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霜降抒了口气,看到欧阳晓武被保镖们围殴,她眸光一闪,跑下了楼。
“夫人。”见到聂霜降过来,保镖们停止了动作,站在两旁看着聂霜降蹲下去扶欧阳晓武,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疑惑的神色,真是奇怪,说教训他的是夫人,下来维护他的还是夫人,这个夫人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欧阳晓武昂面躺着地上,身上的黑色西装沾满了灰尘还有脚印,看起来无比狼藉,他的脸上鼻青脸肿,淤紫相间,嘴角沁出丝丝血迹,阳光有些刺眼的覆在眼皮上,聂霜降的脸背着阳光,他看不清,以为她就是聂雪儿,他龇着薄唇弓起身,伸出手要去够她,嘴里一声声的叫着:“雪儿。”
聂霜降冷冷一笑,低低的咒道:“笨蛋。”站起身叫了两个保镖把欧阳晓武抬进车里,她坐进了驾驶座,黑色奥迪很快驶离了别墅区,留下保镖们面面相觑,愣头愣脑的走进了别墅。
车子开出了郊区,聂霜降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很淡的说道:“雪儿,妈妈带着晓武来找你了。”
聂家洋楼的空地上,聂雪儿焦急的伸长了脖子望着公路,看到车子驶近,她心下一喜迎了过去,待看到欧阳晓武浑身是伤的躺在车里,聂雪儿捂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哭着喊道:“晓武,你怎么那么傻?”
聂雪儿站了起来,脸上布着一种绝然的冷冽,胸腔剧烈的起伏,和聂霜降一起把欧阳晓武扶进客厅沙发,聂雪儿倏地转身走了出去坐上了驾驶座。
聂霜降眸色一窒,跑了出来挡在车前,大喊道:“雪儿,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凭什么把晓武打成这样?”聂雪儿猛地刹车,手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心里的愤怒不言而喻。
聂霜降耻笑一声,走了过来把她从车里拉下来:“他正巴不得你回去呢,今天要不是我,晓武就让他给打死了。”
聂雪儿心里一钝,双手握着聂霜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着急的问道:“妈妈,昨晚我走了以后,奢铎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聂霜降摇了摇头。
聂雪儿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道:“怎么可能?妈妈,他怎么可能放过你?还有晓武?这不像他的作风。”
聂霜降垂下了眸子,眸底一闪而逝一丝阴冷,抬起头着急的说道:“雪儿,先别说这么多了,晓武受伤了,你好好照顾他,奢铎那边你不用担心,再怎么说他还是你名义上的继父,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但是你不要回去了知道么?”
“妈妈,你放心,那个鬼地方我再也不会回去了。”那间黑屋子,聂雪儿只要一想起就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奢铎就是个变态。聂雪儿握了握聂霜降的手,轻轻的说道:“妈妈,雪儿对不起你,我以后不能再帮你了。等晓武伤好了以后,我要和他结婚,不管谁反对谁作梗,我都要和他结婚!”聂雪儿的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就像在下一个誓言一样。
聂霜降的眼睛眯了眯,眸光里似乎蓄着淡淡的笑意,她僵扯了下嘴角,平静的说道:“雪儿,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可不要后悔。”聂霜降的眼睛诡异的闪了闪,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
山脚的早晨空气特别清新,虽然是夏日,但微凉的风还是一股一股的透过窗子灌了进来,床上的两个人相拥着,岁月和煦而美好。
“碰——碰——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人大声的叫喊着:“林涵,程池,起床了没有?大新闻啊,迟来的新闻,开门,快开门。”
耳朵里一阵嘈杂,林涵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猛然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一双星目灿灿的盯着她看。
“容峥,大清早的,你吵什么呀?”门外响起了楚慕楠的声音,他捂着容峥的嘴,把她拖进了房间。
林涵一个激灵,一双眼睛猛地睁大瞠然,她呼吸一窒,倏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肚子上还放着一双壮实的手臂,她一下子把他的手移开,一张脸染上一片红霞,懊恼的捶了捶脑袋。
程池坐了起来,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容,凑近她的耳际,沉声说道:“原来你睡着了以后更美。”
林涵抬起眼眸,嘲讽的勾起嘴角:“原来男人都一样。”
“一样怎么了?食色性也,我怎么说都是个正常的男人,喂,我对你够好了吧,一整夜啊,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么?”程池漆黑如潭的眸子炙热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点无赖,又有点可爱。
林涵撇了撇嘴角,心里一阵恶寒,想不出她和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难道说是因为一夜同眠?还是因为她听了他的故事?呃,看来不能随便听人家讲故事,免得把自己套进去。
一瞬的寂静,林涵诧异的转眸,程池坐在她身边,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身上的某处,眸光炽热生温。
林涵一扬手,“啪”的一声与他的俊脸亲密接触,气愤的骂了一句:“下流。”
程池微微征愣,回过神来猛地扣住她的皓腕,把她压在身下,嘴角弯弯的翘起:“要不我们再睡会儿,我下流给你看看。”
程池扣住了她的双手,她想挣脱,他更紧的握住了,他微微低下头,炙热的眼神里流动着浓浓的谷望之色,俯下身,薄唇凑近了她修长白皙的脖子。
林涵的眉毛蹙起,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謦香,眸光里闪过一丝抗拒,她歪过头,面色一凛,双手放掉了力,摊开了身子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淡漠的看着天花板。
程池的身体一僵,自嘲而苦涩的勾起了嘴角,沉沉的声音说道:“放松点,我跟你开玩笑的。”
林涵心尖微微一震,心沉沉的,喉间紧窒,一股冷气滑过了脊背。
恍然间记起一个好听的声音曾经在耳边轻轻的说道:“放松点,一切都交给我。”那时候她心甘情愿,交出的不只是身,更,还有心。说她传统也好,封闭也罢,如果心里没有他,那么身上也不愿意留下他的痕迹。只是现在,她也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有没有程池?错过一次的人总是会比常人犹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