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东赤泠冷冰道,抬眼看一眼金龙宝座,又看一眼金龙。东甠花费这些大价钱,弄这些东西,都是在向众人宣告自己皇帝的地位!可是他手握的实权,有多少!弄这些东西,就是自欺欺人,自我满足!
“哎,当这个皇上可真够窝囊的,竟然被太子被逼到了这个地步!”是我早就不当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只可惜东甠不是夕泱,未必能放开权势地位的诱惑。
“要是你想当,本太子可以帮你。”夕泱疑惑的看着东赤泠。
这话,什么意思?
“若是七殿下想登上帝位,本太子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张唯站在一旁,一听太子殿下这话,张大了眼。拿起酒壶,为太子殿下掺了一杯酒水。
“当个傀儡皇帝吗?难道太子殿下认为你能操控得了本殿?”夕泱无奈的摇头,皇帝么,她不稀罕。在她眼中,是人人平等的,皇帝拥有的东西,平民没有;但是平民拥有的东西,皇帝也未必拥有。
“太子殿下太看得起夕泱了,皇帝的宝座,夕泱想都不敢想啊!”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好戏快开场了。
尖尖的嗓子高呼一声,皇上驾到,王总管伺候在一旁,手托着拂尘,随着东离皇上东甠,进入大殿。
东甠身后跟着的是后宫得宠的几位妃嫔,她们个个穿戴奢华,头发插满金银首饰,每一抬步,首饰配件便发出悦耳的响声。
场面十足,东甠面带笑容,弯着曹贵妃的手,缓缓步入炽星殿。文武百官,立刻站起,弯身低腰,唯有东赤泠一人坐于殿上。而他的手紧紧扣着夕泱腰间,夕泱不敢动颤,免得牵动了伤口。无奈的笑了笑,打消起来行礼的念头。
东离皇上进入炽星殿之后,冷哼一声,从东赤泠身边走过。四五十来的年龄,穿着由金丝镶成的黑色龙袍,身子已经发福,顶着肥肥的啤酒肚,将龙袍撑的鼓鼓的。
东甠一步步踏上高阶,落座于黄金龙椅。台阶之下,一百来号大臣与臣子的家眷,低着头,直到皇上登上高阶,王总管一声,“赐坐。”众位大臣,才又坐下。
夕泱扳开东赤泠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她又不是“女子”,这个动作,成什么样子!
东赤泠只淡淡看了夕泱一眼,任由她扳开。
“那个人,不值得跪!”在8岁那年之后,他便没有再跪过他!那一年,母后疯了,而就是这个人逼疯的!在他心里,他不是皇上,亦不是父亲!
曹贵妃已有三十,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不超过25岁。曹贵妃的位子,正在皇后的宝座。长德皇后因承受不住家破人亡的打击,丢下仅8岁的东赤泠,疯了。皇上丝毫不恋旧情,将长德皇后打入冷宫。一年后,疯疯癫癫的长德皇后,便去世了。
长德皇后一去世,接着东赤澈的母妃兰妃也接着去世。皇后这个宝座,空余了十多年,皇上为何不立后,没人知道。有的人说,皇上觉得有愧于慕容家,才留着这个宝座,祈求长德皇后的原谅。可是真相如何,只有东甠心里知道。
当初,要不是慕容家多留了一手,否则连自己也没能保住!
东赤泠阴沉的脸,让人害怕,夕泱自觉转移视线。就见东赤澈正看着曹贵妃,一脸思恋,淡淡的忧伤,弥漫双眼,酒水顺着他的嘴角,从酒壶口流泻出,打湿了衣领,还浑然不觉!
这个曹贵妃,到底有何魅力!
竟然让东赤泠仇恨!让东赤澈思念!
“只不过是一个长的与兰妃相似的人,罢了!”
旁边突然出声,夕泱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笑眯眯地对着自己打招呼。他长的并不出色,一张大众脸,挂着玩笑不恭的笑容。而他旁边一侧,坐的正是幕晚溪。
幕晚溪对着夕泱一笑,算是打招呼了,随即,又紧紧的注视四皇子,嘴边还挂着痴迷的笑容。
哎,孟兄又俘虏了一个女子的心哟!
听闻幕清容有三儿一女,幕清容带来的这个年轻男子,应该就是他最有能力的二儿子幕晚流了。
幕晚溪是矢锦城的第一才女,她的哥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幕晚流是才逢阁的少东家,还未入朝为官。不过他的才逢阁,不是一般的地方,在矢锦城非常有名,是才子佳人聚会的地方。
矢锦城有三个地方,不可不去,其中一个就是他的才逢阁!而其他的俩个,一个是西边的聚花街,一个是一个泻水楼。聚花街,是一条花街,一到晚上,它就热闹起来,通常到了第二天早晨,还没消停。而泻水楼,就像现代的风景区,位于矢锦城城郊的南边,一如李白诗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丽美景。
泻水楼,修建在瀑布之下,是个观景的楼台。
夕泱朝幕晚流笑笑,又是一个青年才俊啊!
曹贵妃长的像四皇子的母妃,那么东赤泠和东赤澈的表情,都说得通了。
东离皇举手,大殿之上,迅速安静下来,只有灯笼里,灯芯滋滋燃烧。
金龙鳞片反光,将大殿照亮了些。
先是皇子们按照长幼顺序,献礼,然后是大臣们。
大皇子东赤伟献上一尊观音玉雕,二皇子东赤铭献上一对玉如意。
俩人说了一大堆的祝贺词,才退下大殿。随着献礼,大殿变得热闹起来,也没有先前拘谨。当到三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的时候,大殿又重归一片安静。
东赤泠久久没站起来,让寿宴有片刻的疆场。这时候,王总管圆脸一疆,眼珠流转几下,马上道:“太子殿下,轮到您了。”
王总管小心的提醒,不过就算很小声,也能让大殿上的人,都听清楚。
东赤泠似乎刚觉醒,冰寒的脸,无表情,从位子上站起,走到殿中央。上一次的大寿,太子殿下可是俩手空空,而这次竟然卖面子?
东赤泠肯送礼,自己不是该庆幸吗?为何自己的心,竟有些恐慌!东离皇双手紧扣在龙椅扶手上,似在安慰自己,这个位子!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