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水轩晨在众皇子中原本最喜爱水溶,听他说了,便道:“想不到这贾家竟如此大胆!这几日你将其他事放下,只将贾府之事清点妥当。”水溶忙遵命,又道:“儿臣等刚到贾家,便听说有位林姓孤女被贾府之人逼得自刎,恰好我们赶上便将其救下。因其无处可去,故儿臣将她暂且安置别院养伤。”
“有这样的事!这贾政不是素来以仁厚有德自居,怎么会出这种事?这孤女姓甚名谁,与贾府有何关碍?”水轩晨奇道。
水溶忙回道:“该女姓林名黛玉,其父原为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因数年前病故,只留有此女,故傍舅家居住。”
“林如海?原来是他。”水轩晨道:“当日林如海为朕忠心耿耿,原先朕还想着必要下些恩典与他后人才是,不料他却无子嗣可承袭,此事便就罢了。岂料他遗孤竟落得如此遭遇。竟是朕顾虑不周,方令其女逢此劫难。”水轩晨说着便有些嗟叹。
水溶忙安慰道:“这事与父皇何干,都是那贾府之人太过势利,才令林姑娘受此之难。况且儿子也有不是之处,若能早些替父皇分忧,去看望林姑娘,想必那些人便不敢难为他了。”
水軒晨笑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样会说话了。对了林姑娘在你府里,你可得好好待她,若不然,朕可饶不了你。”
水溶笑道:“儿臣遵旨。”凌洛寒一旁忙道:“皇上,还是让林姑娘到我那里去吧,我母亲也可以照料她。”水溶一听登时急了,忙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林姑娘住在我那里的。你可不能反悔。”水轩晨别有意味地看着他两个笑了笑
水轩晨笑着摆摆手道:“算了,你那里就算了吧。若是你母亲不喜欢,又该来和朕闹了,朕还是不去找这个麻烦的好。水溶儿那里虽然有王妃,只是别院却罕有人至,倒是个养伤的地方。”
凌洛寒有些生气地道:“皇上就会偏着北静王。”便赌气不再说话。水轩晨笑道:“溶儿你看看,若你不好好待那位林姑娘,看来不需朕出头,自然有人会找你的麻烦。”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水溶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得跟着笑了笑。水轩晨又道:“那位林姑娘既受了伤,不如朕派个太医过去瞧瞧。”水溶笑道:“如此正好,儿臣正想求父皇呢。”又道:“如今贾家虽未定罪,只是看那些抄出的物件其罪非轻,只怕元妃娘娘也难脱干系。”
水轩晨道:“我早将她禁足了,你只管放开手脚去查。他们这次也闹得太过了,再不查处,那些人又不知道要怎么闹腾了。”
水溶不语,水轩晨一时又叹道:“你看看,若是你答应继承大统,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凌洛寒听了只是看着水溶笑,颇有幸灾乐祸之意。水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和水轩晨道:“父皇快别说这个,您知道儿臣意不在此。若父皇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水轩晨挥挥手道:“罢了,我知道你一提这些就不高兴。只是你也有些日子没见你母后了,昨儿还和朕念叨呢。你也抽个空去看看?”
水溶道:“今儿迟了,明日得空我再去请安吧。”水轩晨也拿他没办法,只得任他去了。
一时兄弟二人从水轩晨那里出来,凌洛寒恨恨地道:“算你小子狠,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可要日日过去看看,你让你的那些手下识相着点,谁要敢拦我我可不客气。”
水溶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道:“你到我那里什么时候被拦过。”
从宫中出来便已迟了,凌洛寒便径自回去,水溶因放心不下黛玉,便往别院里来,见黛玉已被安置妥当,暂且在别院里一个名叫听荷苑的小院内住着。屋外却是一片荷塘。水溶点点头,自言自语地道:“这里倒好。”便就到屋里来。见黛玉还在睡着,紫鹃、雪雁两个守在一旁。水溶替黛玉把了把脉,见其脉息平稳,知道并无大碍,这才略放下心来。
水溶心道:这位林姑娘若是那日郊外所见女子,为何这两个丫头都非当日那个小丫头?况且看那日那位姑娘折花之时,那般天真烂漫,又怎么会是眼前这位令人怜惜的女子。可是虽然黛玉尚未苏醒,却依然可见其风韵,二人皆是那般清丽脱俗?
水溶想着,不由自己又哑然失笑:这般困扰作什么,将这两个丫头唤出来一问便知。见紫鹃略长一些,颇有沉稳气象;而雪雁却还有几分孩子气,于是便将雪雁唤了出来。
雪雁见是水溶,只得出来,先参见过又替黛玉谢过救命之恩。水溶道:“你不必拘礼,本王也是恰好撞上,又有凌世子相托,这才出手。你只谢他就是。如今我有一言,你须得照实说来,不可欺瞒。”
雪雁连忙又跪下道:“是,雪雁再不敢欺瞒。”于是水溶缓缓问道:“你们姑娘前些日子是否在外居住?”“不错,我们昨日才回的贾府。”雪雁有些诧异地回道。
“你们原先可是在城西王家屯住着?”水溶忙问。“正是,那些日子因姑娘病着,二太太只恐姑娘有个好歹,就让我们搬出贾府。所幸二奶奶怜惜姑娘,和她的一个远亲刘姥姥说了,将姑娘安置在那里养病。那虽说是个屯子,可姑娘似乎高兴了不少,每日也不象往常那般爱哭,也时常和我们说笑,身子也渐渐好了。因和二奶奶说了要回南边去的,昨儿正等着琏二爷,谁曾想二太太就带着人来硬把姑娘带回府里。”
水溶倒没想到雪雁这样爱说话,倒是省了不少口舌,竟不必一句一句地问,见她停下来,便笑道:“怎么不往下说了?”
“王爷,是不是我说的太多了?”雪雁怯怯地道。“不会,不会,你说的很好,继续说下去。”水溶忍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