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赤泠出使南炙国带的全是精英部队,就算是性子残忍的雪狼,也敌不过。很快败下阵来,不少雪狼已经染了红,还是奋不顾身的再次冲上!
这样的局势对雪狼是大大不利,就算雪狼的数量上占优,可是十几侍卫的武功也不同凡响。运起轻功,身子一阵轻晃,看来这几天的疲劳对自己的影响还是很大啊。几个转眼之间,夕泱来到东赤泠的面前。
“别杀!”话不成声,声音沙哑得让人分不清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东赤泠看夕泱的嘴型,还是明白了她所要表达的话。
“嗓子怎么了?”东赤泠是在夕泱唱完歌才赶到的,并没有听见夕泱的歌声。这才注意到夕泱的声音,发觉不对劲。
嘴唇干涩,嗓子沙哑,夕泱每说上一句话,都要忍受嗓子带来的疼痛。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只要修养几日就好,也不用小题大做。手指着混乱的局势,拉了下东赤泠从马背上下垂的衣摆。
放眼远观,东赤泠并不是非要雪狼群的命不可,给雪狼一个教训就够了。
“停下!”东赤泠的声音不大,却让众人听了个清。手中的动作慢慢停下,雪狼也被逼退一边,几乎全都挂了彩。
“放它们走,他们属于森林,华丽的牢笼不适合它们!”望了眼身处笼中的雪狼,夕泱同情道。她的命运也和它有些相似……
侍卫们看着东赤泠,等着他的命令。见东赤泠点头,才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经过刚才一战,雪狼不敢轻举妄动的上前攻击。笼中的雪狼,对着夕泱狼嚎几声,带着受伤的狼群,渐渐隐去森林。虽有的几只雪狼不甘心,迫于首领警告的狼鸣,还是跟着狼群,渐渐消失。
夕泱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虚弱的靠在马儿的脖子处。连自己也有些厌恶这具不中用的身子骨了,这样一点奔波都承受不住!
天色渐渐转黑,天边出来几朵红云,落日钻入云彩中不见。
“就地休息!”
“可是皇上那边……”张唯小声的出声道,他们来南炙国都已经一个月了,要是再不回去,皇上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对付太子殿下。世人都说皇上宠的是太子殿下,却不想那只是假象,皇上真正宠的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四殿下!皇上对太子殿下有的只是怕而不是宠!
“随那个老东西折腾去。”东赤泠翻身下马,没有再理睬张唯。老东西无非是在想尽办法折了他的羽翼,但是作为他的手下,若是连这些麻烦事都解决不了,他要来何用?
夕泱的嘴唇干裂发白,东赤泠取下马背上的水袋,拧开木塞,递送给夕泱。英俊的脸庞没有表情,夕阳的余晖洒在他面上,竟让夕泱产生了一种冰山融化的错觉。
“若是为了本殿而停下休息,大可不必,夕泱还不会那般容易倒下。”
逞强的话从口中窜出,夕泱不想被任何人轻视,那对不起她的尊严。那样的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夕泱喝了一口水,幽怨的看着苍天,重生,却给了她一副羸弱的身子……
张唯已经带着十几侍卫将休息的地方准备好,柴火发出滋滋的爆炸声,火星飘起,与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辉映。
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东赤泠走到火堆前,随意躺在草地上。露宿野外,也是经常有的事,早已经习以为常。嘴唇抿着,望着星辰,盘算着回到东离之后,又是怎样的轩然大波。东赤泠的侍卫都是训练有序的,没有东赤泠的命令,都很安静没发出一丝声响。
宁谧的夜晚,安静的郊野,只有虫鸣声入耳。回到东离,便不会有这样宁静的夜晚了……
“过来。”
安静的夜中,东赤泠突然出声,将依旧站着发呆的夕泱唤回现实。在场的那么多人,夕泱也不确定东赤泠是否叫的是她,所以她保持沉默,直到东赤泠第二次出声。
“七皇子,过来。”能让他叫上两次,而且还是点名带姓的叫,夕泱是第一人。
怀着疑惑,往东赤泠的方向走去,在东赤泠的脚边停下。
“躺下。”语气无形中带着威压亦冰冷,让人不敢反抗。看了眼东赤泠周围,是一大片的草地,想了想,隔远了点才躺下去。
山野的夜晚,每晚都会有露水,没有棉被,也不知道这具身子明日会不会受寒。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想法,地当铺,天当床,这种自由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嘴角展现一丝笑容,就算是受寒,也值了。
似乎看穿夕泱的想法,东赤泠一闪间,移动到夕泱的身旁,与她紧挨着躺着。身上的外袍,下一瞬间,就覆上了夕泱的身子。
张唯看着这一幕,嘴巴大张,本以为太子殿下对七殿下只是感兴趣不一般,现在却是——关心!从没有看见过太子殿下关心别人,看见这一幕,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
“本殿不用。”将外袍丢给东赤泠,她不屑于要这样的关心。夕泱就像个别扭的孩子,拒绝别人的好意。
“如果明日耽误了本太子的行程,本太子绝不留情。”
外袍重新盖上夕泱的身子,这次夕泱没有拒绝。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东赤泠怎么会为了自己,而停下脚步就地休息。他似天边的冷月,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
与星月对望,身旁的东赤泠早已闭上眼睛。至于他是否已经睡着,夕泱不从得知,星宿一闪一闪,不知何时,夕泱也进入了梦乡。
当第二天一醒来,夕泱跟着东赤泠的队伍,又开始了绝非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赶路。直至八日后,才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东离边境。在南炙国与东离国的边界小城斐漠城,购买了一些干粮又驾着马儿赶路。
半月后,东离国首都矢锦城。
十几匹快马风一般卷过街道,路人看见纷纷让开道路,一路行过,毫无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