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怔住的他,望月面无表情地对一直在旁边表现得小心翼翼的姐弟俩吩咐道:“帮我打盆洗脸水,你们就回去睡吧,我没事。”说完进了房间。
南茗大着胆子上前提醒,“公子,天晚了,请进屋休息。”
宫湛海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仅隔一墙而住的男女同时失眠了。男的一直努力在寻找自己失常的原因,直到天边泛白才得以入睡。
女的后知后觉地认定自己再一次被某男占了便宜,并开始唾弃起明明被他占了便宜却没有开始讨厌他的自己。然后理出一个自认合理而完美的答案,那就是:突然看到她被男人抱回来,因为担心她、关心她,所以他才会失了冷静,发了那么大的火儿。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当她是好朋友。那么,她也会把他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好好相处的。想开后,她安然入睡。
昨晚那么一闹,最可怜的莫过于应无求,他那么大一个人,愣是没人理会。最后还是等他自己回魂了,才回的住处。
直到日上三竿,望月才从床上爬起来。等洗漱过了,萌儿才告诉她,宫湛海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还有就是梁贤达曾派人过来邀请她过去观赏梨花别苑。
望月想起这是昨天就说好的事情,但宫湛海人不在,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过去。梁贤达给自己的感觉不坏,当日还在画舫上帮过她。
不过说也奇怪,在现代,她一直没什么朋友,不管异性缘还是同性缘都奇差无比。到了古代,宫湛海、应无求、梁贤达这三个男人,好像都很喜欢找她说话。女性方面,王雁翎、木子清也算得上与自己走的有点近。
木子清虽然爱找茬,呆在她身边的目的不明,不过也没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事情。或许,穿越后的自己开始转运了,说不定能够交到一两个知心的朋友。虽然交朋友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谁不想拥有难得的友情呢!
吃了几块精致糕点,喝了两杯清茶,简单垫过肚子,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赴约时,昨晚那个小丫鬟就来了,并稍话说他家公子与宫湛海在梨花别苑内等她。
由梁家的小丫鬟带路,望月带着萌儿、轩儿来到梨花别苑。
梨花别苑,景如其名。从昨日那扇月亮门入内,入眼的便是满园的梨树。再往内,又经过一道月亮门,眼前就展现出一副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色来。
石桥下,溪水淙淙,清澈见底。走过石桥,一路欣赏着各色的鲜花,走向那绿柳掩映的亭台楼阁。
四名打扮一致的丫鬟迎出来,先前带路的丫鬟恭敬地退后。之后望月便被带入了一处名为沧澜阁的雅致而华美的所在。
梁贤达喜悦地起身邀她入座。
望月表达了谢意,坐在被指定的位子上。此时,沧澜阁内四公子齐聚,再加南宫蓉和东道主梁贤达,来的人还真不少。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开始闲聊起来。
这时,王锦安突然开口问望月:“莫姑娘,听说昨晚你喝醉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众人的视线一下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淡然地答道:“多谢王公子的关心,我身体很好。让大家担心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锦安此时的笑容有点奇怪,“那就好。”
今日的应无求也有些不对劲,平日话最多的他竟显得异常沉默。
宫湛海的表现与往日相同,笑容、言行都很正常。不知为何,这令望月安心了不少。
坐在这群出色的男女之间,总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于是主动要求道:“梁公子,您的别苑很漂亮,我想出去随便走走,看看这里花草树木,可以吗?”
梁贤达的兴致也很高,“当然可以。在座的人里,只有莫姑娘你是第一次来这梨花别苑,今日在下一定要亲自作向导,让姑娘尽兴地赏景。”
望月:“梁公子,有劳了。”
梁贤达问其他人,“各位是要与莫姑娘同行,还是要随处看看?”因为其他人对他这里很熟,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宫湛海表态道:“我也陪望月走走。”
其余的人都笑着表示要呆在沧澜阁品茶谈天,哪里也不想去,要他放心地带着望月逛。
望月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很大,也有许多可看的风景。梁贤达也算是个健谈的人,即使她没怎么说话,他还是尽责地为她介绍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宫湛海背着手走在望月身侧,偶尔与梁贤达说上几句。他的笑容不变,语气也与往日无异。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正在不着痕迹地隔开梁贤达与望月的距离。
只要梁贤达太过靠近望月,他就会借故叫住望月,要她看某个东西,安全的距离马上就产生了。对此,望月是一无所觉。
梁贤达是个聪明人,多少察觉了宫湛海的用意,但没有点破。如果有机会,他很想与莫望月畅谈一次,因为她是第二个被他看成是知己的女子。近来,他很想知道她与宫湛海之间的真正关系。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传闻中的婚约存在,他就可以不必顾虑宫湛海,可以经常与她见面了。最近他又新创了一首琴曲,真的很想弹给她听,听听她对曲子的见解。
想到此处,他说道:“莫姑娘,有一首曲子一直想要弹给你听。所谓择日不如撞日,等回到沧澜阁,在下就献丑弹奏给姑娘听听,姑娘觉得如何?”
望月:“那日在凉亭上梁公子所弹奏的曲子非常好听,望月有耳福了,今日还能再听一次。”
宫湛海:“除去年迈的慕老,梁公子可算是我们永安王朝的第一琴师。不过梁公子很少主动弹给别人听,看来望月的面子很大,呵呵……”
梁贤达苦笑道:“宫公子过奖了。在下弹琴也只为图个自己高兴,这永安王朝第一琴师的头衔在下可不敢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