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宫湛海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这次的事,虽然最初是郑勇与莫如月这对夫妻一手策划的,不过,最后绑走你的人不是他们。从各种迹象来看,应该是莫如月的爹,莫老爷所为。”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望月的预料,“莫老爷?这些人,至于对我这个局外人兴师动众地采取行动吗?难道是莫大小姐手里有多得能让所有知情人都来抢夺的财富?”
宫湛海很保守地告诉她,“据外界的猜测,莫大小姐手里有两个茶庄,三个酒楼,五十顷的田产,两处很大的宅院以及不可计的银票。依我看,这些东西足够有心人去觊觎了。至于莫老爷,他可能不想让那么多的财产落入别人之手,想要拿过去用它来策划一些事情。”
望月很佩服死去的莫大小姐来,她也太强了吧,竟然有两个茶庄、三个酒楼、五十顷的田产外加两处大宅院,有钱,太有钱了。女人在现代当富婆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可以当上富婆,那得多强悍、多会经营。只是,再有钱又如何,一分都没能带走,还枉送了年轻的生命。可惜了!
望月引宫湛海至先前所坐的凉亭内,考虑着要不要将某些事情告诉他。
对她的欲言又止,宫湛海注意到了,追问道:“望月,你有话要说?”并不着痕迹地以手势向坐在不远处树上的人传递了某种信息。
稳坐树上的冷月收到暗示,悄无声息地自树上一跃而下,一把拦住正往凉亭方向送茶水过去的丫鬟,“公子不需要茶水,你回吧!”并目送那丫鬟走远后再次回到树上。
望月踌躇再三,终于有了决定,“我不知道莫大小姐到底有多少财产,但是,我可能知道她放重要东西的地方。”
宫湛海很惊讶,“你可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望月:“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宫湛海回答得模棱两可,“那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望月:“从永安城回来前,我突然发烧生病了,返回的途中一直昏昏沉沉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宫湛海:“你想说什么?”
望月:“那是因为先被陌生男人半路认亲的行为所扰,再加连续几晚我都梦到了一个与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漂亮姑娘,那姑娘自称永定莫忘月,被亲人所害,溺水而亡,请求我帮助她娘逃离苦海。”
“还说了一些其它奇怪的话,所以,我才要你帮忙查永定有没有这个人,还要求看画像。”虽然要求看画像在前,梦在后,但自己所陈述的与实情大致没什么出入,于是她说得无任何愧疚之感。
宫湛海的神色严肃了几分,“当你拿到画像时,你的神情确实显得很惊讶。”
望月:“是,因为画中的女子与梦中人一模一样,我就更加怀疑起梦的真伪来。”
宫湛海:“你想怎么做?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尽力。”
望月:“梦中的她曾提过存放重要东西的地方,我因为害怕一直没敢去确定。我在想,如果那是真的,把那些重要的东西都交给她娘,我的日子是不是就可以平静下来了?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也算是完成了她的请求,我也可以睡得安稳了。”
宫湛海:“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望月微蹙眉头,“我是担心如果这么做了,莫夫人问我从何得知的这些秘密,我要如何解释?我说是梦到的,她会相信吗?这种解释,连我自己都觉得太过荒诞。再说,即使相信了,如果找我问凶手是谁,我要如何作答?”
虽说望月的托梦一说很离奇,但宫湛海没有怀疑她的意思,他也认同望月担心的理由。“你刚才说,那个地方还没有去确认。”
望月略显烦恼地道:“是,一是不敢去确认,以前从不信鬼神之说,但因为梦境太过真实,有点害怕;二是,如果那是真的,我会完全被卷入莫家的明争暗斗中,很危险,也很麻烦。”
“令你改变主意的是这次的绑架事件?”宫湛海猜测道。
望月不讳言地告诉他,“对,无论我多不情愿,但莫家的动作不断,让人防不胜防。我被人打晕带走,醒来时见到了一个用帽沿挡住半张脸的中年男人,他打算派两人盯着我,要我按他的指示先搬出你那里,然后就去永定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不知是不是我不妥协的态度令他改变了主意,天一亮就绑了我塞进马车里。”
略一思索后,宫湛海说道:“现今的朝庭有三大势力,他们在朝中明争暗斗,让年轻的君王睡不上一个安稳觉。而永定莫家归属于其中一派,它一方面以自己的财力来支持靠山,另一方面又利用靠山的强大力量在全国各地大规模经营丝绸生意、布匹生意及刺绣生意。”
“依目前的形势而言,丝绸生意、布匹生意能与之抗衡的唯有我们永州应家了。至于刺绣方向,应家虽然一直在努力着,但实力相差太远,没有全国一流的绣娘在,根本对莫家构不成威胁。因此,永定莫家的刺绣生意在我们永安王朝是独占鳌头,无人能超越的存在。”
望月对朝局、对刺绣生意不感兴趣,但因为涉及了莫家,她听得很认真,并迅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你是说,莫家不容易打败?”
宫湛海:“莫老爷既然盯上了你,即使你能找到莫大小姐存放的重要东西并交给了莫夫人,但依我对莫家人的了解,莫老爷是不会放过任何阻碍他计划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打败莫家,尽可能大地削弱莫家的势力,让他再也没有能力找你的麻烦才可以。”
“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的人会保护你的安全,但你出入时要更加地小心才可以。至于我的敌人,我会尽快了结,这样,对你会有利许多。”他以前没有对那些人赶尽杀绝的意思,但现在他确定了望月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为了望月,他改变初衷,这次定要下痛手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