嘴。
然而,却看到何奈像是呵护什么一样,把她密封在自己的怀抱中。
一动不动。
枪声似乎连起来发了几枪,思恋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何奈直起了腰,掏出枪,开了几下,然后,他挂档,猛的冲了出去。
那原本停下来的卡车,也发动了起来,迎着他们冲了过来,电光火石间,何奈的车子被重重的撞飞出去,在空中旋转了几下有重重的落下,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车子的巨大响声,思恋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胃里翻江倒海的,令她几欲呕吐,难受归难受,但她还紧紧地护住怀里的孩子,一心承受接下来的疼痛,可是在车子落得的瞬间,她却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在她身上的有力臂弯是她熟悉的气息,只是这一次多了几丝血腥的味道……
“何奈……你没事吧?”看到何奈苍白的脸色,思恋几乎快哭出来了,完全乱了方寸,心慌意乱地追问着。
何奈却表现的很悠闲,淡淡地,对着怀里的思恋笑道:“别怕,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到你和孩子。”
还是从前的话,永远让她别怕,一切有他。
思恋的全身有些僵硬,她和何奈那七年相濡以沫的日子,再次像潮水一样,袭击她的脑海。
目光呆呆滴,落在了何奈的脸上。
削薄的唇,依旧弯起,笑容淡淡,但是,眸子深处是意思戾气。
就像曾经,她被他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时候,他的神情。
他的状态很不好,可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他担心的看着她和孩子,他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大颗大颗的汗滴从额头涔涔地流出,看起来触目惊心。
思恋听到车外传来枪战声,许久,一切结束了。
终于恢复了平静。
何奈这是才放开思恋和孩子。
白,快步走了过来:“首领,您没事吧?”
“没事!”何奈微微一笑,然后道:“白,你送思恋和宝宝回去休息,他们刚刚受到惊吓,让管家冲杯牛奶给他们压压惊。”
“不要,我要和你去医院。”他刚刚应该中枪了,而且在撞上卡车的时候,他扑上来保护她,身上还系着安全带,她可以想象受了枪伤的人,又那样扑上来,他是克服怎样楚,他用身体将她和宝宝包裹起来,又是怎样的顽强毅力,让他战胜安全带的反弹力量,以这样鲜血淋漓的代价去护卫他们的安全。
这一刻,在她脑海中闪过的那道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再次一闪而过。
“不行。”何奈断然回绝:“白,快带思恋离开这里。”
何奈边说,边将思恋的安全带解开,将她推下了车子,自己也出了车子。
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何奈的身后。
一滴一滴的血,浸染了男子的一身黑衣。
何奈看着白不动,突然间大声喊了一句:“白,你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
白猛然间回神。
思恋蹙眉,不悦的开口:“你干嘛凶白?”有力气凶人,看来他的伤没事。
然而,她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整个人就被白连拖带拽的上了白的车。
在白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底有什么东西滑落。
他看到了,首领的背,挨了几颗子弹。
他也看到了,首领那么执意想要装出没有任何事情的样子。
他懂得,首领是不想小姐知道。
他懂的,首领不想让小姐害怕。
他也懂,首领不想小姐为他担心。
他还懂,刚刚首领完全可以避开的,可是他执意护住小姐,将小姐保护在自己的怀里,安全的困住。
独自一个人,承受那些子弹,虽说经过防弹车窗,但是那些子弹可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生生地穿透首领的身体。
首领是害怕,他一动,这些无情的子弹会不小心伤到小姐和孩子。
首领,这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怕,天不怕,地也不怕。
他什么都敢赌,什么都敢拼,唯独碰上了小姐,就什么都不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