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这几日天天被太子传去侍寝,乔湘儿以前在她面前,总是自是甚高,好不容易得宠了,这回也能长一次面子了。
看见七皇子,沈妃有礼地对着夕泱福了福身子,“沈杏儿见过七殿下。”
来到东离后,沈杏儿是第一个向自己行礼的。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
沈杏儿比乔湘儿聪明得多,没有对夕泱冷嘲热讽,反倒是非常有礼。
本来见到七皇子,乔湘儿心里就不爽,这会又来了一个情敌!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乔湘儿的牙齿紧咬着,好不容易才从口中挤出一句:“妹妹,拦着本宫干嘛?七殿下无礼在前,扯坏了本宫的衣服!”
乔湘儿将衣摆扯过来,摆在沈妃的面前,示意她别多管闲事!乔湘儿从不给沈妃脸色看,但是近些日子,沈妃受宠是事实!对她也和气不少。
“姐姐,不就是一件衣服么?大不了妹妹送一件给姐姐。”沈妃笼络地将乔湘儿的衣摆放下,姐姐不长眼,可是她长了。别看七皇子是个质子,但是在东宫的地位可不低。想到那晚,自己的身子被夫君以外的人看了去,沈妃红了红脸。
“前日太子殿下赐给妹妹一匹好绸子,妹妹等会便叫人给姐姐送去。”
沈妃如此帮七皇子,乔湘儿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一跺脚,“不就是一个质子,沈妃倒是好,竟然帮起外国的人来,好说歹说你也是我妹妹,怎么胳膊往外拐!”
拂开沈妃的手,乔湘儿道:“今后你也别跟我姐妹相称了,本宫是正,你是侧!就好比皇上的寿宴,只有本宫这个正室,才去得了!”
乔湘儿神气的对着沈妃一瞪眼,划清界限。
夕泱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以乔湘儿娇惯的性子,一定会输给沈妃。沈妃不是个省油的灯,两行清泪流下,委屈的道:“姐姐说的不错,侧室是不准带去寿宴的,可前日……妹妹无论怎么劝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硬说要将妹妹带去,让别人见见。”
东赤泠是什么人,怎么会硬逼着沈妃去参加寿宴?东赤泠恩准她去寿宴,她应该欢天喜地,怎么会推脱?沈妃无非是想让乔湘儿难堪,你说侧室不能去寿宴,而现在太子殿下却说侧室也能去。
乔湘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色红一块,青一块的。
侧室也能去寿宴?太子殿下倒是一点不顾及太子妃的脸面,还是说太子殿下想废除太子妃?让沈妃取而代之?乔湘儿越想越害怕。
这个沈妃倒是很厉害,几句话就打击了乔湘儿。不想在观看下去,夕泱转身便离开,这些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种马男人,费尽了手段,争夺宠爱,真是可悲。
当朱颜老去,新人进宫,就算你怎么争,怎么夺,也套不住男人的心!
乔湘儿见七皇子要走,想要将她抓回来,奈何沈妃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乔湘儿只得干瞪眼。
等七皇子走远,沈妃才放开了乔湘儿的手,道:“姐姐,您这身衣服,想去见皇上是不行的。不如就去妹妹宫里,瞧瞧那匹绸子,好重新做件新衣服。”
沈妃和颜悦色的在前面带路,心想,今天为七皇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以后套近乎,也容易得多。要是能与七皇子交好,太子殿下说不定还会多来沈琉宫几次。
乔湘儿郁闷的跟在她身后,心里和沈妃想的截然相反,满脑子里,全是怎样算计七皇子,将她往死里整。
芩澈宫的匾额挂在上头,夕泱抬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不知孟兄在芩澈宫是干什么差事,琴师,不是!花匠,不是!是四皇子请来的贵客也不一定。
还是先报上孟兄的名字,请问一下再进去好了。夕泱踏上石阶,大门前守着四个护卫,夕泱温煦的问道:“请问孟泽住在哪儿?”
小艾去制衣服,还没有回来,夕泱身上依旧是南炙的服饰。在皇宫内,可以不穿太监侍卫服的,都是些皇子皇孙,也包括了质子七皇子。侍卫瞟见夕泱的衣着,听见夕泱口中问的名字,惊愕了一会,随即骂道:“四皇子的名讳可是你说叫就叫的!”
四皇子?东离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夕泱秀眉一皱,侍卫在耳边的辱骂全都左耳进,右耳出。自己暂时是站在太子这边的,而对付的正是皇上与四皇子!她岂不是与孟泽站在了对立的位置。
孟兄救了自己一命,看着“芩澈宫”三字,夕泱更加犹豫了,自己要对付的是他,找他论琴,算什么?
自己还欠了他一条命!
四个守卫见夕泱愣在原地,将他们的话全都当成了耳边风,态度越加恶劣。侍卫赵丰早上赌钱,输了好些银子,正愁气没地方发,没想到一个受气包主动送上门来。
一推夕泱的肩膀,粗糙的大掌一拳揍向夕泱的腰间,夕泱一直沉浸在对孟兄的惭愧中,没想到有人突然出招,而那招正好打在腰间的剑伤,鲜血顿时流出。
夕泱的身子弯了弯,眼中似含冰箭,一只只射向那个侍卫。
侍卫被夕泱瞪怔,可一想,她是被南炙皇抛弃的皇子,怕什么?就算打了她,她现在呆的是东离,她能有什么反抗能力。自己竟被一个质子的眼神吓住,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会被嘲笑!
赵丰手握成拳,见七皇子腰间已经流出血来,心想,这个皇子也忒不经打了。
再一拳出向夕泱,夕泱翻身,想要躲过攻击,不料扯动了腰间的伤,伤口裂开,夕泱的微微一颤,没有躲过,又挨了一拳。
她是随便就能欺负的?夕泱的身子弯到了脚边,在四个侍卫看来,是受不了这两拳,抱着腿在忍受疼痛。夕泱将手移到鞋靴子旁边,那里藏了一把匕首。
上次的暗杀,让夕泱更加警惕,所以随时随地都藏了一把匕首,以备遇到喋血楼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