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妃冷笑道:“好担当。这样吧,你自己掌嘴,本宫就放过她们这回。”黛玉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正要断然拒绝,却又见紫鹃、雪雁二人哭道:“姑娘万万不可,我们挨几次打没关系的。”黛玉狠下心来道:“好,就依你。不过请王妃先将她们两个放回来。”
“哼,你还来和我讲条件。”北静王妃冷哼一声:“也罢,我倒想看看你这葱葱玉手打在自己那如花似玉的俏脸上是什么光景。来人,放了她们。”便将紫鹃二人推了过来。
紫鹃二人哭着跪在黛玉跟前,拉着黛玉哭道:“姑娘快别听她的!”北静王妃狞笑着:“怎么,还不动手?我可等得不耐烦。”说着便走过来,裁风二人不及阻拦,只见北静王妃抓起黛玉的手,狠狠地往她脸上扇去。刹时,黛玉那吹弹得破的玉面上便留下几个血痕,连嘴角也微微渗出些血丝,俊眉带悲,俏眼中却有一股倔强之态,格外惹人怜惜。只北静王妃却不为所动,心头之火越发上来。
紫鹃等大惊,叫道:“姑娘!”北静王妃见状大笑道:“哼,我看王爷如何护着你!”说着又要扇下。裁风、剪雪二人正要不顾一切冲上去,忽见一道白影一闪,只轻轻在北静王妃肘部一捏,王妃顿时感到手上一麻,胳膊便就无力地垂下。
北静王妃也吓了一跳,黛玉却一时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要倒下,裁风眼尖,连忙扶住。
裁风等定睛一看,原来竟是南宫浩,剪雪喜道:“南宫大哥,是你!你可来了!”这些日子南宫浩常随水溶过来,有时也自个儿过来,因此紫鹃等也都认得。南宫浩淡淡一笑,又看了眼紫鹃,见她虽然狼狈了些,所幸并未受伤。紫鹃脸上一红,连忙过来搀扶黛玉。
北静王妃此时也看清了来人,冷笑道:“好大的面子,竟连南宫少侠也惊动了。看来今日你是要插手此事?哼,就凭你方才所为,就够你使几回了。若你现在离开,本宫便不追究方才之事,如若不然,本宫定要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南宫浩淡淡道:“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林姑娘,违者重罚。”
北静王妃先是一惊,不料水溶这样快就知道消息,暗想:只怕今日无法拿了这女子。可心里着实不甘愿,便道:“王爷可有手谕?”
南宫浩道:“此是王爷口谕,因事出突然并无手谕。”北静王妃冷笑道:“那本宫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假传谕旨。你先给本宫闪开,本宫收拾完她再来收拾你们。”
南宫浩道:“王妃执意不遵王爷谕旨,我也只好冒犯王妃了。”说着嗖的抽出佩剑,仗剑而立。北静王妃怒道:“你敢冒犯本宫?我看你如何担当得起。”
“王爷令我照看林姑娘,若林姑娘有些差错,我才真正担当不起。”南宫浩道。北静王妃怒道:“我如今好歹还是北静王妃,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拦得住我。”说着便又要令人上前。
正在此时,就听一男子喝道:“住手!”只见水溶穿着白色滚边蟒袍匆匆走了进来。北静王妃大惊,只得上前见礼。
水溶却不理她,只快步走到黛玉跟前柔声问道:“林姑娘,可伤到哪里?”见黛玉俊眼含泪,一边脸颊上还有些红肿,心中莫名的痛了起来,忙要替她拭去泪水,黛玉往旁边微微一躲,低声道:“王爷,请自重。”
北静王妃冷笑道:“好一幕郞情妾意!”水溶沉着脸转过身来,怒道:“婧琪,你眼里还有本王?本王让南宫过来传谕,你还竟敢再动手!你可知罪!”
原来北静王妃闺名婧琪,水溶虽与她不甚相投,可也没有这般凌厉过,如今见水溶为了黛玉大众人面前竟这般对他,全不给她留下情面,一时又是委屈又是妒恨,方才给南宫浩弄伤的胳膊越发疼痛起来,只是在众人跟前还要勉强维持着王妃的体面,当下于强忍泪水道:“王爷这话说的不通的很,这林黛玉以下犯上冒犯本宫,难道本宫也教训不得?这南宫浩说是奉王爷之令,可他一无手谕,二无信物,本宫如何能信?如今王爷不问他们冒犯之罪,反来苛责本宫是何道理?”
水溶勃然大怒:“本王早有谕令,此处别院非宣不得擅入,你不遵谕令在先,动手伤人在后,还要在这里狡辩!来人,将王妃送回府去,未得本王许可,不得出房门半步!”婧琪此时反而不哭了,大声道:“水溶,你竟敢如此待我,你忘了昔日之约!”
水溶面沉如水:“本王何时失约,你依旧还是北静王妃,本王并未废你。还不快走,若是本王改变了主意,你可别后悔!”
“好,算你狠!”婧琪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甩衣袖恨恨地走了。
黛玉此时已然有些支撑不住,只将身子大半靠在紫鹃雪雁身上,脸上却已煞白,雪雁有些害怕起来,忙叫道:“姑娘,你怎么了?”
水溶连忙过来查看,只觉得她气脉虚浮,竟在若有若无间,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心内一急将她拦腰抱起,便往屋内去。黛玉强自挣扎了几下,哪里挣脱得开,一时竟已不醒人事。
水溶小心的将黛玉放在床上,见她双眸紧闭,人事不知,忙令南宫浩上前探视。片刻,南宫浩道:“林姑娘没有大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稍候就会醒来。”一面又令人却取些煮熟的鸡蛋来敷脸。
水溶忙令人去将软榻抬来,亲自抱着黛玉上了软榻将她送回观荷苑。却并不离开,只在床前守着,一手还紧紧抓着黛玉不放。
紫鹃心道:姑娘本就不愿与王爷他们走的太近,如今若是醒来,见这般情景还不知要如何生气呢。于是忙走上前去道:“王爷,姑娘只怕一时半会不能醒的,您还是先回府,这里有我们就行。”水溶却并不起身,只是道:“林姑娘这样全是因本王而起,如今林姑娘昏迷,让本王如何能安心。你们也不必守在这里,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