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抓住床被,将自己的身子遮挡,春儿眼角闪着泪花,却咬着牙。
夕泱一眼,就看中这个高傲的女子,只有她,没有像其他四个女子一样摆弄风骚。
“十六岁那年,皇上看中翰林学士青兴的大女儿。做父母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将女儿推给那样的皇帝,所以我爹不从!皇上便下令抄家,杀了我家成人二十六口,小孩沦为奴隶。”
难怪能从她表情中,看出她的高傲……翰林学士之女。若不是皇帝昏庸,恐怕她现在还是一个千金小姐,哪里会沦落为妓女。
突然有些伤感……好皇帝,便冷血无情,连亲情也不认;坏皇帝,便昏庸无能,连忠臣也杀。
不过……好与坏,与她何干!她想的,只是隐退山林。
春儿从回忆中觉醒,瞪夕泱,才发现她将不该说的话,给话了!拔下头顶上的簪子,想解决夕泱。若是不能完成在东离的任务,那么她的妹妹,一定会被折磨致死。
“你……”虽然夕泱知道这几个女子,都会些武功,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攻击。
堪堪躲过刺过来的簪子,夕泱闪身,拉住春儿的手腕,往床上倒去。春儿凶狠,拿着簪子,只要有机会,就往夕泱身上刺,几次没得逞,便也怒了。
青纱帐里,模模糊糊能看见,两人在床上,特别是春儿,赤(和谐)裸着身体,和夕泱翻来覆去。夕泱的衣衫变得凌乱,两手抓住春儿的手,不让她动弹。那样子,就像一个霸王硬上弓的男子。
蓝来修在房顶上,看着来劲。没想到七皇子,身子骨虽小,竟然喜欢用硬的。不过……她真的不是女人吗?
拳头咔嚓咔嚓响,张唯胆小地往一边移动。冷风萧萧,也被吓出一身汗。
簪子划过夕泱的脸庞,一条浅浅的血痕。夕泱滋吸口气,这女人的力气比自己大多了,夕泱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皇子,哪里是春儿的对手。
春儿反攻为主,坐在夕泱腰上,扭曲的脸满是残忍。
举起簪子,就要刺进夕泱的胸膛。缠着蓝彨蛇的衣袖在动,它爬上夕泱的衣领,想要爬出来……
“雪姨真是教导有方。”
几人没发现夕泱和春儿,不是滚床单,而是打斗。特别是蓝来修,擦掉流下的口水,恨不得从砖瓦那个小口,钻进去,看场春宫。
东赤泠终于受不了,拧着拳头,一闪从窗户跳入房间。
刚靠近床,便看见春儿拿着簪子,只差一厘,就插入夕泱的胸膛。隔空一弹指,强大的内力,化为实质,击中春儿背部。她身子一斜,夕泱头往左边一偏,簪子从夕泱的耳边擦过。
春儿还没来及反应,东赤泠抬腿一脚,踹开她,就抱起夕泱。看见夕泱脸上的擦痕,冷冰的眸子里,寒冰被烈火烧化。将夕泱放在地上,上床夺过春儿手上的簪子,对准春儿的胸口一扎。溅起几股鲜血……
春儿临死前,还能看见自己的鲜血狂飙。
蓝来修捂住两只眼睛,叹息道:“几年不见,太子殿下更冷血了。”
张唯拍开他捂眼的双手,“你少装,战场上的血,你见多了,会怕吗?”
蓝来修耸耸肩,暗骂张唯不解风情。难道他真的不适合装柔弱?要是七皇子装,一定像!
两人跃下房顶,在半空中,折入房间窗户。
夕泱整了整衣领,将露出小蛇头的蓝彨蛇塞进去。挽起袖子,擦掉脸上的血痕。看了眼倒地的春儿,道:“是北宜国派来的,肯定有什么阴谋。”
“把尸体处理掉。”吩咐一声张唯,东赤泠坐到椅子上。
刚才要是迟下来一秒,夕泱就丧命了!下次再也不能让她冒险,看她脸上的伤痕,东赤泠一拍桌子,桌子无声地化为木屑。
太子殿下发怒,是最危险的。张唯用床被裹住春儿,扛起尸体,跃出窗户,找个僻静的地方埋掉。
“蓝来修,去把影卫找回来。”
“诺。”得令,蓝来修摸摸鼻子,从窗户退出。
夕泱整理下衣襟,不明白东赤泠干嘛要生气。桌子被他一拍,酒壶也碎了,屋子里茶也没有,想解解渴,也没法子。
蓝来修不知道那几个女子,在哪间房,便一间间掀瓦看。看到些丑陋的男人,正和女人翻云覆雨的怂样,便以手遮眼,真怕会长针眼!
“要是本太子没猜错,其他四个女子,已经在拉拢大臣。”
虽然夕泱不想理会东离的政事,但是东赤泠开口了,必然是想问点什么。
“你说北宜国打的是什么主意?”
脸上淡淡的笑容散开,夕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太子殿下是问本殿吗?本殿是南炙皇子,不是东离人,参与东离政事讨论,可不是好事。”
刚才帮你们打听消息,顾全大局,已经很仁义了。东离和北宜之间阴谋,夕泱还没想去插上一脚。若是北宜国阴谋得逞,对南炙肯定是弊大于利。但反之……东离和北宜国点起战火,对南炙利大于弊。但是夕泱本质上,不希望任何一国开战。开战,苦得是黎明百姓,不是皇族。
东赤泠闭上嘴,近日来的合作,他已经对她完全放松防御。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已经将她当成自己人……
若她为女子,是多好!
窗户里飞窜进一人,张唯抖了抖身子,将尘土抖落。刚才挖坑时,衣服上沾了不少灰。
“太子殿下,处理好了。接下来怎么做?”
“等。”
等蓝来修带着几个影卫回来,才知道他们口里的消息。
四个全身黑衣的人,接二连三从窗户跃进,最后一个一身深蓝色锦袍。
四个黑衣人进屋,朝东赤泠单腿跪地,“参见太子殿下。”
东赤泠鼻音“恩”了一下,几人便站起来。
“禀殿下,曹永举和女子欣儿进入房间之后,房内多出一个银面男子和二皇子。”
二皇子,乃蕫贵妃之子。欺善怕恶,在封王之前,在皇宫里成天欺负奴才作乐。东甠的儿子里,最不成器的,就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