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穆司没说,他知道以李星云的聪明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李星云果然正色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那就好!”
穆司刚刚说完,外面忽然有人通报,说是少将军已经来了,二人闻言一惊,赶紧迎了出去。
少将军慕容珏,乃是大将军慕容翔之子,也是慕容翔认定的继承人选,将来慕容家家主,轻易得罪不得。
再加上他此番是来接应瑶姬的,二人还未找到瑶姬,自然心中更为谨慎了,如今这位小祖宗来了,可瑶姬公主却依旧踪迹全无,若是这人怪罪起来,他们……怕是罪无可恕。
慕容珏骑在马上,脸上并无表情,只是冷冷地扫了眼单膝跪在地上的李星云和穆司二人,便冷冷地开口问道:“公主殿下在何处?”
二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穆司说道:“公主的事情请容卑职细禀,只是此处并非谈话之处,少将军远道而来,请先随卑职进府,卑职自会将公主事情一一禀告。”
“带路。”慕容珏利落地翻身下马,跟着穆司走进了城主府。
此时已经晌午,天刚亮,穆司便派了几队人马进入山林,他猜测,瑶姬既然在溧阳和罗州的路上失踪,那么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是进入了鸣山,只是那里面满是毒虫猛兽,要想从里面走出来,并不容易。
但事到如今,穆司也只得抱着侥幸心理姑且一试了。
山林里,瑶姬被苏夜离单手抱着,虽然后来也遇见几次刺客,却都不成气候,全都被苏夜离轻易解决了。
正行走着的苏夜离忽然停住,然后飞快地和瑶姬对视一眼,他们都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而且听声音人数还不少。二人心中疑惑,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在这里搜索,应该不是杀手才对,可不是杀手,又会是何人?
苏夜离带着瑶姬飞上树梢,然后静观其变。没多久,一队身穿军服的人便走到了树下,瑶姬看着,低声说道:“是罗州城驻扎的士兵,他们应该是来找我的。”
“不怕是杀手?”
“不会,罗州城的城主穆司和李星云是好友,李星云虽然离开了,但一定不放心,所以在罗州城等着,如今他既然派人来找我,何满一定在罗州城。”
“何满?你的那个侍卫?”
“是的,他和我在溧阳城失散,不可能不找我,一定是一路寻来,直接到了罗州城,遇见了李星云,知道我失踪了,所以李星云才找穆司帮忙,派人来找我。”
“这么说,这些人可以信任?”
“应该可以,穆司为人我虽然不清楚,但李星云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既然是他的朋友,那么应该可以信任。”
“那好。”苏夜离说着,抱着瑶姬便从树上飞掠下来,此时那些士兵已经走出几步,闻声赶紧转过身来,满脸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二人。
“不知二位是?”一个看似首领的人走出来问道,虽然这样问,他的目光却是紧盯着瑶姬。
“本宫乃是瑶姬公主,正是你们要找的人,还不快护送本宫出去。”瑶姬说完,举起右手,露出手腕上手镯。
手镯是墨绿色,上面镶嵌着华美的宝石,在阳光下光彩夺目,而原本的墨绿也越来越亮,越来越鲜活,最后,竟像是有一只绿色的凤凰在镯子身上飞舞一般。苏夜离细细地看着,这才发现,手镯上竟然还刻着复杂的花纹,而那凤凰,正是阳光照在花纹上形成的。
这镯子乃是大庆国宝物,精美非常,却极少有人知道,它还是极为厉害的暗器。苏夜离之前也只是当它是暗器而已,却不知道这镯子还是瑶姬身份的象征,一旦戴上就要用特殊手法才能取下,旁人也仿制不来。
这几人一眼便认出了瑶姬手上的镯子,脸色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几人纷纷单膝跪地,齐呼道:“卑职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本宫的脚受了伤,你们这就护送本宫出去吧。”
“卑职遵命!”
几人齐齐站了起来,呈包围之势将二人护在中间,之前的首领在前面带路。只见他拿出一个哨子吹响,没多久,周围便想起了大片的脚步声,一队队的士兵都聚集过来,知道了瑶姬的身份之后也是纷纷跪倒,最后又站在外围将里面的人保护起来,就这么走了出去。
慕容珏坐在主位上,李星云和穆司单膝跪在地上,一旁,何满被人押着,也跪在地上。
慕容珏看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冰冷绝情:“你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卫?”
何满双手都被人反剪在身后,虽然被人压制着强迫地跪在地上,可他却还是抬起头和慕容珏对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漠然:“是。”
“那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慕容珏加重了语气,表情有些狰狞,穆司和李星云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何满,生怕这位手段冷酷残忍的少将军将他给活撕了。
这种事情,慕容珏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何满像是没有发觉二人的担忧,仍旧漠然地看着慕容珏,只是口中却坚定地说道:“她不会有事。”
“是吗?”慕容珏忽然冷笑起来,对一旁的人说道,“将他拖出去吊起来,什么时候找回公主,什么时候放他下来。”
“是。”
何满被拖了出去,他甚至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别人粗暴地将自己拖出去,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漠然地睁着一双眼睛。
李星云看着他就这样毫无反抗地被拖出去,心中微微有些发酸,何满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自然知道,以他的实力,这些人要制住他绝对不容易,他若真是反抗,一时半会儿他们还真拿他没办法。
可他却是这样毫无反抗地被人给拖了出去,李星云不知何满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看着这样一个人,心中便忍不住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