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秋却是已经气得一脸铁青,他狠狠地抓着一旁的茶几,才能迫着自己将怒火强压下去,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被何满这样一说,那南宫婉在精武门前闹事的罪名就是坐实了,南宫秋觉得自己是被人给设计了,入了何满的套子。
不过他却不能发火,更不能说锦衣营里关着的女人不是他的妹妹,他敢肯定,若是自己真的这么说了,何满定然敢杀了南宫婉!
“早晚要杀了你!”南宫秋瞪着何满,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却不知他的杀意太过明显,而何满本就是敏感之人,早就察觉出了他的意图。
南宫秋也不知道,当他在心里想着日后要除掉何满时,何满心里想的却是:“可惜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何满的命令一下去,南宫婉以及她身边那两个护卫很快便被人抬了出来。南宫秋急急看过去,生怕自己妹妹真被人用了酷刑,不过好在南宫婉虽然满身狼狈,衣服却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并不像受过刑的模样。
只是那两个护卫就惨了,满身的鞭痕,而且伤口还不规则,一看就是用带了倒刺的鞭子抽出来的,二人受了很重的伤,此时气息微弱,若是不善加治疗,怕是就活不成了。
可以说他们这无妄之灾是替南宫婉受的,何满自然知道她是南宫秋的胞妹,南城的郡主,所以虽然讨厌她却还不至于对她用刑,只是这两个人就惨了,何满就是想给南宫家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锦衣营的厉害,顺带也借此将锦衣营的声势宣扬出去,自然不会手软。
而南宫秋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如同看两个死物一般,他抱着自己受惊过度的妹妹,对着何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舍妹无事,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不送。”何满只看了他一眼,也不站起来相送,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不送的模样。
南宫秋气得咬牙,但顾忌着这里毕竟是锦衣营不是自己南城的城主府,只得哼了一声抱着南宫婉离开。
那两个气息奄奄的护卫也被人抬了出去,不过看南宫秋的态度,这二人怕是活不成了。
对于二人的死活何满却一点也不关心,只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双剑眉微蹙,一副凝神思索的模样。
“精武门乃是重地,有人胆敢在精武门前闹事,而且还是南宫家的人,恩,这是件大事,看来我应该回去亲自向瑶姬禀报一下。”
何满这样想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便直接进宫去了。
其实他已经多日不见瑶姬,起先还不觉得,如今日子久了,倒是让他觉得十分想念。
去往皇宫的路上,何满还在思索着自己想念瑶姬的问题,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枫山老人,随后好奇,自己离开枫山老人似乎也很久了,但心里却半点也不想念。
想了很久之后,何满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原因,枫山老人那饱经风霜神态严肃的老脸实在勾不起他想念的YU望。
他来到梦瑶宫的时候,正好慕容珏也在,不过他对于慕容珏并没什么好感,而在看见慕容珏比平日更加冷寒的脸后,何满对他更加没有好感了。
“公主殿下,我有要事禀报。”
“你是来告诉我南宫婉去精武门闹事然后被你抓了的事?”虽然是问句,瑶姬语气却十分笃定,“你这次可把南宫秋气得不轻。”
“他应该气的是自己的草包妹妹。”
“何满,难道没人告诉你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吗?”瑶姬叹了口气,像是责备,然而下一句她却又一脸兴味地问道,“听说那南宫婉被人吓得不轻?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就是吓唬她会划花她的脸而已。”何满无所谓地说着,丝毫不觉得漂亮的脸蛋对于一个女孩子有多重要。
瑶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盯着何满眼含警告:“何满,你这一次做得过了,不过,对象既然是南宫婉,我就暂且不治你的罪了。”
何满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暗骂瑶姬真是虚伪,下一刻他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慕容珏。
慕容珏的脸阴寒得可怕,他好不容易寻了机会来找瑶姬,谁知道却被这人给闯了进来,心中已是不满,谁知何满一进来还和瑶姬说个不停!
“以后谁再说何满不会说话,他一定要灭了那人!”
慕容珏在心里恨恨地想着,真恨不得将眼前碍事的何满大卸八块才甘心。何满突然间看向他,让慕容珏有些错愕,然后,慕容珏便听见何满说道:“你未来妻子长得还行。”
“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慕容珏这次直接拍案而起,怒视着何满,“谁告诉你她是我未来妻子的?”
“是她说自己不是去闹事而是去找未来丈夫的。”何满的语气有些委屈,脸上却依然还是面无表情。
听着何满的话,再看着何满此刻的表情,瑶姬深深地觉得,自己以前看错了他。
前世她从小就被祖父训练,识人的眼光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然而这一次,她却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不仅是她,就连枫山老人也说何满本性木讷,不开窍,所以才让瑶姬带他下山来见见人情世故,以期能将他扭转得正常一些,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她以前的确也是那么想的,觉得何满本性木讷单纯,可是现在,她眼前的何满分明就是一个超级大腹黑啊!
瑶姬皱着眉,思考着自己当初到底怎么会识人不清看错了何满,丝毫没意识到何满正是在她身边待得久了,耳濡目染之下才从一个木讷单纯的人演变成了现在的狡诈腹黑。
慕容珏虽然性格冷漠,比起何满来心思就显得过于单纯了,以至于何满虽然也只有寥寥数语,慕容珏却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