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为他打开车门,明显还看到车窗下有某种不明液体,老王皱了皱眉。
周临寒浑然不知自己正被老王鄙视,迈着虚浮的步伐向外走去。
老王为难的看看睡意朦胧的少爷,又看看车内还在熟睡的李清浅,问:“少爷,少奶奶怎么办?”
周临寒摆摆手:“叫醒她,要么继续在车里睡,要么上楼去!”
老王皱眉,知道少爷在耍脾气,遂轻声唤道:“少奶奶!”
没反应。
“叩叩!”敲敲车窗,李清浅换个姿势,陷百靠背里继续睡。
老王只得叹气,怜悯的望着一身黑色衣服下身形纤瘦,面色忧郁的李清浅,摇摇头:“可怜的孩子,该是累着了……”
出了车库,繁星满天,秋天的微凉的夜风吹醒周临寒的头脑,酒意和睡意跑了大半。恼怒的扯扯领带,解开几个衬衣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膛,周临寒想了想,还是折回车库,与老王一起望着熟睡的李清浅发呆。
“少爷,还是把少奶奶抱回去吧,不然待会儿老爷子回来……”老王劝道。
一提爷爷,周临寒浑身一个激灵,马上打断老王的话,答道:“好!”说着就弯腰抱起李清浅,向外走去。
凉风阵阵,吹起她乌黑的秀发,拂在他敞开的胸口,痒痒的,带着一股特别的香气,云锦礼服特别有的光滑令他不得不用力握紧,以免把她给摔下去。周临寒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怎么这么轻?难道是没父没母受虐待了……”
回到位于三楼的卧室,周临寒把李清浅放到床上,就转身去了浴室。
李清浅悄悄睁开眼,望着浴室间毛玻璃上隐约的身影,悄悄弯起了唇角。
待周临寒穿着睡衣出来,李清浅的睡姿已经横向发展,斜斜的躺在柔软的床上,头在床的右上角,脚下床的左向角,从最大程度上霸占了床位。
周临寒瞠目结舌,望着柔软黑缎下曲线玲珑的娇躯,咽了咽口水,上前轻拍她的脸:“李清浅,挪一下,我没地方睡了!”
李清浅嘤咛一声,轻轻的翻了个身又翻回来,基本上没什么移动。
周临寒满头黑线,拉开房门想去另一间房睡。周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外:“想去哪儿?”
“没有,看看你们有没有回来了。”周临寒闷闷的说。
“都回来了,你爹地妈咪正在楼下喝醒酒汤呢,你小子要不要来一杯?”周老爷子问,丝毫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谢谢,不必了!我们要休息了,爷爷你赶紧下去吧!”周临寒懊恼极了,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说。
“那好,咱们明天见!”周爷爷笑眯眯的说,转身下楼,行了两步,又折回来,奸笑一声替他们关上房门,并且咔嚓上锁。
望着白色门板后,红色玫瑰花组成的心形花篮还在惯性的左右摇晃,周临寒的气就打一处来,愤愤回身,站在床边瞪着好梦正酣的李清浅。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周临寒从小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水,淋在毛巾上,再把毛巾扔到李清浅脸上。
“啊……”李清浅惊叫。
楼下一边喝醒酒汤,一面竖直了耳朵的周家三大长辈听得惊叫,会心一笑,放心的站起来:“累了一天,都去睡吧!”
李清浅快速坐起来,瞪着周临寒,小声问:“你干什么?”
“你占了我的床。”周临寒放低音量说。
李清浅反唇相讥:“错,这是我的婚床!”
“也是我的!”周临寒道。
“哦,也对!”李清浅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床的归属问题般,躺到枕头上,自动拉了一半被子盖上,向旁边挪了挪,朝另一个枕头努努嘴:“那就一起睡吧!”
周临寒语塞。
李清浅得意的弯起唇角,轻声问:“难道你不困?那我睡了!”说完就当真翻个身闭上眼去会周公。
周临寒忽然觉得自己的语言十分匮乏,因为面对她,他压抑了一肚子的火,竟然没办法发泄!
算了,反正现在已经按要求娶了她,总不能再强迫他洞房吧?李清浅,是你要嫁我的,就不要怪我无情!
周临寒冷冷的弯起唇角,坐到梳妆台前,掏出派克金笔,写了起来。
新房里归于平静,只有李清浅轻微的呼吸声,和写字的沙沙声。
知道他对自己没威胁后,李清浅放心的进入了梦乡。新婚不洞房,虽然让她松了一口气,但作为新嫁娘,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不过很快就被欣慰所代替……反正她也不稀罕他,洞不洞房又有什么关系?
清晨的阳光刺窗帘射进来,李清浅伸个懒腰睁开眼,慢慢的坐起身来,望着华丽的新房有些恍惚。
窗下粉色的窗帘一层一层,繁复且华贵。整个屋子皆是上好的欧式家具,光洁如美好的白瓷,棱角线条处勾起金边,而身下的软床,亦是原装进口的英国货。
看来,周家大家长还是挺看重这门亲事的。李清浅一面想着一面下床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敬酒时穿的黑色礼服,就连钻石发饰也还戴着。摸摸头发,取下发饰,随意的把发饰扔到梳妆台上,打开大衣柜,随便取出一套浅粉色的纪梵希套裙,就进了浴室。
“啊……”
“啊……”
两声惊叫响起,震得周氏别墅也摇了摇。
正在一楼餐厅等一新人下来一起用早餐的周家三大家长面面相觑:“又是怎么了?”
要叫的话昨晚已经叫过了,这大清早的……
秦凌艳尴尬的笑笑,为儿子解释道:“可能是不太习惯已经结婚,一醒来看到床上多了一个人……”
“有道理。”周泽方附和道。
周老爷子微微一笑:“多了小两口,看来以后的生活不会那么单调了。呵呵……”
“呵呵……”
一楼的餐厅响起欢快的笑声,与三楼新房的剑拔努张形成鲜明对比。
周临寒只穿着内衣站在浴室里瞪着李清浅,嘴角还挂着牙膏泡沫。李清浅则抱着衣服站在门口,不耐烦的撇撇嘴:“你是不是男人?”